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鬼谷、军人
“咯咯咯”,伴随着鬼谷内野鸡的叫声,东方山岗上渐渐露出了太阳的轮廓,山谷中草际间不断传出秋虫苏醒的声音,各种各样的鸟儿飞上了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说着自己昨晚的美梦。
随着东方红彤彤的太阳渐渐升起,一弯残月悄悄地趴下了西面的山崖,然后不见了踪影。自此,山谷才算真正地活跃了起来。各种家禽野兽都在不停地跑着,寻找着自己的丰盛早餐。
在鬼谷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有一幢不是很显眼的茅草屋,普通人一眼压根看不出来。这是山谷中唯一的一户人家,只住着爷孙二人,山谷里每天都能听到爷爷的呼喊声和孙子的欢笑声。这里就是传说已久的“鬼谷”,民间传说鬼谷是原来某位神仙在成神之前修炼的地方,因此布有结界,而且鬼谷上方终日烟雾缭绕,不认识路的人擅自闯进来必死无疑。
鬼谷爷孙二人,爷爷姓帝名君,孙子叫原君来。原君来当初尚在襁褓之中,就被父亲原志伟送到了此处,爷孙俩相依相偎了十八年有余了。每天早晨,帝君老人都要叫原君来早起,然后两人慢跑半个时辰。回来之后老人做饭,原君来蹲马步。吃完早饭,原君来要打坐练功,修炼原家流传下来的《雷罚之雷霆咆哮》异能。中午吃完饭,老人要教原君来学文识字,学习一些文化科目。下午还要随爷爷一起打猎、在山林间找草药、菜园里除草浇水。最主要的是,原君来每天都被爷爷逼着,在一个盛满水的木桶里泡着,木桶里不仅仅是谁,还放有一些草药,木桶下面还用文火加热。就这么十八年、六千五百多天下来,原君来已经身体强壮,可以赤手空拳对付一头野猪了。
这天,原君来跑步回来,老人让它继续蹲马步,然后做饭去了。做好饭后,爷孙二人坐在小院里吃饭,老人看着原君来狼吞虎咽,一个劲地说着慢点。原君来仍是一个劲地吃着,摇着头说没事。老人叹了口气,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老人祝福原君来好好练功,便去菜园子里看他自己种的菜。这是刚是春夏交接,山谷里的阳光不是很强,但是原君来身上很快就冒出了热汗。
忽然,远处树林边,山谷唯一的出口处忽然一阵骚动,原君来凭着灵敏的听力,听到有许多野兽在奔跑。听到远处的动静,老人也从菜园里走了出来,看向远方。
“爷爷,发生什么了?我好像听到有好多野兽在奔跑。”原君来停止修炼,整理了下衣服看着老人问道。
“不知道,鬼谷已经有十八年没有人来了,这次不知道是敌是友啊。”老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爷爷怎么知道有人来了?”君来想了想,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看到爷爷眉头皱在一起,像是有什么心事。
“君来啊,你去看看那儿怎么回事,小心点,带上猎具。”老人想了想,说道。
“好的,爷爷。”原君来跑回小屋,拿上猎绳、背上弓箭,准备出发。
“君来,小心点。”老人忽然叫住原君来,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
原君来转过头看了老人一眼,虽然不知道老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飞奔了出去。
原君来飞奔到树林边,刚刚地骚动已经停了下来。原君来麻溜地爬到了一棵大树上面,看到了不远处那惊人的画面。画面中,一只黄白相间的似兔非兔的小动物,正趴在一头大野猪头顶,眼睛冒着彩光,注视着下面一群大小野兽。而野兽们此时一声不吭,排列整齐地伏在地上,耸拉着脑袋一动不敢动,有些小野兽甚至在瑟瑟发抖。野猪旁边的空地上,还躺着两只已经死了的野猪,看着像是被利器划过脖子。整个场面看上去极为壮观,像极了领导在开批斗会,而下面的人正襟危坐接受批斗。在花兔子身后,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正靠着大树坐着,左手手腕处的伤口已经止血并且结痂。
花兔子冒着彩光的眼睛来回巡视着,然后忽然嚎叫一声,震得原君来耳朵隐隐作痛。乖乖趴着的野兽们就像得了赦令一样,直起身子纷纷向四面八方跑去,不一会儿整块场地已经没有多少动物了,就只剩下了它身下的那头野猪,还有旁边的两只已经死了的野猪。这场面让原君来暗暗心惊,这只似兔非兔地小动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多野兽都很怕他?
