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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工地偶遇

张晓明离开林娅娟的家后,又流浪在街头,东窜西荡的。他没有在回那个旅舍,他不是怕叶铭再次找上门来,他是怕自己回到那里,忍不住又想去找林娅娟。他知道,他与她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他只是一个社会低层人,将来也会跟父辈一样,回到那个小山村,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而她拥有一个高贵的家庭,过着豪华的生活。他们之间的是无法比拟的,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选择了趁早离开,在没有开始之前就离开,免得自己陷入太深,而不可自拔。林娅娟替他付了住院费,他是一定要还的,他虽然是一个混混,但混混最讲究恩怨分明,她对他的好,他不能埋没了良心。虽然她可能并不再乎那一点点钱,但这是个良心问题。

而他身上也有一些钱,但那不是他的。虽然吴望富在临死前遗言是给了他,可他却不能用,这是道义。再说,他曾信誓誓旦旦要替吴望富找到儿子,如今人还没有找到,他又怎能用他的钱呢。想到找人,他不禁又想起那个女孩来,想她现在倒底在哪里?

“把老子当成猴子来耍是不是?”

离开林娅娟,他的心很痛,虽然他并不知道林娅娟是否对他很在乎。虽然林娅娟在他的住院手续上写了未婚妻三个字,但那很可能是一种笔误,他这样想。而且他并没有见过那张表单,或许是医院搞错了,毕竟他与她是那么的不相配。

“我一个小混混,还想吃天鹅肉,真******不知天高地厚!”

他暗骂自己,可他在想那个女孩的同时,却忍不住去想林娅娟,而且想得更多些。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想忘记的东西就越是在脑海萦绕不断。

“呵呵!看来这里是不能在呆了!”

这里不能在呆,他又能到那里去,他还没有找到要找的两个,又怎能离开B市呢?

“呵呵!老子偏不信邪,这里不能呆,边缘老子还不能呆么?”

于是他出了市区,往城郊走去。而城郊不像市中心那样繁华,很多地方还在修建,所以倒处都显得凌乱不堪。

张晓明走进一家工地,那里的机器轰鸣声让他有些头痛。看着忙碌的人们,他产生了一种想法。

“呵呵!那么王八蛋闲老子没学历,这里搬搬弄弄的力气活总不会也要那鸟学历了吧。”

于是,他找到班头,说明自己的来意。班头是一个三十来岁,长得满脸胡须的中年人。他注视了张晓明好一阵子,然后伸出手。张晓明迷惹地看着他:“做什么?”

“试试你的手劲,看你长得挺结实,但未必不是个花架子。干这一行,不要文凭,只讲力气,如果你没有力气,趁早离开。”

“呵呵!老子除了力气就什么都没有了!”

张晓明也伸出与班头的手握在一起,两人一起用劲捏着。但张晓明毕竟是大伤初愈,那里捏得过久经沙场的班头,他不一会儿就疼得直呲牙,班头也就松了手,笑笑。

“还行!”

“呵呵!老子受伤刚好,当然不行了。”

“你受过伤?”

“当然,才是前几天的事。”

“哦!”班头沉吟着。

“怎么,不行啦!”

“行!”班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先试用,每月四百块,有住,但吃自行解决。”

“这么低啊!”张晓明想到当私人保镖的事儿,就有些沉吟了。

“如果不乐意,就请便。”班头似乎并不在乎张晓明能否留下来。

“呵呵!英雄落难,难免受苦!行!就这么说,什么时候上班?”张晓明一咬牙,决定先留下来,以后再作打算。

“如果没什么特别,现在就可以上工。”

就这样,张晓明便在这家工地上留了下来,虽然他有着一身力气,但每天不停的下着体力,加之天气热得发慌,而下班往往也很晚,当一躺进低矮的散着霉味的工棚里时,浑身就就酸痛不已,却也很快就能入眠了,因为白天实在太累了。

工地不像工厂,白天太热,或是下雨,就不敢开工了,只能在早上或是下午和晚上稍凉快一些的时候,才上工。而这样一样,民工的生活就显得有些零乱不堪,而他们的生活艰辛就可想而知了。他们付出自己辛勤的汗水,得来的报酬却寥寥无几。然而他们心怀家人,自己却舍不得多花一分不该花的钱,就那么一点一滴地积攒着。

