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承承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就是太傻了,好在遇上的男人都是喜欢你的傻。”
他缓缓的放开她,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就像从前那样宠溺。含泪笑着,这次分离,注定会是诀别。
木承承向他道别:“保重自己,再见了孟韶津。”
他点头。
木承承回过身,不远处,梁秉深手腕上挂着西装,冷冷的看着他们。看到她回身,笑出来,妖媚俊美。
她全身都僵硬,就像是妖魔鬼怪被贴了符纸。
梁秉深的目光越过她,看向泰然处之的孟韶津:“如果我是你,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木头面前。如果我惹了她伤心的要死,不会有颜面来看她过得如何。何况,她过得如何,与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木承承走过去,她心慌的不得了。梁秉深睨了她一眼,声音冷漠到没有温度:“你分明答应过我,不再见他。”
木承承知道他是真的真的生气,她小声的恳求:“阿深,你不要生气。我错了。”
梁秉深走过去,木承承拦了一下没有拦住,梁秉深那双好看的内双眸子瞪着她:“你错了还拦住我干什么?”
孟韶津走近:“你不要凶她,是我来找她的。”
梁秉深嘲讽的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她的伤心都是因为你!不是你,她会难过的犯傻去自杀?她会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嫁给我?她会总是恶梦中惊醒?我告诉你,这笔账,我们今天就来好好算算。从小到大,惹她难过的人,我都千百倍的还回去,你也不例外。”
孟韶津也被激怒:“你以为我不想娶她?我爱她不比任何人爱的少。我只是要让她过有未来的生活,你只是恰好幸运的做了我的替补。如果不是木头说她现在很幸福,我一定会拼上性命带走她!”
听到最后那句话,梁秉深把西装随意的扔在地上,掳起袖子就冲上去,一拳打在孟韶津脸上:“带走她?你以为木头是你的?我告诉你,我们从出生到死亡都会在一起,她从来都是我梁秉深的,敢说你爱她比我爱的多,你还不配!我护着她那么多年,她却是因为你伤的那么重!说你想带走她?我看还是我把你揍清醒比较好!”
孟韶津没想到梁秉深就这样突然冲上来,结实的挨了一记拳,还是挨在眼睛上,他也是自由搏击的好手,十分迅捷的回了一拳:“你以为我就好过你以为我想把她让给你!我告诉你,我早就想和你打一架!”
他们打得难舍难分,木承承不敢凑过去,急的都哭出来:“你们别打了!”
梁秉深十分阴险的飞起一脚踹在孟韶津柔软的腹部:“应该是我比你更早想打这一架!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会去寻你打这一架!”
孟韶津闷哼一声,单手支地,起身踢在梁秉深的腰侧,梁秉深一偏身没有踢到实处。刚想打回去,不怕死饿木承承就跑到两人中间,死死的闭着眼睛,孟韶津一拳堪堪的收不回来,梁秉深一下子就抱住木承承自己挡过去,这一拳打在梁秉深嘴角,都流了血。木承承回过神,去捂他的嘴角,他推开她的手怒喝:“你疯了吗?干嘛冲进来!到了这时候,你也护的是他!”
梁秉深扭头就走,西装都没捡。木承承对孟韶津胡乱挥了挥手算是告别,赶忙捡起梁秉深的西装追进去。
回到屋内,梁秉深没有开灯,黑暗中他温柔的抱着瘦瘦给,她倒了猫粮。然后转身就走。
木承承挡住门口不让他走,梁秉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不认为我现在很理智,在我气到极点的时候,不适合在家,我不想吵架。”
她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梁秉深心软退后一步,减少她的压迫感。
木承承组织了半天语言就冒出一句:“对不起。”
梁秉深笑一笑转眼间就愤怒的吻住她,这个吻有着惩罚的意味,他用力咬她的唇,她都忍让的不反抗。后来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吻着她,吮的很耐心,唇齿相依。
他放开她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怔忡。梁秉深只是问她:“你分明答应我,不去见他的。为什么?”
木承承老实回答:“我没有去见他,是他来找的我。而且,我们之间,是要有一个了解的。阿深,我已经嫁给你,你又有何不放心?”
