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高也在场，他对这些工人们说：“把企业当成自己的家，这是我们老工人的优良传统。我们要把这些优良传统传给我们的新工人，让他们都有忧患意识。不要有丝毫的优越感，要有危机感。没有危机意识，企业就难以发展。我们的企业管理人员要从传统的在册人员里解放出来。我建议，大华集团的管理人员可以社会化，把一些压力加给他们，就可以增加了危机感。不论职位有多高，只要是出现问题，从企业里出来就不在安排他们的出路。出路自己找。”柳林很赞同吴兰高的想法。郭大海知道吴兰高的意思是什么，那就是他要控制自己。柳林不知道吴兰高具体想什么，就对郭大海和在场的其他人员说：“这个提议很好，要在常委会里通过，这个不光适应于企业，机关也可以适应。”
柳林走了以后，吴兰高作为大华集团的老板开始对大华集团中层以上的干部进行训话。他这样对大家说：“我们都是大华集团的精英，在这里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是看大家的行动了。你们别以为自己是国营企业的职工，就可以捧着铁饭碗了。我告诉大家，我这里没有铁饭碗。企业同样和民营企业去争夺市场，和他们同一个起跑线上。我们要生存，就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大家走后，吴兰高对郭大海说：“看见没有，柳林可是把眼光放到了这个大华集团上了。你要是不努力，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继续呆下去了。我们的企业就是要效益。看见没有，柳林对侯兰很看好。你要是把位置让给了那个女人，你就只有回家了。”郭大海唯唯诺诺。他不敢在吴兰高面前说些什么。他觉得柳林对企业发展是真心关心，而吴兰高就是为了自己。因为他就是企业的实际老板。郭大海是无法和他抗衡的。他只有十分小心的为吴兰高做事。本来他还想说说涂三的事情，看到吴兰高对企业的发展不满意，自己也无话可说。只有暗暗咽下了这口窝囊气。等到吴兰高离开后，他把侯兰叫到办公室：“县领导对我们企业目前的业绩很不满意。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呢？”侯兰说：“问题还是出现在那些原来的员工身上。他们对公司的新的规章制度还不了解。他们以为公司还是以前的企业。还有一些吴县长的一些老人也是不好管办理的因素。”郭大海说：“应该说这些问题不是问题，老职工可以加以培训。我们的人力资源部就是负责员工培训的一个重要的部门。我们要把企业新的文化内涵让这些老员工接受。他们都是些技术骨干，也是这些上访户的骨干。我们一定要把他们安置好。”侯兰说：“用制度管理人，不要用人管理人，这样就可以把企业管理好。我们的几个项目还是很赚钱的，也是其他企业难以和我们相比的。”郭大海说：“他们已经把我们的后路给断了。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侯兰说：“没有退路才是对的，搞企业哪有退路？国营企业失败的原因就是退路太多。我们民营企业就没有退路，搞好了你就是英雄，搞不好，就得自己买单，就得自己跳楼。我们必须给公司施加压力。我们必须对那些不合适的人员进行调配。结构不合理就是我们效益上不去的根本原因。”郭大海说：“你可以放手去干。”
侯兰从郭大海的办公室出来，遇到了涂三。侯兰没有想到涂三竟然把事情办砸。她觉得自己太小看了王秀梅这个女人，也太高看了涂三这个小瘪三。她非常生气的要躲开涂三，谁知涂三看见了她，拦着她要说什么。侯兰看见人们朝自己看，就对涂三小声说：“有什么事晚上说。”
九
从大华集团回到办公室，柳林开始了思考。他没有从市委对自己的批评感到懊悔。他确实在寻找自己的不足。毕竟朱好亮已经停职了。朱好亮停职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上级还是对他们的工作认可的，朱好亮的问题已经不是一个小问题，朱好亮问题出现，包括在市里存在的问题也暴露出来了。电机厂复产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蒲城的路子没有错。要避免大华集团重新陷入绝境，就需要对大华集团进行全方位的监管。处理好大华集团的问题，就是为老百姓着想，就是替老百姓管好这个家。柳林很痛心的对王秘书说：“对于大华集团，县委县政府还是疏于管理。问题出现了，我们能够及时发现，就能够避免一场灾难。大华的问题不是一般的问题，是整个政府存在的问题的一个具体表现。我们要开展一场大讨论，就是关于没有退路的讨论。我们蒲城的发展也是没有退路的。怎么退下去，退下去还是贫困县，退下去温饱问题还是解决不了。”他对王秘书说：“尽快结合其他常委领导，我们需要召开一次扩大会议。让副县级领导干部都要参加的常委会扩大会议。让国营企业的领导人都要参加。”王秘书答应出去了。柳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深入企业进行调研。他把王秘书叫住，让这个会议暂缓召开，他需要一些实际论证。