也正因如此,他们连一包稍好的烟都不敢抽。

但,也有一部分人,多数是年轻人或是单身汉。他们没有那么牵挂与负累,自然就不知道持家的艰辛,像张晓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与张晓明同住一个工棚里,有好几个来自四面八方的同龄人。时间久了,因气味相投,相互之间便打得火热。他好像又找到了在家里当混混的感觉,逐渐就忘却了要找的人和林娅娟。但也不是真的忘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独自思念着林娅娟。

张晓明自是与其他民工不同,然而他却很是义气,也很是大方。当保镖得来的钱,还剩一些,他就买些稍好的烟,除了自己抽之外,在休息时便与其他的民工聊天,胡侃,也将烟分给他们抽。那些舍不得发钱的人,也因此从张晓明那里抽到了几支稍好的烟。于是很快,在整个工地里,都知道了有张晓明这么一号够义气的人。

这天下午,天下起了小雨,直到晚上也没有停的意思。工头气得直骂老天,而民工则难得有这么一档空闲时间,心里自是乐呵呵的。吃过晚饭,便聚在一起聊着天,天南海北地神侃着。也有些好赌之人,平时舍不得花钱,但一提到赌就把什么都忘到脑后去了。尤其是年轻人,而且是混天过日的年轻人。

在那时,流传一种赌钱的方法,名曰:抓金花。此种赌可大可小,不受地域限制,都大同小异。

张晓明自是不例外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之中。

但民工虽好赌,钱却不是很多,自然就不会赌得很大。张晓明抓了几把,甚感无趣,便甩了牌,不再玩了。

“呵呵!无聊死了!”

张晓明走出工棚,细细的雨淋在脸上,有些冰凉。但他却感到更是心烦。

“猴子!你出来一下!”

张晓明朝工棚里喊到,不一会儿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脸瘦瘦的年轻人,他看着张晓明,有些不快。

“叫什么啊?没看正在手气上吗?”

“呵呵!玩你个头啊,一点劲都没有!”张晓明不理睬猴子的抱怨,“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呵呵!这鸟地方,还女人的一根毛都见不着,闷都闷死了。”

猴子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想女人啊?那还不简单,烧饭那里不是有两个吗!还有工地上不是也有几个?”

“去你妈的!”张晓明推了猴子一把,“全他娘希皮的大嫂!给你好啦!”

猴子笑嘻嘻的,并没有生气:“我是想要,可我却不敢要!他奶奶的,虽然是大嫂,人也丑了些,不过将就将就也是不错的。”

“我说猴子,咱们工地就没有一个像样的吗?”

猴子沉思了一下:“有倒是有一个,但是却是不敢动的!连多看一眼,也怕惹祸上身。”

“为什么?”张晓明好奇地盯着猴子,“他娘希皮!我张晓明还就是怕没事可做,偶尔惹些小事,倒还觉得挺开心的呢。你说,她是谁?”

猴子看了张晓明好长一段时间,才说道:“你真的敢去?”

“呵呵!你跟我又不是一天两的事了,什么时候见过没我不敢做的事了?”

“那倒是!不过,这可不一样,那个女人可是老板的爱人!人虽长得好看,却凶得像只母老虎。”猴子像是见过那个女人,而且在她手里吃过苦头,所以现在说来也有些怕怕的。

“我说猴子,我怎么看你就怎么像是一个病猫呢?”张晓明见猴子怕怕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小看于他,“平时你不是胆大包天吗,怎么一谈起她就畏头缩尾的。是不是喝过她的洗脚水啊?”

张晓明说完笑了起来,有点带嘲弄。猴子有些不服气:“你才喝过呢!你有种去试试看!”

“试就试,呵呵!从来就没有我张晓明不敢去做的事!”张晓明昂着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倒说说,她是那路神仙?”

“她是工地的监工,叫吴翠萍。是膀上了老板后才当上的,不过也只是做过样子。”猴子谈到此人,又表现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他奶奶的!要是能与她上一回床,就他娘的短寿二十年也心甘情愿。”

“呵呵!我说猴子,你家伙就只有贼心没贼胆啊!”张晓明见猴子那色迷迷的样子,心里就觉好笑,“光说顶过屁用,想上就上啊!说不定,她真寂寞着呢?”