他深深的凝望她,一字一句:“可是我从没有忘记过,你是因为他,才嫁给我。”
说完这句话他绕过她就开门走掉。
他从没有忘记过,就像孟韶津说的那样,他就像是一个替补,又像是她不得已时的救命浮木。她最先爱上的不是他。如今那个人回来,她还是很难过,她都流了泪,还与那人拥抱,与那人一起伤怀。他们之间有一段梁秉深怎么也插不进去的回忆,强大的让梁秉深觉得挫败。他不是不放心,他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不是他们一直都这样相爱,为什么那个人能够用离别在她心中站成永恒的遗憾的姿势。
这一晚他在办公室的休息室睡了一晚,其实是抽了整晚的烟。身上疼痛都被心里的郁结忽略掉,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艾甜看到新老板的时候都不敢认人了。这是C城第一美男?就这形象,嘴角带伤,眼角发青,衬衫皱的像咸菜。不过作为特助要的就是一种处惊不变的魄力,艾甜训练有素的对梁秉深道:“梁总早上好,大约六分钟之后会准备好新的西装,早餐我已经买来,家庭医生随后就到。”
梁秉深挥挥手:“我今天不上班,一把今天的事情都排到明天和后天。我没胃口,医生也不必。我这就走。”
木承承给他打电话,他就直接关机。后来又开机看看有没有她的短信,等了几分钟不见有消息便又关上手机,拿起车钥匙就走。
梁秉深已经四天没有回家,木承承终于沉不住气去找他。寻见他时,他正和江潮在会所里面喝酒,正聊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笑得眉眼飞扬,十分妖孽。
看到木承承他有些不自然的回过头,不看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木承承看到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眼角的青都散了:“你好几天不回家,山不来就我,只能我来就山。”
江潮看这一对觉得十分有意思,一向呆滞的木承承也懂得了主动哄人,真是十分有进步。
梁秉深站起身就走,经过她时冷哼:“找我干什么,找你的老相好去!那天不是聊得挺开心,都抱在一起了。”
木承承也不恼,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拿起他刚才的杯子,与江潮碰杯,十足的优雅:“他要走便走吧,最好走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有的人就是这样,你一直虐他,他就老老实实的,你对他好,他却端起了少爷架子。”
梁秉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我还真就要端少爷架子,我告诉你,你见他,我就是不高兴!”
木承承抿一口酒,贵妇一样慵懒的双手交叠放在咖啡桌上:“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我也很不高兴,刚才那个医生和我说了,孕妇不应该总生气,对孩子不好。”
江潮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恭喜恭喜,要有小木头了!”
两个人又十分有闲情逸致的碰杯。
梁秉深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眼睛里面都是光芒,闪耀的她想要避开。
“我们有宝宝了?我要当爸爸了?”
木承承不理会他:“是我有宝宝了,至于孩子的爸爸,你不想当自然有成千上百的人愿意当的。”
梁秉深心里面狂喜,又拉不下面子,站起身:“哼,爱谁谁!”
十分幼稚的踢了旁边一个空桌子一脚,大步流星的走了。
江潮眯着桃花眼:“他好像真的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好面子。其实你今天主动来,他早就不气了。干嘛要弄这么僵。”
木承承诡秘的挑眉:“来,你凑近点,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啊。”
梁秉深接到电话后,满肚子是火的开车去了市医院,连闯了两个红灯。
到了医院看到在妇产科长椅上面安静坐着的木承承,便冲过去拉起她就吼:“谁准你擅自做决定了!这是我的孩子!是我梁秉深的宝贝儿子!你就这么心狠!”
木承承笑的十分闲适:“小点声,医院都是患者,要有公德心!”
梁秉深真的被气到了,简直想掐死这个小女人:“我儿子都要没了,还要公德心做什么?公德心能当儿子抱吗?”
她笑起来,终于不再耍他:“我来陪付兰产检,她也怀孕了,和你儿子都什么关系。”
梁秉深如释重负,掩不住笑意,又琢磨着应当将严肃进行到底。木承承看着他纠结的表情就要笑出来,但是笑出来他一定会更加生气,只能推他一下:“滚回家做饭去!你儿子说他今晚想吃农家菜,多放玉米和豆角。还有,中午的碗我也没刷。”
梁秉深十分愉悦的领命,临走还啰嗦几句:“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啊老婆!”
木承承哼一声:“快滚!”
他就乐呵呵的滚了,顺道还去了交警队把罚款交了。收钱的交警十分疑惑,交罚款还这么高兴。
他交了罚款之后,不忘十分骄傲的对交警说:“我要有儿子了!”
交警十分得体答道:“恭喜,以后更要注意交通规则了,都是当爹的人了,要以身作则。”
梁秉深一高兴智商就直线下降,他特别反常的点头:“是,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