第二天就是星期二，市委书记带领各市县的领导干部来蒲城考察。市委书记就是要表明一个态度，就是让各市县的领导到蒲城看看，看看蒲城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位领导对蒲城的发展还是肯定的。因为他从蒲城发展的路子里看出了门道。中原崛起有希望了。蒲城从一个没有地理优势，没有资源优势的黄河滩区小县城发展成为今天的样子说明了了什么？平原市的考察团给柳林本来已经低沉的心情打了强心针。他非常高兴的把大家领到起重工业园区，领到医疗器械和卫生材料产业聚集区，让兄弟县市大开眼界。他们对市委某些领导戴的有色眼睛感到不理解。大家来到了大华集团，对大户集团总部进行了参观。他们非常惊异的发现这个以民营企业为主导地位的蒲城县出现的公有制企业出现复兴的征兆。大家对蒲城的发展非常赞赏。
在总结会上，市委书记这样对大家说：“我们在对蒲城的讨论中出现了问题。坐在家里开常委会不如到现场看看。蒲城在经济发展方面已经走到了全市的前面。在新农村建设面前也走到了全市的前面。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是正常现象。对蒲城的工作，我一向是抱着肯定的态度的。”
蒲城的工作终于得到了认可，大家非常高兴。吴兰高也觉得自己脸上很光彩。因为他就是大华集团的董事长。大华的成功就是他的成功，也是他的资本。他这次非常殷勤的陪同市委领导到蒲城各地进行考察。他出尽了风头。可以说，如果柳林能够从这里升迁出去，他就是这里的第一把了。他也相信这个机遇。在总结发言中，他对大华集团成功经验大说而特说。他这样描述了这次大话企业的重组：“蒲城的基础企业还是存在着生机的。我们为什么要组建大华集团呢？就是把那些国有资产盘活，把有生机的一些问题企业的资产盘活。如果不组建大华集团，我们的国有资产就会缩水。我们的几千名下岗工人就无法安置。我们蒲城面临的就是国有企业的薄弱。我们要一步步的改变这个现状。就需要我们这些国家公职人员的无私奉献。什么叫为老百姓着想啊，这就是我们蒲城摸索出来的一点体会。我们刚开始就被某些领导批评，在市委我们也受到了质疑。我们一班子人马没有灰心，继续走自己的路子。你们大家今天能够看到蒲城今天的面貌，和柳林书记的为老百姓担当分不开的。我们发现问题没有回避问题，我们发现领导的问题我们没有去回避这个问题，也没有去讨好领导的欢心。我们干了，就得到了汇报。大华集团不但节约了我们许多救助资金，还为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提供了保障。我们没有伸手向国家去要一分钱，而是让自己的资源得到了发挥。大华集团只是蒲城企业的初步探讨。我们还要对那些停产停业的原国有资产进行全面的清理，争取把那些优质资产进一步的盘活，成立像大华集团一样的企业。我们要继续加大力度，对民营企业进行扶植。民营企业在蒲城依旧是站着主导地位。但是民营企业的发展也给我县的经济发展带来机遇，同时也改变了民生。”吴兰高的发言很精彩。让大家耳目一新。大家对吴兰高开始另眼相看了。
柳林对大家来蒲城参观考察表示欢迎，他说：“我们蒲城没有拘于形势，而是把民生放到了第一位。优化投资环境，支持企业发展始终是蒲城县委县政府的执政标尺。我们首先要为普通的老百姓去想问题。我们反对自己孤立自己，支持和老百姓走到一块。老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要时刻想为老百姓着想，办事要为老百姓办事。把自己和老百姓放到同一个位置上，要换位的为他们着想，这样就能够得到他们的大力支持。”柳林的汇报发言得到了与会的各县市领导的认可。他们觉得蒲城一班子人马还是有思路，有魄力。柳林非常高兴的迎来了县市领导第一次到蒲城来实地考察。他继续督促有关部门对四零五零人员的技术培训。他这样对大家说：“我们争取保持零失业率，决不让失业统计出现盲点。”
十
吴兰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开始了自己的两面手段的行为。他表面上对柳林很尊重，但是背地里却开始排挤柳林。他加紧了对柳林的上访工作。他指使涂三对柳林的行为进行监视，出现问题就给市委打小报告。吴兰高已经把自己的精力放到了对大华集团的实际控制上了。他开始让张小姐组织自己的保安队，这些保安队就是一些黑武装组织。他给大华集团的保安配备了一些武器。他把这些武器美其名曰预备役部队。大华集团成立了武装部，把保安部设立成几个民兵连。必要的时候，他就开始动用这些准军事力量。吴兰高还对张小姐说：“要密切注意郭大海的行为，我发现这个郭大海开变化，他好似要和柳林走到一起了。不行的话，就把这个郭大海换掉。”张小姐也对郭大海不满意。可是，她害怕换掉郭大海让侯兰坐上总经理的宝座，她还是维护郭大海。涂三对郭大海不满意。他还是惦记着王秀梅。他觉得王秀梅这个女人的丰润还是存在的，他做梦也和王秀梅在一起。为了达到和王秀梅在一起的目的，他就想把郭大海从大华集团赶出去。可是吴兰高还是不听他的，对张小姐的话还是言听计从。涂三不满意吴兰高，认为他是重色轻友。