“这倒也是啊!老板虽******被称为房产巨子,但都六十多岁了,看样子就知道是个窝囊货,有心无力。而且经常看到她不回家住,看样子还真可能有些寂寞呢。”猴子像是心动了,却又无奈地摇摇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小白脸一个,容易引女人上勾。唉,真他娘的有些不甘心!”

“长得好看顶过屁用,要有钱,有本事!呵呵!你没见那些当大老板的,爱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操!”张晓明骂着,“呵呵!他们有钱,想换就换!老子没钱,就不能找他们的爱人来操!”

“明哥,你不会真的要上吧?那可是老板的爱人啊!”猴子见张晓明一副气愤而又像是顶上了真的面色,有点替他担心。

“怕过鸟!灭了他爱人,又能把老子怎么样?大不了一走了之,难不成他还想发通缉令来抓老子不成?”张晓明歪着嘴,脸也有些被扭曲了,呈现邪乎乎的笑。

“明哥,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搞不好鱼没吃到沾了一身腥那就不值了。”猴子好心地劝着张晓明,“如果你真的想女人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鸡多得要命,而且很便宜的。”

“操!你把我张晓明当成什么人啦!找鸡婆?那么多人搞过,老子还怕惹上性病呢!”张晓明转头向猴子问道,“对了,我来了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就怎么没见着她呢?”

“那当然,她虽是监工,却很少到工地里来,只是摆个花架子,所以你见不着她的,只是我们经常跑去偷看她洗澡,才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的!”猴子说着,又想起她洗澡的情景来,不觉要流下口水来。

“她住那里?”

“住那里我不太清楚,不过她经常到工地的售楼厅来,里面特意为她建了一间临时的住所!他奶奶的,就算是临时住所,修得也真******漂亮。”猴子一想到自己住在低矮的工棚里就有些来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娘的,要是能在那种地方住上一宿,真他的死了也心甘了。”

“呵呵!别那么没志气,那种地方有鸟的好,住进去别扭死了!”张晓明禁不住又想起当初进林娅娟的别墅,浑身都不自在。

“哟呵!明哥,听你口气,你好像是进过那种地方?”猴子调笑着张晓明,“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一个落难王孙啊!”

“去你妈的!”张晓明踹了猴子一脚,“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虽没有住过,但总算是进去过一回的。”

“失敬了失敬了!”猴子依然笑着,口中虽说在恭维着,其实心里一点都不信。

张晓明当然看得出来,但他没有去解释,没这个必要。

“猴子,你带我去看看那女人!”

“现在就去!?”

“呵呵!不是现在还是什么时候啊?不见我都快闷死了吗?”

“那不行,我现在正在火气上,要去你自个儿去。再说,我可不想在碰一鼻子的灰,搞不好连命都得赔进去的。”猴子摇着头,“再说今晚下雨,她不一定在那里。”

“操!你不敢去拉倒,老子就不信她能把我给吃了下去。”

猴子不去,张晓明无聊得要命,便独自去看看那个在猴子口中像只母老虎的女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来也巧,晚上下着雨,工地里连一个民工也没有,都窝在工棚里没出来。张晓明暗想,还真他娘希皮的天赐良机,神不知鬼不觉地。要是真如自己所想,如猴子所说,因老板长久不来,那女人正空虚得要命,自己这一去,说不定,还真可以揩揩油。他想着想着,就兴奋了起来。

工地很大,但要到售楼顶去要不了多少时间。张晓明踏着泥泞,没多久就到了。售楼顶里还亮着灯,却不见一个人影,门也开着的,像是知道他今晚要来,所以故意为他敞开的一样。张晓明地门外收拾干净脚上的湿泥,才慢慢踏时售楼厅。

整个大厅陈设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豪华,比起林娅娟的别墅来,有着天渊之别。他暗笑猴子的目光短浅,不过话又说回来,比起他家乡的房子来,那又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大厅的里摆着几张暗红漆桌子和沙发,而大门的正对方又有着一扇小门,也是开着的。

张晓明打量着四周,慢慢地踱进那开着门的房间。却没见有什么女人,只是从一块拉着的布帘后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只是因为布帘颜色太深,只模糊看到一个苗条的身影在动。

“呵呵!看来猴子还真没说谎,那女人就在里面洗澡!”

