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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李唐遗风——后唐(4)

918年,贺瑰与李存勖在胡柳陂展开激战,贺瑰战败,独自逃跑。其他幕僚早他一步都跑掉了,只有和凝跟随。贺瑰让他逃生,但他就是不离开,他说:“大丈夫当为知己死,我现在很恨自己没有在战场上死掉,要我离开你,比让我死都难受!”

贺瑰最终在和凝的保护下成功逃脱。回到家中,贺瑰对老婆说,“这个小子乃志义之人,将来必有前途,我们要好好待他。”

不久,贺瑰为和凝举办了婚礼,新娘子就是他的女儿。李嗣源称帝后,四处招揽有志之士。当时贺瑰已死,和凝就投奔了李嗣源,并被任命为中侍御史,后来又让其负责贡举事务。

五代时期的读书人也不都是文质彬彬,尤其是考进士科的那些考生。每次在贡院门口发榜时,落榜的人性子一急就冲击贡院,扔石头、吐唾沫的事儿时有发生。朝廷当时为了防止这些人闹事,就在贡院门口放置了许多棘条。书生都怕疼,看到这些带刺的东西,就不敢朝贡院门口冲了,只能在外面骂两声发泄一下。

和凝主持贡举事务后,就让人把棘条撤走。有人跟他说,那些读书人性子都急,一旦落第就跟疯了一样,还是小心为好。

和凝说,我招生光明磊落,要出了不公的事我比他们还急。

果然,那些落第的读书人并没有闹事,因为他们知道,和凝主持审卷肯定公正,他们考不上只说明能力还不够。

一个人一旦公正,那么就把想要找自己麻烦的人的嘴给堵上了。

石敬瑭称帝后,和凝以其公正的做人和做事态度被拜为端明殿学士,兼判度支。石敬瑭有事无事地就把他叫到自己身边,问一些时事,和凝对时事的看法很合石敬瑭的心意。940年,他又升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第二年,他跟石敬瑭说,“据我这几年的观察,山南东道节度使安从进可能要反。”

石敬瑭大为惊讶,问怎么办。和凝献上计:先发制人。

不久,安从进果然造反,石敬瑭因为有了准备,很快就把叛乱平息了。到了刘知远称帝时,和凝被封为鲁国公。955年,和凝因病去世,在那个时代,也可谓是善终了。

阿龙辞典五代时期的贡举

五代时期的贡举和太平年月的贡举完全不一样。由于进士科非常难考,而国家又急需人才,于是死记硬背的明经科盛行起来。主考人将应试人所习的专经文句,遮掩其前后文,留下一行,令其背诵全段,以测验其记忆力,并定出优劣。这种考法也叫“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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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事都不要急躁

据说,和凝特别喜欢写文章和词,而且,性子急的他总以“量”取胜。他一生写的文章编成集,有百余卷。炫耀之心让他把这些文章都刊行于世,但里面真正好的文章几乎没有。这大概和他性子急有关,他作完文章从不修改,所以每篇文章都因为缺少精雕细琢成为了不入流的文字。性子急的人看似做事雷厉风行,实际上总是会忙中出错。大师十年磨一剑,而性子急的人则是一日磨十剑,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性子急的人总是做不好事了。

10、 “眼中钉”的由来

后唐时期李存勖麾下有个叫赵在礼的小兵,因肌肉比较发达,在战斗中立了些功劳,被李存勖任命为贝州警备司令。

魏博军捣乱的时候,赵在礼糊里糊涂地被士兵们扛起来当了领导,又糊里糊涂地带着乱军去打安阳。为了感谢那些拥戴他的士兵,赵在礼允许他们在路上随便抢劫。士兵们听后高兴坏了,抢劫都光明正大了,那还不抢他个够。因此他的军队所过之处,就像是被蝗虫啃过一样,连根毛都不会留下。

安阳的守将王正言是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年龄大了,估计有点儿老年痴呆。当他知道赵在礼的部队已经进了城时,还端坐在屋里,大喊幕僚写奏折,要给皇帝报告。有人提醒他说,敌人一来,你的幕僚就跑光了。王正言一哆嗦,又喊牵马,旁边人又告诉他,你老婆都成了赵在礼的人了,哪里还有马?

王正言这才慌了神,拄着拐杖要去府门看看到底乱成了什么样子。刚出门时就跟赵在礼撞到了一起。王正言一看,抢自己老婆的人来了啊,马上要下跪,求他把老婆还给自己。赵在礼一看是个老头,假惺惺地把王正言扶起来说:“我是被领导的,不用太给我面子。”

赵在礼拿下安阳后,后唐皇帝李存勖的大军跟着就来了。赵在礼打不过别人,就死守不出。政府军攻了几次都没攻下来,军长跑回去给李存勖说:“那小子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守城的本事真不赖,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李存勖给他一脚,把统帅换成了李嗣源。

赵在礼知道李嗣源的厉害,人一到他就跑去跟李嗣源道歉,跟他谈人生哲学,忽悠得李嗣源掉转马头回去对付李存勖了。李嗣源这一回去,就成了国家的领袖,看在赵在礼的人生哲学起了作用的分上,让赵在礼做了正儿八经的安阳市长。

