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光一时的卫家以及所属的卫城,已经彻底成为历史长河里的一粒尘埃,也许百年之后在无人知晓他们曾经存在过。
而此时,就在卫城距离不远的一座荒村内,一场另类的祭奠正在进行着,没有任何参与者的存在,只有一个银发男子以及数万颗血淋淋的人头!
此刻,赵凡依靠在一口枯井旁,数万颗头颅被赵凡胡乱的堆在一起,将整块眼前的空地摆的满满当当,在这堆头颅的正前方,竖立着一面用巨石切割而成的墓碑,上面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只有简短的四个大字------望溪之殇!
靠在枯井旁的赵凡眉头紧锁,荡平卫家的同时也牵动了他的内伤,他斜眼盯着远处的天空发呆,而他的心里却不像脸上表象的那般漠然,似有千言万语就这样堵在心头,比起内伤所带来的伤痛,这种感觉才是赵凡隐隐有些承受不住的,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报了大仇,却怎么比报不了仇的感觉还要烦躁?
赵凡从地上缓缓起身走到了石碑前,上面望溪之殇四个字是他亲手刻上去的,没有任何凌绝天下的气势,有的只是无限的凄凉与感伤。
赵凡无论修为在强大,依旧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没有人瞧不起他,更加没有人去害他,每一天都是在平淡中品味着快乐。
清晨随着父亲入山打猎,傍晚返回听着母亲再三的唠叨,曾几何时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事物,不过这些已经随着往事消失在人世间,而且又是那么的决绝彻底。
赵凡跪下之后一头狠狠地磕在地上,他再也阻止不了放肆的热泪,只想问一问自己的亲人们,到底他赵凡应该怎么做,这种让他难以承受的感觉才不会出现,可惜亲人已是身故长辞人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但好在并没没有答案可寻。
“因为不是你想杀他们,而是他们逼着你这么做,事与愿违自然是不好受。”
随着话音落下,接连四声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正是赵凡苦苦寻不到踪影的四个卫宇,他们分别是喜、怒、哀、乐四种表情,除此之外便是衣饰的颜色不同,每一种颜色变代表了他们的个性,这一点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分辨出来。
也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谁讲出来的,不过赵凡确实觉得说的没错,当年要不是卫家步步紧逼,也不至于发生如此惨剧,无论是小小的望溪村,还是富贵万年的卫家,都是落得同一个下场,可悲、可叹!
只是让赵凡无法想通的是,为什么卫宇总是能知道自己的心事,难道他比枯骨巨爪还要了解自己?!
“果然是你们,既然想帮我赵凡,那又为何放走卫家之人?”
赵凡霍然起身,之前脸上无限的哀愁,瞬间变成了一副冷漠的表情,他缓缓回身看着眼前站成一行的四个卫宇,数万颗人头堆积如山,他们似乎是没看到到一般,就这么站在原地表情各异的看着说话的赵凡。
从前的望溪小村,此时已经是一片焦土,当年赵凡侥幸保的一命之后,曾一把火将其毁之一炬,此时仍然是触目可见遍地的焦炭,四个位于与一个一脸怒气的赵凡,就这样在此地互相直视着。
赵凡不急,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他才等到了所谓的回答,合情合理但却无法让人信服。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不可以做的太绝,而且你总是妄加揣测天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作为。”
说话的是一脸温和的喜面卫宇,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赵凡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卫宇,当时可是耍的一把好手段,挥挥手就将杀意盎然的赵凡,困在了一处禁制之内,好一顿点化当时的赵凡。
“到底在说什么胡话,要想日后好想见,还不快些将那群卫家的余孽交出来!”
赵凡现在对卫宇的印象并不怎么样,之所以先礼后兵,完全是看在有点化之恩的情分上,要是再敢开口多言,必定是战上一场再说其他。
眼见赵凡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怒面卫宇自然是一肚子闷气没处撒,原本在这卫家待得好好地,谁知半路杀出你个白发杀生子,眼下一家老祖自然是做不成了,不过出手教训一下还是办得到的。
“好一个赵凡,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四兄弟自打出世便未逢过敌手,难道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入道者,便有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成?”
也没有人去阻止怒面卫宇,看似他是轻轻将手抬起,实则蕴含了一股充满极度怒意的攻势,随着他挥向赵凡的铁拳一道向赵凡袭来。
现在赵凡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勉强算是恢复到七成,但这只是一种虚假的现象,实际操练起来不过二成左右,自打从昏迷中醒来之后,他一直没有时间好生调息自己,而且还在祛除小樱桃心魔之时,收了不轻的内伤,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是无法与怒面卫宇相抗衡。
但是,赵凡之所以能一步步从生死中闯过,出了有好运的眷顾之外,更多的则是自己的努力与坚韧的意志,尤其是说到他的意志,放眼华夏只怕没几人能出其左右。
在一个非常小的范围之内,基本上就是赵凡与怒面卫宇二人,两拳相碰之间的狭小缝隙内,一场无以伦比的力量漩涡,正在疯狂一般地肆虐着,不得不说他二人都有意不将周围的环境破坏,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发力,反而是让人领略到了入圣末期修士的厉害所在。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怒面卫宇被生生逼退十几步,幸好有其余三位兄弟为他化解了几道,不然还不知道会退到何处,而且他的手掌正不停的龟裂粉碎,大量不知为何物的碎渣,接连不断掉落到地面!
而反观赵凡可就有些不妙了,在怒面卫宇停下身形,一脸怒气的看向他的一刹那,重摔出百丈有余的赵凡,正面强的从地上爬起,除了不停的口吐鲜血之外,整个右手的尺骨和桡骨均,此刻显眼的从手臂上支出来,血肉连筋一片模糊,看的愁面不止是心中所想,还是他本来就是一副无限哀愁的面相,总是他是不停地摇头苦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