他心里想着,轻轻地退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门没关,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声娇媚的问话。

张晓明故意咳了两声,以表示自己是一个男性,而且是一个生命正旺的男性。

“你自己先坐一下吧,我还在洗澡,等会儿出来见你。”那声音又响起。

张晓明暗想这女人还真胆大,在一个男人的世界里,连洗澡都敢敞着门。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里面的摆设。虽说是一个临时的住所,却也布置得像个金窝,张晓明暗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吴翠萍边洗着澡,边问着,好像一点都不再乎外面有一个男人。

“没什么事,只是见这里亮着灯,便过来看看了。”张晓明随口答道。

吴翠萍笑了起来,张晓明知道她笑得很厉害,因为那模糊地的影子在乱颤着。

“这位大哥,我一听就知道你是刚来的对吧?”吴翠萍像是很老道一样,居然从张晓明的第一句话里就知道他是新来的。

张晓明也感觉很吃惊,暗想这女人还真不简单,居然知道他是刚来的,但却有些不服气:“何以见得?”

吴翠萍又是一阵狂笑:“很简单,如果在这里做了很久,那么他们就知道这里不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是吗?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皇宫大内,有什么不可以进来的。难不成,你是只会吃人的老虎?”张晓明轻轻地哼了一声,“就算是,可对我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里面的水声消失了,挂着的布帘也被拉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美艳的女人来。张晓明转过脸,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大胆,薄薄的衣衫把那诱人的胴体展露无遗,尤其是走起路来,一扭一摆的,脸上还荡着迷人的笑。

他情不自禁吞了一下口水,盯着吴翠萍。暗想猴子说得没错,这女人果真长得风媚入骨,让人见了就想起色心。

吴翠萍见张晓明傻呆呆的样子,心里也不知为什么,甚是高兴。那当然,每个女人都希望异性看自己的眼光都是那样的痴迷,那样才能显出她们的美艳来。她轻轻一笑,可谓是千娇百媚。

“不知道帅哥找我有什么事?”吴翠萍在张晓明的身边坐了下来,边梳弄着长发边微笑着看着他。

如果张晓明不是混混出身,恐怕此刻被吴翠萍的三言两语弄得头昏脑胀,不知所措;被她富有挑衅的举止迷失方向了。

张晓明不经意地向一旁挪了挪身子,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呵呵,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听他们说,这里有一位绝色美女,所以就忍不住来看看了。”

“那你现在看到了?”吴翠萍转过脸,对张晓明的距离在心里暗笑了一下,她用挑逗性的眼光看着他,“感觉怎么样呢?是不是很让你失望啊!”

“的确很失望,非常地失望,失望得想立刻死去。唉……”张晓明对她的眼神装着视而不见,还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吴翠萍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手也停止了梳理头发。她恶狠狠地看着张晓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剐了。这没眼光的家伙,居然敢说自己不美,那不是有心跟她过不去吗?她一直以来都为自己的美艳而自傲,却没想到一个初来乍道的小子,竟然敢把她引以为傲的本钱给当成了分文不值,她焉能不气?

张晓明当然看得出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而且他也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想煞煞她的风光,灭灭她的傲气。他做到了,因为他抓住了女人最怕的弱点,就是怕别人说自己不美,尤其是异性。

张晓明见她恨气冲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这有眼无珠的家伙,敢说老娘不美,是不是嫌吃饱了没事做?”张晓明的笑更是让吴翠萍火冒三丈,“明天我就让班头换你去挑大砖,你信不信?”

张晓明仍是笑了好一阵子,才缓了口气:“吴翠萍,我现在才知道,女人有多么的可怕。”

“你什么意思?”

“你先别急!”张晓明一口气憋得慌,忍不住咳了两下,“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呢?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以为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不成?没说完,等你说完,老娘不被你活活气死才怪。”吴翠萍忍住要暴发的怒气,同时也真好听听张晓明没说完的话倒底是什么话。而且她知道自己是绝对的漂亮,只是张晓明为何要说她不漂亮呢,她想知道为什么。

张晓明又笑了一阵,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想如果真的要把她搞到手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至少不会像猴子说的那样可怕。

“我说的失望,是恨自己没当大老板,让别人占了先,心里后悔啊!”

