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铃铛握着鎏金的手说:“谁让她欺负你,这也是她的报应!”
萧子逡微笑道:“水姑娘说报应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报应来得还挺快的!你说是吧,慕三姑娘?”
太平笑了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人最好还是一心向善,莫做恶事的好!”
她有意无意地看向慕月蓉,后者对上她的目光,像受惊的兔子,真心闪躲开。
慕月蓉现在根本不敢开口,她怕太平找她说话,现在她一开口就打嗝,虽然比唐嫣然那个好了很多,可一样是失礼之举。
离开醉四海,一路往东,出了城门,就见郊外车辆行人络绎不绝,三三两两,各自成群,竟是别有一番热闹。挑担的小贩吆喝叫卖,吃的玩的,各种东西应有尽有,到了山上,居然还有烤全羊卖,为了方便人吃,卖羊肉的还学着北地的牧民,将羊肉用竹签串了。
太平感叹道:“早知道这里也有好吃的,咱们就不上醉四海了,还让炎王破费。”
萧剑南笑道:“无妨,一会儿游得累了,姑娘自然还吃得下,本王可是记得姑娘在宫宴上的表现,咱们都没吃好,醉四海吃的那点儿,只怕还不够姑娘塞牙缝的。”
太平呵呵笑道:“王爷说的是,确实没吃饱,也不用等一会儿了,鎏金,拿几个小钱,现在就去买几串羊肉串来。”
萧剑南伸手挡住要前去的鎏金,说道:“说好今日本王做东,鎏金姑娘,拿这个吧!”
他掏出一个大元宝递过来,太平嘻嘻一笑道:“王爷当真阔气,这点小东西,哪用得了银子,不过几个钱而已,若不是想到王爷身上没带小钱,我也不会叫鎏金去买。”
萧剑南笑道:“原来如此,本王当真没想到,那就劳慕姑娘破费了,反正今儿姑娘也赚了不少,请咱们一顿也使得。”
慕月蓉大是惊奇,悄悄儿打着嗝问她哥哥怎么回事,慕蕴涵把来由给她说了,听明白过程,想到太平竟然得了那么大好处,慕月蓉心中妒忌得要死。
“不……嗝……不会……嗝……吧!”她不敢相信地再问了一遍。
慕蕴诃凑过来,悄声说道:“蓉儿,是真的,我和大哥都在场呢,还能骗你?我说你还是别说话了,打是嗝啊嗝的,你不觉得费劲,我听着都费劲!”
“二弟,怎么能这么说蓉儿呢!”慕蕴涵一见慕月蓉红着眼睛一幅要哭的样子,嗔怪道。
慕蕴诃举了举手:“得得得,我不说就是,我这可是好心!”
他觉得还是和太平说话舒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担心太平会突然就委委屈屈地要哭鼻子,他这个三妹妹,颇有几分豪气。
鎏金买了羊肉串来,除了萧剑南、萧俊书和慕月蓉不要,其他一人拿了一串叼在嘴上咬着,咬得满嘴流油,甚是欢乐。
太平没想到靖王萧子逡也会像他们一样不拘小节地当街大吃,不觉多看了他两眼,萧子逡察觉到,转头向她露出一个微笑。
太平心下奇怪,她怎么觉得这人的微笑里大有深意?难道是自己最近有些睡眠不足,产生幻觉了?
春天的山间,风景怡人,草青青,百花香,蜜蜂儿蝴蝶采花忙。其他人坐在草地上说笑,太平独自走开,欣赏着自然风光,脸上的欢喜不是假装,这样的画面,曾经只能够在屏幕上见到,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身临其境。
“慕姑娘很喜欢花草?”
太平转头,问话的是萧子逡,他也跟了过来。
“王爷不喜欢么?”太平略有些俏皮地问道。心情好的时候,她才会流露出一些女儿本性。
萧子逡笑了:“姑娘喜欢的,子逡自然也喜欢。”
他说了自己的名字,这让太平有些诧异,相比自己的哥哥,靖王似乎要平易近人得多。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一座山庄,山庄里种满了树,有一片草场,有一个花园,我的屋子就建在树林花海之中,每天起来就能够第一时间听到鸟语花香。”太平低声呢喃。
她的声音比平时略低了些,神色有一丝凄然。
萧子逡说道:“这样的屋子,应该不是姑娘一个人住吧?姑娘是不是想起了至亲之人?”
太平抬起头,没想到他竟能了解,也不隐瞒,说道:“我娘原也有一个这样的梦想!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她说的是前世的母亲,不过听在萧子逡耳里,只道她说的是故去的洛氏。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却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支短笛,放在唇边,清越的笛声悠悠扬扬响起,声声如诉,似轻风扑面,缓缓渗入了太平的心扉。
她想到了儿时母亲的双手,抱着她轻轻地摇,她闻到了母亲耳边的发香,听到了她的细语,她说:“我的小囡囡,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
曲声让太平想到了那段短暂而温馨的童年,去到十七年蝉以前的事,她已经很模糊了,可是被这笛声勾起了遥远的记忆,一瞬间,记忆仿佛打开了闸门,一下子回到了眼前。
太平露出一个微笑,轻轻阖上了眼,她仰面对着天空,仿佛看到了母亲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曲张的时候,她地张开眼,衷心地对萧子逡说道:“谢谢你,王爷!”
萧子逡笑了笑,将短笛别回腰间的锦袋,转身走了。原来他放的是笛子,先前太平还以为那里面放的是匕首一类的东西。
“姑娘!”鎏金不见太平,寻了过来,见到靖王吹笛,就没有打扰,这会儿见他走了,才现身过来。
“鎏金,今天难为你了!”太平拉着她的手说道。
“姑娘都帮我出了气了,奴婢这点子委屈,实在算不得什么,说起来,那个唐姑娘可惨多了!”
太平笑道:“谁让她那么对你,我家鎏金连我都打不得骂不得,她凭什么?”
鎏金摇了摇头,问道:“姑娘,你又弄出新东西来了?那到底是什么毒,效果这么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