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草园脱凡期弟子的草屋群处,在幽静的夜晚里发出阵阵憨声。说是脱凡期,不过是这些杂役自我美化的一种称呼而已,要说到修仙问道那可远着去了。
在一间草屋内,赵凡正借着微弱烛光,很是细心的为废叔捏着脚,他平日里就是这般伺候他爹的,所以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而且从他一脸认真来看,的确是在用心的服侍着废叔。
“哎呀我说你小子,还真是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嘛,呵呵…………明天你做完手头上的活,干脆就直接过来跟我同屋住算了。恩,依我看今晚也别回去了,省得来回跑怪麻烦的,老人家我也能多教你些。”
废叔脸上写满了舒畅之意,他一边闭目享受着赵凡的手艺,一边拍着对方的肩膀,都说无利不起早,能有这么一个好跟班,谁都会笑不拢嘴。
赵凡继续埋头苦干,他什么都没有说,也就算是默认了废叔的提议。其实这样对于赵凡来说也是好事一件,原本的住处是一间五人的草屋,可能整个天草园唯独废叔住是着单间,要是能搬过来的话,正好躲掉那如雷般的鼾声,以及恶心人到了极点的气味,想想的确是妙不可言。
不过还是要先说眼下,赵凡来到此处所为何事,他自己可是清楚得很,见废叔已经认可了自己之后,自然是要连忙趁热打铁。
“多谢废叔成全,我…………应该怎样活下去,还请不吝赐教!”
废叔缓缓睁开眼,指着赵凡那张如石头一般的冷脸,挖苦道:“小子你倒不吃亏呀,这才哪么大一会功夫!哎呦,算了算了,让我老头子先想想…………哎,你别停下来,我这想着呢。”
废叔思考了片刻,道:“现在的你应该尽快从脱凡期过度到入道期,这对你很重要!因为脱凡期没有实际效果,横竖不过是一个名称罢了,凡是通过试炼的弟子就是脱凡期…………哎!而入道期才是真正进入修道的开始,除此之外还有如何顺利过渡,哪些草药能帮助过渡,你都应该牢记于心,明白了吗?”
听完废叔的话,赵凡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心中窃喜终于摸到头绪了。他连忙点头称是,牢牢的将废叔所讲的话记住。
“我具体都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从即日起就应该好生练习?”
废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凡,示意他快些继续按腿,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这鱼儿算是刚刚咬钩,要是一口气都将实情道出,以后这小子还能听自己使唤吗?
心想至此,废叔眼睛转了一转,勾了勾手将赵凡唤到自己眼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真把我当成私塾先生了?一天只限一个问题,今天就这么多了明天继续,你要是不愿意那我老人家也没办法…………自己看着办吧。”
伸腰蹬腿将赵凡踹到另一张木板床上,一翻身废叔便没了动静,似乎是睡过去了。不过赵凡可是不信谁能睡的这般快速,傻子都能看出这一定是装出来的。
赵凡看了一眼沉睡的废叔,他叹了一口气轻轻跪地就是一拜,不管怎么说都是对自己有恩。一位妥当之后,赵凡这才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不过思绪却赶走了他的睡意,这一夜他失眠了,生平事迹一遍又一遍的浮现于脑海之中…………
次日,夕阳西下。
一天的辛苦劳作转眼便过去,赵凡急冲冲的将手中的工具堆放在仓库内,然后风一样的跑向废叔的茅屋,看的一些人一脸的疑惑。
难不成被李大虎虐待还上了瘾怎地?难道给李大虎当下手,竟然还累不着他?果然年轻就是有本钱呐,就是不知道这股心气还能坚持多久。
赵凡匆忙的推开了房门,刚好碰见废叔坐在摇椅上,老人家正了无生趣的悠闲着。赵凡见状二话不说,抬手就要给废叔捏起脚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除此之外也得开眼懂事才行。可惜赵凡的好心当做驴肝肺,被废叔一脚蹬出老远,好在力度不大,不然一定会滚出房门外。
“我说你小子脑子没坏吧?这太阳还未落山,你捏的哪门子脚啊?不会是上瘾吧!”废叔正了正身子,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赵凡,将对方那副狼狈不堪的窘相尽收眼底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眼神,在此闭目养起神来。
赵凡一脸的臭相,缓缓从地上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一点也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径直走向房内,也不理会废叔的戏弄,自顾自的躺在了床榻上,两眼望着屋棚,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废叔,我真的有很多地方需要请教你,请莫要戏耍于我!”
赵凡越想越是气恼,最终还是没有绷住说出了此话。反观废叔则是呵呵一笑,他老人家做出一副了解的摸样,缓缓从摇椅上起身,伸懒腰的时候顺便将手伸出了窗外,从茅檐处抽出一根略微硬些的茅草,然后用其在赵凡的额头上来回划拉着。
“瞧这架势看来跟我老头子混熟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嘛年轻人。都敢跟老子我耍驴性,是不是李大虎今天又虐待你了?你也够笨的,他欺负你就不会躲躲。我跟你说,以后在被人欺负,你就往东面跑,那边有一片荒废的林地,钻进去一时半后找不到!”
茅草划在额头刺痒难耐,这让赵凡更加烦躁起来,一时气不顺伸手就夺过了废叔手中的茅草,拼了劲攒成碎挥手便仍之。
赵凡扭头看向废叔,与其极其不悦的说道:“李大虎并没有为难于我,就算有我也不屑逃跑,大不了不就是一条命吗?倒是废叔你…………有必要整天耍我吗?”
听闻此言,废叔笑而不语,一屁股坐在赵凡的榻上。手肘捅了赵凡腰间一下,了有兴致的打趣道。
“我怎么了?哦,你想知道我就一定要告诉你吗?记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个小畜生,有理了怎地?!”
躺在榻上的赵凡翻了翻眼睛,他感觉自己有些看不透废叔。眼前这位老者看似和蔼的很,实则是异常的狡诈,这让赵凡忍不住心中生疑。
他心想,这个废叔仅仅是反复无常吗?那东面有片荒废林地又是怎么回事,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到了,如此频繁的提及此处,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