只见花兔子将手爪放在野猪脖筋处,眼睛看向中年军人,好像在征求中年军人的意见。原君来看见那头野猪肚子鼓鼓的,应该是怀孕了,便跳下树想要制止花兔子的猎杀。就在原君来跳下树,落地的那一刹那,一道黄白相间的身影“嗖”地一下,未等原君来反应过来就窜到了他的肩膀上,双手刺向原君来的脖子。这一爪如果刺下去,原君来肯定得当场毙命。
就在这花兔子爪子抵达原君来脖子的那一瞬间,中年军人忽然大叫一声:“小花,住手!”
“这……”小花的爪子停在了原君来的脖子处,再差那么一点,就会划破动脉。原君来脸色铁青,长这么大,打猎这么久,遇到的危险多了去了,但从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危险。
小花从原君来肩膀上跳了下去,跑向了中年军人。原君来摸了摸脖子,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迹。
“咳咳……”中年军人咳嗽了几声,原君来才反应过来救人要紧。
“叔叔,你没事吧?”原君来奔向中年军人,后者眼神已经迷离。
“咳咳,你就是君来吧,我不是你叔叔,是你舅舅……”中年军人话还没说完,就昏迷了过去。
“叔叔,叔叔。”原君来没有听清中年军人后面的话,摇了摇后者的肩膀,后者已经晕了过去。
原君来二话不说,将中年军人扛起来就往家里飞奔,丝毫没有注意到还在那瑟瑟发抖的野猪。中年军人一百多斤的身体在原君来的肩膀上犹若无物,后者速度不仅没慢,反而更快。在他们屁股后面,小花也在费力奔跑着。
回到茅草屋,老人招呼原君来将中年军人放在床上,然后看了看他的伤口。
“是被野猪拱伤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止血结痂了。君来,你先喂给他点水喝,等下再帮他把伤口包扎一下就好。”老人看完伤口,边说边走了出去。
原君来倒了杯温水,喂给中年军人,然后取出爷爷的宝箱,找了块兽皮把伤口包好,轻轻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爷爷,你看这是什么动物?那会儿我过去的时候,它单爪制住了一头大野猪,还吓住了好多野兽。”花兔子此时已经卧在了原君来脚下,不停地用舌头舔着他的脚趾头,仿佛在跟他说对不起。现在的花兔子已经没有了那会儿的霸气,有的只是宠物该有温柔。
老人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只花兔子,它长相奇怪,似兔非兔,奔跑时有种豹子的身影,但静下来却有种貂的神态。老人想了半天,终于知道了这是什么动物。
“据古书记载,这只花兔子应该是一种高级神宠,名叫貂首,也叫花貂,是一种罕见的貂类动物。据说这种动物才是真正的百兽之王,它走到哪儿所有动物、野兽问到它的气味都要绕道走。但是他的繁殖能力很弱,几乎近百年才能产一子,而它的寿命也只有两个一百年。也就是说,花貂一生最多只能生育两个孩子。但是花貂的攻击力很强大,它的利爪、牙齿都是杀伤性武器。在进攻时,他的利爪会自动伸开,而它的牙齿更是可以发出剧毒。不仅如此,花貂的治愈力也惊人的强悍,它的舌头能分泌一种药性黏液,可以治疗各种毒,包括兽界最强悍的毒虫——百花虫的毒。所以说它是真正的百兽之王,攻守兼备,是兽界的最强王者。”老人想了想,继续说道,“花貂一生会寻找一个主人,并进行认主,便不会再背叛。所以说是一种高级神宠。”
“爷爷,那它不会随便伤人?”原君来抱起花貂,摸了摸它的头,花貂像只花猫一样,卧在原君来怀里探头探脑,好像在研究什么。
“花貂一旦认主,没有主人的命令,不会轻易伤人伤兽。而且它的食物一般是一些毒虫,算是为自然界除害。”老人慢慢地说道。
“那爷爷,为什么它那会儿会伤我?”原君来还记得那会儿的一幕,如果中年军人再反应慢点,原君来估计就丧命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它还没有真正认主。”老人缓缓说道。
老人刚刚说完,原君来身后就响起了话语声:“没错,小花确实还没有真正认主。我和小花来,就是为了找它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