王秀梅知道吴兰高对郭大海已经起了疑心，她劝郭大海：“你要和吴兰高保持一致，不要和柳林走的太近了。柳林毕竟不是大华的老板。吴兰高是个小人，我们不能得罪小人呀。”郭大海说：“我哪敢得罪他呀，是他自己怀疑我对他不忠诚。”王秀梅叹了口气说：“怎么才能让他信任你呀？”王秀梅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郭大海说：“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还是能够把握好自己的。”王秀梅说：“我想不出你能够把握好自己的理由。你还是想个办法让吴兰高消除对你的疑心。”郭大海叹了口气说：“和吴兰高走的过于近了也是没有好处的。你没有看出，吴兰高早晚也要出事的。”王秀梅不同意说：“吴兰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个不倒翁。过了这么多的坑坑坎坎，他只有升职，没有危险。”郭大海说：“你不懂，吴兰高原来做的是利于大局的事情，也是迎合了老百姓利益的事情。所以他得到了重用。可是他现在做的是已经偏离了原则，出现了一些严重问题。”王秀梅看了他一眼：“什么严重问题，不就是一些小动作吗。大家都在这样做。不这样做才是真正的有问题呢。你要好好的跟着吴兰高，当好这个总经理，就是你的前途。”
郭大海心里还是犯了小九九。他回到大华集团，还是小心的做事。侯兰依然是他依靠的心腹。侯兰对郭大海说：“我们现在的管理出现问题，就是凡是和吴县长有关系的人，对我们的规章制度不放在眼里。”郭大海说：“你把这些人的名单露出来，交给我来处理。我们不要顾忌吴县长。大华集团是国有企业，我们不是为吴县长服务，而是为国家服务，为全县八十万老百姓服务。我们不能让这个企业跨在特权上。在大华集团没有特权阶层。”侯兰说：“我也是这么认为。我们不能停留在吴县长的阴影里，我们要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大华集团要想发展，要想上台阶，就要用制度管理人。人人管理自己，人人服从制度。”郭大海说：“你说的太好了。我们就这样做。各个公司一定拿出些具体措施来，没有具体措施就要走人。我们要对大华集团进行全面的整顿。把出现的问题彻底的解决了。”
郭大海把自己的想法给吴兰高说了，吴兰高对他说：“只要是对大化发展有利，你就放手去干，这是你的权利。我看到的是结果，我不需要知道过程。不要问我怎么办，只要把大华集团经营好了，就是你总经理的能耐。”吴兰高的话给郭大海增加了信心。他回去就开始了对那些和总部顶着干的总经理开始调离岗位。张小姐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就回去给吴兰高说：“郭大海和侯兰对企业动起了手脚。”吴兰高说：“不要管他们，这个情况我知道。就是给那些以我的名义来违犯集团纪律的人一些厉害看看。不然的话，大华还是毁在这些人的手里。让他们吃点亏还是可以的。”
王秀梅见郭大海动了吴兰高的人，觉得郭大海太胆大了。回到家里，她对郭大海说：“这些人都是吴兰高的耳目，你动了他们，早晚要付出代价的。你要小心才是。”郭大海说：“我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我是总经理，不要事事都和我作对。”王秀梅说：“吴兰高会放过你吗？”郭大海说：“我是正常的对企业进行管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王秀梅还是不安心。她觉得要出什么事情来。
被调动的那些经理被调到了总部担任一些闲职，他们开始对郭大海不满意。他们聚集在张小姐的办公室里发牢骚：“他郭大海是什么东西，把吴县长的亲信都动了。”张小姐说：“这要看你们自己了。郭大海也是吴县长的人，你们还和他老是作对。郭大海在信访局就和吴县长是好哥们。不然的话，他能够来大华任老总？不要认为以前跟过吴县长就无法无天了，凡事都要有个规矩。不合规矩的就要受到惩罚。这次只是对你们进行警告，往后再胡来就要把你们清除出局。”那些人就是不服气：“我们觉得就是太窝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姓郭的给开了。”张小姐对他们说：“老老实实的在总部干，不要再胡来。不然的话，就是吴县长也难酒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