“就凭你这个样?”

吴翠萍嘴是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却乐开了花。张晓明终是承认了她的美艳,而她也得到了想要的虚荣。高兴之余,她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挪了挪身子,俯过脸,用火热的眼神看着张晓明。

“你是不是心动啦?想占我便宜才跑来这里的啊?”

张晓明心里一阵冷颤,这女人对男人放电是那样的厉害,让他心里直哆嗦。他忙收拾好心态,往一侧斜了斜身子,以避开吴翠萍那如兰的幽香。

“喂喂喂!注意距离,注意距离!”

吴翠萍微微一笑:“怎么?害怕啦!既然害怕又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

“怕,我怕什么?怕你吗?笑话,我张晓明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吴翠萍那带刺的话激起了他内的牛脾气。

“哦!既然你不怕,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吴翠萍得寸进尺,却不知道她有何目的,“你既然不怕,那敢不敢亲我一下啊!”

张晓明只觉得脑门发热,面对如此直裸的挑逗,尤其是如此美艳的女人,他又怎能不骚动。而且在家当混混的时候,与那帮狐朋狗友三天两头去嫖,才会有玷污那个女孩的贼胆。而现在,对吴翠萍像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肥肉,他又怎么能拒绝呢。

“呵呵!你以为我不敢啊!”

说着,一把拉过吴翠萍,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手还不停地摸索着。而吴翠萍本意是想耍弄耍弄张晓明,寻他开心开心。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那样胆大妄为,敢搂住她来亲。

于是,她短暂地愣住了,任凭张晓明疯狂地吻着,摸着。当她回过神来,便觉有些羞疚,她一把推开张晓明,顺手给了他一耳光。

“卑鄙!无耻!下流!”她横着眉,怒视着张晓明,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发,随着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张晓明捂着被打的脸,有些不甘心:“我是卑鄙无耻下流!可你你也好不到那里去,给人家当花女,又算个什么东西?再说,刚才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我亲你一下,怎么又说起我的不是来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吴翠萍被顶得哑口无言,也被气得全身乱颤。她指着张晓明,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你……”

“我怎么啦!话是你自己说的,关我什么事!”

“你……你给我滚出去!”

吴翠萍脸被气得铁青,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张晓明像是胜利的战士,扬扬眉毛,得意地笑了起来。

“呵呵……不好意思,吴小姐,本人从来都是走路而不滚路的!”张晓明站起身来,“当然,我会走的!只是在走之前,我劝你一句,早点找个爱你的老公,不要指望着大老板会养你一辈子。等你老了,变丑了,他玩腻了,就会把你像扔脏污一样给扔进垃圾箱的。到那个时候,连老光棍都不会要你的!”

“你……”

“我又怎么了,你是不是很恨我说中了你的心思,恼羞成怒了,想跟老板说我刚才欺负了你。没关系的,我张晓明是个混混,根本不再乎那些的。再说,我有非礼过你吗?别说没有,就算是有,谁又看到了呢?”

张晓明哈哈笑道,他很开心,不是因为看到吴翠萍难过的样子,而是因为猴子说这女人像老虎,但在他看来却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如果他真的想跟她上榻,那绝对是没问题的,只是他不想罢了,毕竟她不是鸡婆。虽然为了钱膀了大款,却不是那种水性扬花之人。所以他不忍心去伤害她。

“你的确很美,美得让任何男人都动心,包括我在内。记住,下次不要对男人这样发电,否则吃亏的不会是别人,一定会是你。”

张晓明很萧洒地指了一下吴翠萍,然后退出了门外,但又回过头来:“还有,记住下次洗澡的时候要关上门,更要把窗帘拉牢,小心春光外泄,让人大饱眼福哦!”

张晓明顺手关上了门,吴翠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才整个人俯倒在沙发上,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张晓明的话如同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颗石头,激起千层浪来。她清楚地意识到他的话的道理,她现在还年轻,还可能以青春去换取这个老板的垂涎。可是以后呢,当她老了,丑了的时候,老板是否还对她爱护有加?

