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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聚义轩(3)

“谁?”里面传出了奇奇怪怪的声音,又像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又时而如小女孩儿一般清脆,“你不应该来聚义轩的禁地。月勒王爷。”

他是一惊,自己才刚刚答应了素心改做月氏,入赘月家再不理朝事,这个神秘人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

“不必猜了,我就是箴言智者,你快离开吧,这儿是禁地。”

“在下多有冒犯,但既然智者在此,能否让在下问几个问题?”

“几个?一个就已经是便宜你了,王爷,哦不对,我该尊称你为药王。一个问题,你也须为我做一件事情。想清楚了就问吧。”

月勒四下里观望,只听见声音,没看见人影。从内厅又传来了箴言智者的声音:“药王,不必看了,你自然是看不到我的。就在那里问吧!”

“我想问我女儿的姻缘。”毫不犹豫地,把这次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女儿,最心疼的女儿。一个很爱自己的女子为自己留下的唯一的女儿,他视如生命。

“姻缘,开言成匹配,举口合姻缘。她是别人的命中桃花,注定逃不过你曾经的劫数。她是继承不了你的医术了,另收两个徒弟吧。她的姻缘还需你的徒儿来救呢。这事儿说大也不小,随缘才是,万事随着欣荣闹腾吧。”

“可是?”

“记得,一切随她,没有可是。我还有要事要办,再见!”

声音消失了,月勒再问下去也无人相答了。

“你不应该来的”

拜师学艺,箴言相告。

素心叫上月勒除了院子,往躲开了孩子们的后院凉亭谈起话来。

“素心,你也到此为止!答应了你入赘,答应了你放弃荣华来接替药王的位置,但没说你们就可以随意欺负我女儿。你好自为之。”

没错她姓月!她和欣荣母亲都是药王的女儿,只是因随心从不好医道,所以当月琴成生下欣荣撒手人寰之后,唯一有资格能接替药王的也只有药王另个弟子龙啸勒!

“我知道,姐夫只管放心,荣儿和欣阳我会照顾好。”

他们聊了多久,欣荣就躲在房间里哭了多久。到了晚上拜师仪式。她的眼睛早肿的核桃般大小。

仪式隆重,除了空灵国师不曾到场,慕容家族的几个前辈,唐门药王谷的一些老辈都到了,还有那日见得慕容兄妹,并着那一帮孤儿来至席前。

“欣荣你可想好要加入我们聚义轩了?入我门徒,凡是女子,终身只为聚义”

“是,从今时下刻,天下再无龙欣荣,吾名月氏思阳。”对她来说,对一个七岁的女孩儿来说,实在是一种刺激。改名换姓,背景离族。她,接受的何其无奈,又除了七哥,无人能懂。月氏思阳自然再贴切不过她的心境,便是有人来改,她也绝不相从。

好在下午月勒与箴言智者谈了话,也就随他高兴去了。拜过素心,入席拜师宴,便认起师兄妹来。已经初学有成的,便是大师兄慕容谅,二师兄文才武略的铸剑山庄大公子曲靖非,三师姐常年在外修习代号千羽。剩下的虽然都不是素心弟子,更有非龙朝之人,不过都是孤儿,也有慕容门下或者还未拜师的小孩子。

“洛华,未央。”素心轻唤,从未有过的柔情,“今天的拜师,你们也是主角,素来拜新药王为师。”

就这样,入门之日,思阳满腹委屈,坐在欣阳一旁,两人好像都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默契地闷不吭声。

传说桃花树下桃花劫,应劫之人纠缠难休,聚义轩还有更神奇的一件事儿。一棵百年桃树,一年花开,一年结果,一年枯,一年荣。桃树就生在丘西就在聚义轩的后山。宴席散了,思阳拉着欣阳离了众人,向那里去了。

“七哥七哥,今年正值百年桃树开花,我们一起去看吧,明天过后我们要好好修习,爹他为了我们的安全今晚便回朝了,七哥,我真的不相信三哥会为了太子之位伤害你!还有峰哥哥怎么办呢?”

他们并排走着,已经换下了华服,思阳一身白纱,轻巧秀丽,黑发束起拉着欣阳,很多问题,很多担心。他又何尝不是想不通,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了权势地位自相残杀。

“欣荣不怕,七哥会好好保护自己,也会保护你的。咳咳。”欣阳的身体却不是很好,从小多病,“七哥带你去看桃花,不过桃花也不及你。”

她浅笑嫣然,天真纯洁的笑,像一阵清风,吹走了欣阳所有的阴霾。后山的味道清新自然,安静极了。他看着她,伊人缓缓而行。她感觉着他,玉手十指相扣。

“七哥,你听!”上了小山坡传来了一曲琴音,忧郁婉转,阴阳顿挫,“忧伤,寂寞。”

“你们不要再向前了,前方是禁地,百年桃树的四周与后院的小黑屋都是禁地。”同样的病容,同样的关心,同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慕容谅的脸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不过,要是真的要看……”

思阳在微弱的月光之下清晰地看见他,玲珑凤目,眉宇不凡。

“跟着我!”慕容谅,挑了另一条上行路走,边走边说着,“刚才的琴声是我二师父弹的,她就在那百年桃树之下。”他看了看思阳,一脸的好奇又解释道,“她在等一个人,大师傅吩咐不能打扰的,但是……望天亭是慕容家的,所以我经常这样看桃树。”

很快的,到了亭子,这个亭子是聚义轩的最高点,聚义轩内的一切真的一览无余。欣阳思阳,好奇地左顾右盼。

“那是欣荣的房间,那是我的房间,那、那是百年桃树?”欣阳紧紧牵着思阳,“欣荣,你看你看,那是国师的房间,那是饭堂。”他们两个像极了亲生兄妹,并也是远亲的相似,完全一派其乐融融。

一树桃花,开满芳华,映水鸳鸯,何时归家?慕容谅恍惚地描述:“真不知道是桃花更美还是她更美呢?桃花映面,寂寞年年。我一定不会负一个这样等待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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