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现代的所剩无几的几剂消炎药先给蒙泉用上,保证他的生命继续。
然后闭关,潜心研究可解毒的药剂。
天黑时,王府中热闹了一些,门外有护卫请她出关。慕芸姿听到范水的名字,有些陌生,但还是放下手头的药材,出了门去。
志清显然很是兴奋,范水能够在那些为情所困之中清醒过来,令他感到十分欣慰。
慕芸姿在见到范水之前,听到志清的一些叙述,断断续续地算是知道一点。昌理则在一旁陪着,添油加醋地,把话都给说明白。
“如今真正的雨晴去哪儿了?”慕芸姿停下步伐朝志清看去。
昌理则跟道,“极有可能是被连相给抓起来了吧?宁王的死士,想必连以为还能卖个好价钱吧,不肯杀了吧?”
“改天本王妃去他府上看看去,顺便把雨晴给领回来。”
声落,把志清和昌理吓了一大跳,两人皆用不敢相信地眼神看着她。
慕芸姿则笑了,去到边关多日,之前又被抓住挨受了一顿千万次轮回般的磨砺,她有些想娘亲了呢。若是这些话都能对赫连碧华说说该多好!
她打定了主意,这一次去连相府,要将自己的经历都对赫连碧华说了,前一世她没有母亲,这一世,既然有如此白送又暗暗关心她的娘亲,当然要适时地享受一下母爱了。
一行人说着,已经到达了正厅。慕芸姿看到范水已经被人带来,站到了大厅的中央。
王爷不在,她便成了这个当家主事的了。
慕芸姿坐在主位上,正而八经地受了他一拜。
她侧眸,朝着身旁的两人看去,昌亘与志清眼中均泛起涟色,显然是对范水长途跋涉,千辛万苦地回来与创优汇合而心生感动。
“范水你一路辛苦了,王爷那里可好?”
慕芸姿自然而想地想到了殷云沂,自己毁了容却没能见他一面,心中的思念之情不言而喻,平时不想起来还好,若是一想起来,思念之情便如毒酒一般,杯杯入咙,再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了。
“王爷要范水问侯王妃安好,要范水回来保护好王妃娘娘。”
说罢范水将一物呈了上来,慕芸姿看了一眼,却是一把匕首。她微微一笑,这倒是很符合殷云沂的做风。
想罢莞尔,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匕首,慕芸姿又细细地问了一句,“王爷身子可好?”
“王爷身体康健!请王妃莫要担心!”
范水目光赤诚,娓娓道来。
慕芸姿闻言点头,朝两边的人看看,志清眼中闪着惊喜和欣慰;昌理,面上一派自得和义气;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厅中一干护卫,个个面露钦佩之色。
显然这里面所有的人对这个范水已经心怀着自己人的想法了,慕芸姿想了想,叹息一声,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本妃今日实在是乏了,蒙泉那边还得让你们照顾着啊!”
“王妃说得哪里话。属下等自当尽心竭力!”志清笑眯眯地上前,把照顾蒙泉的活一一应承下来。
慕芸姿目光最后落在了范水的身上,触到他眸间的一股厉色,刹那间便极快地收回来,便由着人扶着出了厅去。
“盯紧了范水!”
慕芸姿一入了自己的房间,便朝外面的护卫压低声音说道。
“王妃娘娘,您的意思是?”手下显然一头雾水,刚才说话还和和气气的,怎么转眼之间,就又要翻脸么?
“本王妃要你盯紧了范水!还有志清和昌理他们!”
慕芸姿说罢,将腰间的玉佩拿了出来。
见此玉佩如见王爷,当日在边关之地,慕芸姿将这块玉佩送到志清面前,志清虽然不识,可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却一眼识出了此物。
“是!属下遵命!”
护卫跪地磕头,领命而去,然尔还没有走出两步去,就突然被身后的一道沙哑的嗓音叫住,身子一顿,赶紧回身,却听王妃另行发话,“你可知王爷的死士,通常都是如何召见的?”
慕芸姿突然想到自己有王爷的亲笔信,这个范水来历不明,府中的侍卫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再者说了这些人与志清等人都混熟了,难保说话不漏个底,到时候被蚀把米,就不太好看了。
“回王妃娘娘,属下不知。”
身边的小护卫不过是一个守卫看府的,哪里知道王爷如此多的机密呢?