她想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有老婆,有孩子,也有家。再说,他的爱人也不只她一个,而且也很久没来看过他了,就算是来,也不曾与她相聚过一个晚上。甚至在见到她时,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热情,难道他真的对自己玩腻了?

想到这些,她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张晓明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我是卑鄙无耻下流!可你你也好不到那里去,给人家当花女,又算个什么东西?再说,刚才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我亲你一下,怎么又说起我的不是来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只是在走之前,我劝你一句,早点找个爱你的老公,不要指望着大老板会养你一辈子。等你老了,变丑了,他玩腻了,就会把你像扔脏污一样给扔进垃圾箱的。到那个时候,连老光棍都不会要你的!”

“你的确很美,美得让任何男人都动心,包括我在内。记住,下次不要对男人这样发电,否则吃亏的不会是别人,一定会是你。”

……

想到张晓明的话,她又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放荡,难道真的是寂寞难忍吗?她想不是的,因为以前也有不少男人像张晓明一样,闯进她的房间,试图非礼,却都被她给赶了出去,而且她也从来没有用刚才对张晓明的那种调侃对其他人,一次都没有过。但为何对初次见面的他就忍不住要逗他呢?

甚至在他强行吻她的时候,她心里也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碍于羞耻才不得不打了他一耳光,可那是无心的。而他那直刺心扉的话也没有让她暴跳如雷,这与她以往的性格完全不符合,只是她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只有一种解释才可以把事情说得通,那就是她也感觉出了老板对她的疏远,将要把她扔进垃圾箱,而她却不想就此沉睡于昏暗的垃圾地带。于是在深心里已然在寻找一个可以给她永恒怀抱的人,张晓明则是符合她条件的第一个。

当然,这只是一种潜在意识,这种意识所表现出来的不是激烈的言语表达,而是一种从心而发的,让人不经意的言行。往往当事人做过了,但还是朦朦胧胧的不知所谓。

这也是人的本能!

张晓明回到工棚时,工友们还在奋战,见他回来,并没有什么惊异。当然除猴子在对他挤眉弄眼,其他人只是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但又埋下了头。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出去了这么久,是去干什么去了。

但猴子却不一样了,他见张晓明脸上带着一种兴奋劲,心里就有些羡慕了。他没等张晓明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就把他拉了出去,劈头便问。

“瞧你这样子,是不是搞到手啦?”

“搞你个头啊!”张晓明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身子拎着水,“呵呵!老子把她给惹火了!那个****!”

“我就说嘛,叫你别去惹她,你就是不信,这下可好了,有你好瞧的了!你明天就准备打包走人吧!”猴子有些失望,也有些高兴。张晓明没能搞到手,终是给了他心理一点平衡。

“呵呵!走就走,老子还怕了不成!再说,这鬼地方也不是老子想呆的!什么玩意嘛!”张晓明返身往工棚里走,“不过,总算没白去一趟。”

猴子本是在暗自庆幸,但听张晓明这么一说,好像还有些什么他不知道:“喂喂!慢着!”他一把拉住张晓明的手,拖了出来。

“你做什么啊!”张晓明有些不耐烦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没白去一趟,什么意思?”

“我说猴子,你******有完没完啊!”

“明哥,人可是我告诉你的。小弟我吃不了鱼,想闻闻鱼腥都不行啊!”猴子嘿嘿地笑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

“也没什么啦,就亲了一下而已。”张晓明看了猴子一眼,暗骂他不要脸,可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他笑了笑,像是余兴未尽,“美女就是美,那嘴真******甜,还有那皮肤,滑得没话说。”

猴子嫉妒地望着张晓明,使劲地吞着口水,那神情,像是他亲自在体验一样。张晓明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好气又好笑,他拍了拍猴子的肩:“猴子,你干什么啊!看你那熊样,像是八辈子没亲过女人一样。”

“唉!真他娘的有些不甘心,不知道那辈子才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啊!”猴子叹道。

“呵呵!你想什么不好,偏要想我这种人物,你想要美女,你******下辈子投胎先看好那家人富不富。我运气好,我运气就不会在这鬼地方漂来漂去的。”张晓明有些气愤。

我也忍不住学他说一句:呵呵!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贫富分化太厉害,穷的没法活去跳楼,富的流油胡乱搞,真他娘希皮的想着都气人!

