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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测试

启明学府各个出口大门大开,设下无数关卡测试点分流检测。学府各处明哨暗哨无数,在人群中来回扫视。

排了半个多时辰的队,终于轮到了楼念卿,雷恒等一众人都跟着走向前去。这处检验资质之人是个老者,旁边站着两个气势不弱之人,想来是此处守卫。见一下子上来了三四个人,这两个人守卫都稍微向前迈上半步,眼神严肃地看着跟在徐恒身后的周恺。

徐恒朝守卫一笑,从袖中摸出一张晶卡,底色为玄,有金文镌刻其上。雷恒与白竹石二人也是各自取出一卡,与徐恒所取之物类似,皆是以玄色的晶石所制,只是上面的纹路色泽不同,雷恒是泛着点点星芒的银色,而白竹石是碧绿之色。

这是和地球上的身份证类似之物,凝聚剑心的孩子都要尽快在各地所筑的剑塔中登记户籍,获得此卡。日后此人的权限、成就、功勋等等信息都会被记录在此,若是丢失也少不了一些恼人的麻烦。

而雷恒等三人拿出的晶卡,显然也都并不一般。

那上前的护卫迟疑了一下,转身商量两句,取出一把手指大小的小剑,分别在三人的晶卡上一划,小剑上浮现出一些光芒汇成细小的文字,护卫确认后便对三人放行,也不觉对他们多看了几眼。

雷恒三人穿过大门处的关卡,走了两步便回身站定。未等护卫开口,雷恒边说道:“我们和那里两人是一起的。我三人就在此处看看,不会做什么打扰之事。”

许是考虑到几人的身份,老者和护卫也都没再多做阻止,而是开始着手对楼念卿和元铃的检验。

老者唤楼念卿上前,并立伸出两指抵住楼念卿小腹处,说道:“全力运转剑心元气。”

楼念卿深吸一口气,按老者所说全力激荡剑心之中的元气。片刻之后,老者点点头:“有聚气一重的修为了,你过去吧。”

楼念卿听闻此语脸上也是浮现喜色,向老者道了声谢,边兴冲冲地走到雷恒三人身边。

“他平时一直喜怒不形于色,此番却是如此激动……”雷恒一直对楼念卿多加关注,此时便又在心里的《楼念卿档案》里又加了一笔。

接着上前的便是带着元皇宗庙意志,作为徐恒剑侍一直常伴左右的元铃了。

也不知这半年间她和徐恒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在刚刚排队等待的这短短的时间里,雷恒看二人关系也没什么特殊,不过也是熟稔了不少。

徐恒的交际手腕了得,在之前轩辕大祭二人初见之时,徐恒便能做到使身边跟随的众人都有话可说,即使是寒门子弟或者是生性不喜多言之人,也都能接到徐恒恰到好处抛来的话题,说上一两句,融入这个交谈的圈子。

但是在这次众人偶遇之后的交谈中,元铃除了一开始向几人问过好以外,再也未说一句话。雷恒不是徐恒,也没有抛话给她,但是以徐恒的行事居然也没有对她多加照拂而是就此将她忽略,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一是徐恒处于某些原因对她冷淡相对,二便是徐恒在这半年里充分了解了这小姑娘的性子,磨合下来便知道就算带她参与谈话也没什么作用,最终拿捏妥了这种待她的方式。

雷恒算计了一下,以自己对徐恒的了解和从与元铃这几面之缘中看出的小姑娘的性格来分析,想来多半是后者。

这小姑娘在徐恒率先过了关卡之后便显得有些不安,手指不住地在怀里抱着的剑上摩挲。那把剑的剑锋尚藏于剑鞘之中,但从剑鞘和剑格剑柄来看,通体乃是黑金之色,剑格乃是两只玄燕的形状,燕眼虽也是黑色,但却是以晶核所制,闪烁着剔透的幽光。

徐恒虽是得到轩辕剑心,被轩辕剑认主。但是这种国之重器却自然是不能让他带走的,就是允许,他也没那能耐带走。而在以轩辕剑主的身份回转玄青后,虽有种种阴谋加身,但各种好处却也是到手了的。各把灵剑都是七阶水准,为了不堕玄青声势,当代玄青帝“帝巍”从国库中赐了一口七阶的宝剑给徐恒。不是玄青没有灵剑,而是对于有了轩辕剑心的徐恒来说,再受一个剑灵影响并非什么好事。这把“天阙燕”却是最好不过。

雷恒在初见此剑时便多看了几眼,却不是因为这把剑虽非灵剑也有七阶的级数,而是元铃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居然能抱起此剑行若无事。要知道现在雷恒背着五阶的墨锋仍是不觉轻松,也是出于锻炼的考量才没有将剑收入护腕之中,这小姑娘如此瘦弱,凭着什么能够轻松抱起七阶的宝剑?

雷恒在心里想了一想就有了些猜测。就像是白竹石背着两把灵剑也行若无事一样,若剑有灵还是能做到些超出常理之事;而这吧七阶的宝剑虽然无灵,但是说不得宗庙中就有什么秘法流传能做到此时呢?

