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份的春意已浓,木承承养的一只巴西龟也活跃起来,之前以为它要驾鹤西归了,看了兽医原来是得了抑郁症,给它买了个女朋友,竟然活泼了起来。
木承承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某种阴郁气息。干什么都没精神,还总走神。
两周,整整14天。梁秉深真的没有再理她,当然她也没有主动理梁秉深。以往两个人都是不对付了就吵架,或者木承承直接动手抓掐挠打。
可是这样的冷战,是25年来第一次。滋味着实不好受。
以往梁秉深出差也几乎每日一个电话和她侃一会儿,但是现在一条信息都没有。虽然不觉得梁秉深做的对,但木承承也认识到自己那天的话很不妥。
两个人都抹不开面子讲和,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抻着。
这周五是梁爷爷六六大寿的日子,会大办一场。木承承是一定要去的。可是现在以她的立场该怎么和梁秉深以男女朋友的假身份出现成了难题。干脆不想,这事该是他梁秉深犯愁的。
江潮周三约她晚上吃饭,许久没见了,从研究所忙完便直接去了。
金玉满堂的大堂经理潘潞溪长的实在是帅,每次木承承一进门就会冲他发花痴。被引到她常去的一个雅间,推门进去。
“呦,来了,等你可有一会儿了,真磨蹭。”
木承承站在门口并不往里面走,因为坐在红木大椅上抽烟的除了江潮还有一脸惊讶的梁秉深。
“你怎么叫他(她)来了?”木承承和梁秉深默契的异口同声冷脸控诉。
江潮笑咪咪的半推半扯的把木承承按到作为上:“想你们了呗,一起吃个饭能怎么着,一起吃了20多年的饭了,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哼。”二人再次默契冷哼,别开头不看对方。
江潮无奈的点菜,点好二人爱吃的菜后给二人端茶送水。
15分钟后菜都上了,他们之间一句话都没说。
终于江潮也丧失了耐心。
“不是我说你们啊,就是一对冤家,自作孽,不可活!”
木承承呲牙咧嘴:“怎么说话呢?不是你说我们还是谁说我们啊?你这不已经开始酝酿了吗?想说什么啊?我倒是要听听。”
梁秉深也炸毛:“我做什么孽了,你说明明白白的,我什么时候做过孽,什么意思?什么情况,什么态度?!”
江潮笑的无奈:“行,你们两个,这会儿一致对外了还。不是刚才针尖对麦芒了?哥哥我就是那个倒霉的炮灰,你说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饭解决一下咱们人民群众内部的矛盾,这会儿怎么着我就成了人民公敌了呢?”
木承承埋头吃饭不答话,今天的松仁玉米煮的有些老。
梁秉深喝了口排骨冬瓜汤,今天的汤做咸了。
被无视的江潮冷笑:“看看你们两个,都是开裆裤就在一起的发小了,有什么不能往开了说。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比一个别扭。不是问我什么意思吗?告诉你们,今天哥哥我就是要好好给你们说道说道。”
“你,木承承,我告诉你,你就是被惯的,从小你就知道我们是把你放心尖上的,我对我亲妹妹也就是这样了。我们凡事都顺着你,想着你,小时候你惹祸哪次不是我俩冲锋陷阵给你背黑锅?
你呢,大小姐脾气就这么起来了,说个不是都不行,那你就永远对了?我们就全是错的?你知道呢孟韶津是什么背景吗?
那是千江市孟朝阳的私生子,那老匹夫一旦退隐了,他那个摊子准保是孟韶津接。你以为律师就正义就清白?
就算他正义清白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招惹谁不好,招惹那么个烫手山芋。秉深他不管站在什么角度,他反对你和孟韶津走的近时肯定没错的,你也给我记着,真惹出大乱子,来找哥哥我,我非和你妈告状,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木承承不知道孟韶津身上还有这样的身世背景,她只以为他是金牌律师,是钻石王老五,原来还有此等黑社会老爹背景。在惊讶中的木承承竟然忘了反驳。
江潮话锋一转,瞥着梁秉深:“你也是,别装的没事人似的。木承承什么性格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你和她对着干能有好?你喜欢她这么多年哥哥我也知道,稍微明眼的人都知道,你就急于这一时了?
她那么倔个人,只能顺毛捋,咱们几家人能冲她几句的除了木阿姨还有别人吗?你冲她发那么大火,让爷爷知道了扒你两层皮都不够的。”
梁秉深冷哼一声:“我就是看不惯她和孟韶津在一起,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木承承伸手就掐梁秉深的脸:“你还说!你没完了是吧,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发火还有理了是吧,我掐死你!”
梁秉深掰开木承承的手,她是真下了力气,一张俊脸多了两个指印:“唉唉唉,怎么还动手了?我说错你了,你不说了吗,你喜欢孟韶津,还要给人家做女朋友。”
木承承深觉梁秉深的心眼可以用纳米来作为单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凭什么你表个白我就得接受你,人家孟韶津也表白了,比你的态度好多了,人家说先从普通朋友做起,成不了就当多个朋友。再看看你,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我是怎么对不住你了?
你比我大3个月,按理说你算我哥哥,咱们从小到大也一起相与很好,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偏要闹得不欢而散。我告诉你,就你对我的这个态度我就不答应和你在一起,我答应谁也不答应你!”
梁秉深转过身子面对面的死盯着木承承:“好,那我也明白清楚的告诉你,除了我你没得选择,你要是敢和孟韶津,哼!”
木承承挑眉:“我和他你能怎么的?”
“我就把你追回来呗。”
噗~
木承承和江潮都笑出来,梁秉深淡定的继续喝汤。
这个冷战风波在江潮的力挽狂澜下算是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毕竟老爷子六六大寿不能因为他们这些小辈的孩子闹不痛快,那他们就太不懂事了。
江潮做总结发言:“行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木头你以后少和孟韶津来往,至少不能越界,要是真做他女朋友了可麻烦了。
你,梁秉深,暗地里追木头这么些年了,应该早就练就了好耐心,以后别冲她发火,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好好和她说她会听。
至于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你们自己好好处理。光腚娃娃的亲情永远都在,至于爱情你们自己把握。哥哥我站在中立立场,有事随传随到。”
木承承讨好耳朵给江潮夹了块狮子头,梁秉深狗腿兮兮的给江潮添了碗汤。
两个人又一次十分默契的对江潮笑眯眯:“哥,吃好喝好。”
江潮的叹口气,比他们两个大几个月真是很不爽啊,跟老妈子似的,还费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