“王爷的书房,我可以去?”慕芸姿想到平时殷云沂都在那里召见人,于是问道。
却见小护卫皱起了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虽然王爷不在,可是书房之地,属下不敢靠近。”
慕芸姿闻言沉吟一记,蹙起了眉头,之后了然地点头,让人退下了,她拿上信径直往书房而去,看来这儿是有人把守的,否则刚才那个小侍卫也不会那样一副为难的样子。
慕芸姿捏着那把范水送来的匕首,直奔书房而来,这里清幽僻静,看起来像是一处闲置的花园一般,院中一棵上了年纪的古槐,有着三人合抱起来,那样粗壮。
槐叶枯黄,随着季节一片片凋落下来。
慕芸姿推门而入,脚步刚迈进书房,突然从四面八方迸射出寒光的箭矢!
她“啊”地一声嘶叫出来,攥着的玉佩狠狠地丢掷在地上了。
耳边只闻唰地一声,嗖嗖几道箭气从身边擦过,她心跳几乎停止,脑中只回荡着自己之前的猜测,宁王的书房没有人把守,却恰恰也没有人敢乱闯。
这里面必定有宁王的死士,可是谁想到,这书房跟古墓一样,竟然到处布满机关,一定是她刚进来的时候,触碰到这里的紫外线了!
混乱之下,慕芸姿的思绪都跟着乱了。
死亡的威胁,让她分不清自己是身处古代还是现代,聂梁天御用第一炼药师琴玉给她下的毒药,如今依然还持续着副作用,她因连妙彤毁她容的时候,脸颊上的疼痛而清醒过来,摆脱了琴玉药的威胁。
如今在大惊大慌之下,她的神志又陷晕迷与错乱。
放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着拳头,十指几乎要将她自己的手心掐烂!
“王妃娘娘!”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道冷煞镇心的男音,慕芸姿才勉强自汗流浃背的无助之中,缓缓地拨开了神志的迷雾,睁开了眼睛。
“王妃娘娘何至于有王爷的贴身玉佩?”
在黑漆漆的书房里面,根本看不见眼前人的长相,只知道他身形中等,并不如自己想象之中的强大威胁。
“此玉佩可有异状?”慕芸姿怔了怔,眼前这个人是惟一一个问她玉佩的人,殷云沂身边的人见到这玉佩,只知道态度恭敬无比,仿佛尊着神一般,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会追根究底这玉佩。
“此物乃王爷随身之物,传闻是王爷的母亲心爱之物。自王爷母亲被害死后,此玉佩从未离过王爷之身。王妃娘娘,您拥有此玉佩,莫非是……”
“先别说那些,”慕芸姿打断他的话,从袖中的口袋里面掏出一封信来,“你看看这个,看完之后再说话。”
手中的信递过去,慕芸姿还没有看到这人过来,只觉得两指尖捏着的纸质被轻飘飘地抽走,慢吞吞连那人的身形都没有看到,就被他给拿走了。
慕芸姿看到他在黑暗之中,打开了信,微微射进来的月色只能依稀辨到他似乎是在看信的样子。她心里面不解,为什么他会这样看信,难道在黑暗之中,他能看到信上的内容?
只听到信被哗啦一声折起,慕芸姿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动手,再仔细看去,只见身边蹲了一个黑洞洞的东西,她怔了一下,这就看到整个屋子瞬间充满了灯光,刹那间便看到手捧着信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王妃娘娘恕罪,属下白银,参见王妃娘娘!”
“你、你看了信了?”慕芸姿不相信地拿过信来,有些迟疑,不过一封信而已,这个满身黑衣的男子,竟然会突然变得如此恭敬地面对自己。
“属下全看到了,请王妃娘娘吩咐,要属下做什么?”
“属下定然不负一切,达到目的!”
“白银?”慕芸姿看了看他,这个人身形削瘦,身高中等,面色僵黄,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猛地朝人看去,像是闪电一样。
她吓了一跳,很快便镇定下来,将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放到他的面前,“你来帮我看看,这里面有何玄机?”
白银低着头,小心地接过了匕首来,左右看了一眼,只见匕首锃亮发白,几能印出人影来,确是一把难得的上好兵器,“可削铁断发,上好之物!”
白银总结了几个字,便将匕首又送回了她面前。
慕芸姿没接,转而问他,“这东西,你可以王爷身边见过?”
却听白银摇着头说道,“王爷之物,属下全都看过,倒没见过这样的一件宝物。不过,刀柄上的那块宝石中所嵌着的一棵孤梅,倒似是罗象国之物。听闻王爷打败了罗象国的进攻,这……极有可能是从罗象国缴获的战利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