毕竟是天下一流的侍剑传承,又是只侍奉主子一剑,自己连剑都不掌,再这样严苛的条件下能实现这样的秘法也不足为怪。

元铃摸了几下剑后显得内心稍定,上得老者跟前。老人如之前对楼念卿一般交代一句,深处两指点在元铃小腹。

元铃身子一阵,脸上有些害羞地浮现一抹俏红,似是对别人触碰她的身体感到一些不适。但好在忍住没有躲开老者的手指,赶紧运转剑心元气。

老人原本一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表情,在检查元铃后不久却是突然瞪大了眼睛,嘴里轻“咦”了一声。

老人显得认真了起来,又细细感应一阵,最终确认了什么,朝元铃露出一丝笑容:“不错,已有聚气二重的修为。”

排在元铃身后的小孩和随他前来的家长听见老人这句话俱是露出震惊的神色。本来见雷恒等三个人无须检测就能入内,除了不服和嫉妒,还是有些敬畏的。此时看见跟着他们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姑娘也有如此资质,却是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了,回转之后都当做一件值得说道的事与街坊邻居嘚瑟见闻。

“聚气二重吗?”雷恒饶有兴致地又看了看元铃,心里却是想到,“不知道我这徐兄作为轩辕剑主,修为又已经是如何呢?”

元铃过了大门,也是面有喜色,碎步轻移就到了徐恒身后,又低下头去默默站好了。

见雷恒神色暧昧地看向自己,徐恒也只得无声笑笑。

一众人又走到不远处的下一个检测点,这一处却是检查众人的年龄,以防止一些明明不是半年内聚气达一重的人混进来。

原本徐恒是超了年纪的,但小剑在他的晶卡上一划而过后,也就放了他过关。

其余众人自然也都没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一些项目都是检验孩子们的各项指标,比如反应速度、耐力、爆发力等,再接下来就是在数个考官面前演示一套自己最拿手的剑招。

雷恒三人自是“刷卡”就过去了的,而元铃和楼念卿在这些项目上表现也并不是十分出众,但是雷恒就报考人数和指标计算下来,二人想要入学倒也是堪堪够了。

最后一项检验,倒是很有意思。在学府内一处很大的演剑广场上,不知从何处运来了小山一样的一块巨石,最后的检验,就是要尽全力在这山上留下痕迹。劈斩出来的剑痕越深的,计分也就越高。

因为巨石足够巨大,所以在其各个方向上有数个考点都在进行测试。雷恒一行人走到此处时,这里仍是围了一圈人。因为这里的测试最有看头,也最直观地能看出一个孩子的水平。

雷恒先站在场外观望了一阵。发现大多数孩子就连半指深的缺口都砍不出来。石山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浮在表面上的清浅剑痕。而令雷恒心里一震的是,当石山上的剑痕太多以致接下来的孩子都没处使剑时,站在一旁的考官就会轻描淡写地抽出一把剑走到石山跟前,不待看清他怎么动作,一指厚度的石块就被他整齐地切了下来,剑花再一挽,那石块就崩成了细碎的粉末簌簌而下。

雷恒看了看地上粉笔灰一样的厚厚一层石粉,嘴角勾起了兴奋地笑容。

如之前一样,雷恒三人走到考官前,递出了晶卡,考官用小剑划过后就一挥手让他们合格了。

就在他们要退下时,旁边却有一个尖细的女生吵吵了起来:“凭什么他们就合格了!”

众人看过去,只见是一个眼角上吊的中年女子正叉着腰朝这边大叫,旁边一个小男孩正哭咧咧地抹着泪。

雷恒瞅了瞅,知道了这小男孩正是在这最后一关上被淘汰了的家伙。

这石山在雷恒从纹路等方面判断来看,是一种被叫做“花门石”的石头,“花”是指这石头上层层的花纹,而“门”却是因为此石经常在各种矿藏的表层出现,石层特别厚不说,硬度也不低,像是要得到矿藏前要开的门一般,让人又爱又恨。

当然,对修为高深的人来说这硬度要差的很远,最麻烦的还是在它的厚度上,但用来检验一些刚刚聚气一重的孩子确实刚刚好。

启明学府的标准是,最低也要在这石头上留下半指深的剑痕。就算是达到了也不一定就能被录取,之后还要看与他人的比较,按照排名来给分再和之前各项的成绩综合计算。

但是如果连半指都砍不进去,却会被当场判为不合格了。

这个小男孩明显就是如此。而他的娘亲原本一怀期望带着儿子一路走到这最后一关,却在此折戟,心情坏到了极点。刚刚就为此时在教官这里耍了半天的泼,最后实在是没能通融,连维持秩序的人员都快要动手驱逐她们母子了她才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但她前脚刚走,转头就看见雷恒他们递了张卡就能过关,这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于是有了这么一出。“都说你们元人最讲公平,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凭啥我儿子就差那么一丝都不能过关,这几个小屁孩练剑都没摸就能过?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

这石山周围的人本就最多,也滞留了不少在这一关被淘汰掉的孩子和家长,此时都隐隐地骚动了起来。

雷恒本不待理这无知的泼妇,在这里主持考试的工作人员刚刚也叫她弄得有了些火气,此时也是不想管她。就在两个工作人员要上去将那个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泼妇拖走时,白竹石却上前一步,清冷地说道:“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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