赵在礼在安阳开铺子,放高利贷,让税务局往最高点收税,把百姓的钱都装进了自己腰包。赵在礼在府中也不知道自己被百姓骂了八辈子祖宗的事,过得很快乐。自以为一直站在敛财界的最前沿,并发誓要打破前辈贪官创下的敛财世界纪录。

不久,赵在礼被调到宋州当了军分区司令。宋州的位置在今天的河南商丘一代,那里民风淳朴,从来没出过什么刁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敛财天神赵在礼理想的温床。在那里,他就是天,是上帝,要什么拿什么。只要是有钱拿的事儿,没有他不参与的,他和他的宋州政府差不多成了一个存款的机器。

这架存款机平平稳稳地运转了两年后,百姓的油水都被榨得差不多了,但他们也不过是在心里面问候赵在礼的祖宗,脸上从来不敢有半点儿不满。

这个时候,中央作了人事调整,要将赵在礼调到永兴。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忍受了两年的怨气终于得到了发泄,他们欢天喜地地说:“这家伙一走,就好比从眼睛里拔掉了一根钉子,痛快啊。”整个宋州洋溢着比过年还欢乐的气氛。

但是宋州的百姓还是高兴得太早了,赵在礼还没挪窝呢,有这样提前放鞭炮的吗?要放也得等别人走了才放嘛。这不,赵在礼的脾气上来了,马上给中央写信,说宋州的经济还需要发展,希望中央让自己留在宋州再搞一年的生产建设,争取把宋州搞成一个和谐型的先进城市。中央看到赵在礼有这么大的决心,欣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要求得到满足后,赵在礼马上要求宋州的赋税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一项:宋州的百姓不管是土生土长的,还是外面移民来的,甚至是来宋州办事的,全部都要交一千钱,这钱就叫“拔钉钱”。想拔钉不是,用钱买吧,拖延不交的,就剥你一层皮。

这下宋州的百姓是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这真是祸从口出啊。但是宋州百姓虽恨赵在礼这个眼中钉,却谁也不敢不交这钱。那一年,赵在礼的存折上又多出了好几百万。

后唐变成了后晋以后,赵在礼依然在宋州搜刮民脂民膏。国家领导石重贵听说赵在礼是个有钱人,立即要跟他结亲家,自己当铁公鸡,让赵在礼做东。赵在礼表示不差钱,婚礼结束后还到处向人炫耀:“知道这场婚礼花了多少钱吗?整整十万。”这钱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

不久,契丹入侵中原,围攻汴京,石重贵连忙喊这个亲家带兵来救驾。但赵在礼害怕契丹人的砍刀,在半路上就投了降。契丹大将拽剌看着赵在礼捋了捋胡子,要敲他竹杠。拽剌嘿嘿一笑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赵拔钉啊,这次咱要好好拔拔你的毛咯。”说完把赵在礼存折上的钱全都转到了自己账户上。

赵在礼刚开始还没在意,心想以后当了官还可以继续捞油水,但不久就有人告诉他后晋没了。这下赵在礼紧张了。那天晚上,赵在礼几年来第一次没有搂着钱睡觉,半夜醒后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在马厩里扔了根布带子,脖子往上一挂,然后双脚悬空,再然后,他的名字登记在了阎王的花名册上。那一年,他62岁。

阿龙辞典商丘

商丘之所以又叫宋州是因为春秋时的宋国曾定都于商丘,而宋国之所以以此地为都城,是因为商丘是殷商的发源地,而宋国人是殷商的后裔。同时,也因商人、商品、商业发源于此,商丘被誉为“三商之源、华商之都”。后来到北宋时期,商丘成为五都之一——北京应天府。赵构也曾在此称帝,建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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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也要脸

现代社会,挣钱赚钱是理所应当的事,追逐财富在谁面前说都是光明正大的事,但是追求财富不能不要脸,不能昧着良心干缺德事。有的时候,还是尽量把脸皮看得比钱重要些的好,没有了脸,挣的钱用着也不安心。

11、 琉璃瓶中的宰相

五代有个叫卢文纪的,因为读过一些书,幸运地进入了中央政府。在后唐末期那段乱哄哄的日子里,卢文纪因为贪污没饿过肚子,长得魁梧伟岸,一个拿笔杆的长得跟拿砍刀的差不多,声音也是亮如洪钟。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见了李从珂,李从珂很看得起他,说果然是饭吃得越多,能力就越强。卢文纪正好是那种食量很大的人。

后来李从珂毒死了皇帝李从厚,自己做了皇帝。坐上皇位后,李从珂就猴急猴急地要论功行赏,给百官们分蛋糕。

李从珂本来任命了两个宰相,可谁知道这两个宰相是天生的冤家,天天屁事不干就知道吵架,不是骂娘就是问候祖宗。李从珂听到他们吵架就心烦,后来干脆下一道圣诏,要吵你们找没人的地方吵去,这是朝堂,不是法院——就把这两个宰相一起革了职。

两个宰相都滚蛋了,朝中没了老大,李从珂就想从下面的大臣中选两个人上来把缺补上。听说皇帝要选秀,百官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都把自己看好的潜在领导抬了出来,希望皇上加以考虑。

李从珂把百官拿来的名字过了下目,最后只有三个人通过了初选:姚、卢文纪和崔居俭。但是这下问题又来了,中央只要两个,现在却有三个候选人,咋办?