第二天没有在下雨,工地便提早催着开工了。但张晓明躺却在床上没有去,因为他知道得罪了吴翠萍,这里是不能呆下去了。所以他躺在床上想着下步该去那里,而身上的钱也没有了,在这里干的工资看来也是领不到了,他不觉有些苦恼。

“张晓明,还躺着做什么?是不是不想做了?”张晓明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班头,但他没有理睬。

班头见他没有回应,就有些恼火,他冲进低矮的工棚,里面的气味令他捂着鼻子,打着喷嚏。

“你不想干了就趁早离开,别懒在这里吃白干饭!”

张晓明也正在为身上没有钱,又不知去那里好而烦着,见班头没好气,心里也就跟着火了起来,他翻身爬了起来,冲着班头便是一顿抢白:“呵呵!你以为老子很留恋你这鬼地方啊!老子早就想走了,还用得着你来叽叽歪歪的!”

班头见他火气冲天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也跟着火了起来,还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话:“操!你算过什么东西,你给我马上滚蛋!”

“呵呵!你叫我滚我就滚啊!那也太给你面子了吧,别以这里的人怕,我也就怕你!告诉你,我想走就走,要是不想走,谁来都没有用!”

张晓明索性又躺了下去,他本来是想过一会就走,但现在听班头那目空一切的样子,心里就很想跟他较较劲,这混混的天性此该又显露了出来。

能做班头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见张晓明来横的了,也是不示弱:“我告诉你,这里是B市,不是你老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你不走是吧,那好,你继续躺着,我就不信治安队也耐何不了你这混混。”

说着,班头便往外走,张晓明一听他要去叫治安队。心里有些慌了,他也知道,别人不敢把他怎样,但B市这鬼地方,治安队似乎有着莫大的权力一样,他们可以将他以一个无业游民或是莫须有的罪名给逮起来,关上个几天,那可就有得受了。

于是,他一骨碌地爬起来,提起包袱如丧家之犬冲出了工棚,见没有班头的影子,心里更是慌乱,扭头便往工地外跑去。

但还是迟了一步,他还没来得及冲出工地范围,就被班头带来的两个穿着制服的治安队人员给拦住了。张晓明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王队长,就是这个人,在工地里无理取闹,我好心叫他走,他死活不听,就是懒着不动。”班头指着张晓明对治安队的人笑哈哈地说道,那样子让张晓明甚是恶心。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走了?这不,我不走了吗?”张晓明扬了扬手中的包袱,极力争辨着。

“你叫张晓明!”王队长是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人,他一脸严肃,像是个铁面包公。

“对啊,我就叫张晓明!”

“哪里人?”

“四川的啊!”

“身份证呢?”

张晓明从身上掏出身份证,递给王队长。

王队长接过看了一眼又问道:“暂住证呢?”

张晓明摇摇头:“刚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办!”

“那车票呢?从四川到这里的火车票,七天之内可当暂住证!”

张晓明又摇摇头:“早丢掉了,我以为没用,所以就当垃圾扔掉了,为这事还被罚过款呢!”

张晓明这话只有一半是真,那就是扔车票被老头子罚款是真,但说刚来不久,则是谎言了,他来B市少说也有三个月了。

“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队长,你看这能不能网开一面啊!我……”

张晓明知道这走一趟意味着什么,电视里面可经常有人就这么“跟我们走一趟”就玩完了,虽然他并没有犯什么罪,可B市这鬼地方,跟家乡派出所一样,都是看钱办事的。所以他有些为难了,但是不跟他们走又有什么办法呢?

张晓明看看班头,见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气得直骂他祖宗十八代。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只好苦着脸,暗自为自己叹息着,夹在两个治安队中间,艰难地挪着脚步。

“等一下!”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张晓明回头一看,顿时喜从心生。暗想呵呵!看来老子命不该绝,命中注定有惊无险的。

你道来人是谁?呵呵,呵呵!老子先卖过关子,下一节再慢慢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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