这可没难倒李从珂。当天晚上李从珂就把三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写在了纸条上,写完后折好投在琉璃瓶中,对着月亮装模作样地祷告了一番,然后用筷子去瓶里夹。程序已经定好了,最先夹出来的两个人就当宰相。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头名状元就是卢文纪,榜眼是姚。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李从珂也就认了,马上安排卢文纪当国家的第一宰相。

但是卢文纪却不是个当宰相的料,每次上朝说的都是大臣们的家事,纠查的也是别人称不称职的小事。一遇到军国征战、治国安邦的大事,卢文纪就打哈哈,不点头也不摇头。有个叫史在德的大臣实在发现不了卢文纪的闪光点,就铁了心要考考这位相爷。

史在德呈上奏章说:“中央政府的文武官员都应该选择有能力的人来担任,不能滥竽充数。现在国家应该搞个考试,发现有不会当官的人混在官员队伍中,就应该立即清除,以免日后变成国家的蛀虫。”

牛人史在德上了这封书后,满朝的官员都对他没有好脸色看,尤其是卢文纪,心里有鬼的他认定这史在德是在针对自己。因此卢文纪找来一个大臣连夜写了封反击史在德的奏章。只是这奏章写得狗屁不通,公布后立即被传为朝中笑谈,卢文纪的老脸也因此丢尽了。

石敬瑭跟后唐对着干的时候,李从珂为给军队做榜样,御驾亲征出去打架,让卢文纪也陪同前往。路上李从珂问卢文纪:“我也读过些书,好像书上说当皇帝的如果有烦心事的话,当大臣的就会觉得没有面子。我当上皇帝以后,首先就让你来当宰相,是因为当初听别人说,你会让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可是现在国家到处都有人闹事,我落到御驾亲征的地步,你心里面觉得舒坦吗?”

卢文纪一听吓了个半死,又不知道怎么对付眼前这位主子,干脆趴在地上,嘴里只来回念叨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候的李从珂已经不是以前的李从珂,再也没有从前的脾气了,被卢文纪吵烦了,就又让他站起来,继续赶路。到河阳时,以前从没出过主意的卢文纪终于出了一回主意,可惜的是这个主意却要了李从珂的小命。卢文纪说:“敌人的骑兵不过是绣花枕头,打不赢时就会逃跑。我们把大营修牢固点儿就没事了。您的命很重要,就不要到前线去了,我们在后面喝酒下棋等着取胜的消息就可以了。”这个时候,另一个与会者张延朗正干着奸细的勾当,一听自己没教卢文纪,这家伙就无师自通地出了这么个好主意,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对李从珂说:“卢大人说得好,说得妙,读书人就是有两把刷子。”

李从珂一听,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啊,看那种打打杀杀的场面虽然很刺激,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还是不去的好。就这样,李从珂在后方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石敬瑭给搞定了。当然,卢文纪也被搞定了。

因为不是石敬瑭砍刀的主要对象,卢文纪在石敬瑭那儿捡了条命。石敬瑭对卢文纪这个“功臣”也还算可以,让他继续在中央发挥余热。到了后汉、后周时,卢文纪仍然老当益壮,在刘知远、郭威的政府里滥竽充数着。

卢文纪这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但对于理财那些事儿,还是很有天赋的。他在几个朝代担任高官,不仅贪污,而且受贿,凡是能捞油水的他一样也没落下。到了退休的时候,他的财产已经积累到了数百万。不过他的儿孙辈却没他那么高明的理财技巧,卢文纪死了没几年,卢家就变成了贫困户,应验了“富不过三代”这句话所说的道理。

阿龙辞典枢密院

五代的宰相权力被枢密院侵夺,形成了枢密院、中书、门下、三司(户部、度支、盐铁)分掌军、政、财的权力体系。枢密院在中唐设立,长官称枢密使,以宦官充任。朱温大杀宦官后,以重臣为枢密使。到宋代,枢密院与中书省并称“二府”,同为最高国务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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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斤两,做多大的事

人这一辈子,始终应该秉承有多少斤两做多大事的原则,凡事量力而行,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大材小用,把自己的好钢都用在最合理的刀刃上。老天爷给我们设定了一个标尺,就是要我们用这个标尺去做事的。要不然别人怎么会说美女多肥一分瘦一分就不合适呢,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后晋是由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于公元936年时所建立的政权。一部后晋史就是一部后晋契丹恩仇记。开头是石敬瑭认了契丹老大为干爹,大家情同一家,羡煞旁人。但石敬瑭死后,继承人石重贵却突然翻脸,与契丹不共戴天。无奈他技不如人,946年,契丹人灭掉后晋,宣布自己是中国的主人。后晋被灭得心服口服,却保有了那个时代难得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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