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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东房里金,西房里银

乔家小院表面上保持了几天的平静,却是水上不动,水下动。老乔头和老乔婆正策划一种新的行动和变革。

不会享福的人,往往是最会动脑筋、最不安分守己、最聪明的人。老乔头六十多年的历史就反复说明了这一点。

三狗儿女人肚里的那个不知是孙子还是孙女的、也不知是家产还是进口的种儿,刚刚开始萌芽的时候,老乔头就日夜运筹于帷幄,苦思于昼夜,决心想出一个两全良策——三四天之后,他想出来了。

根据现状,根据乔家的可能,只好这样,也只能这样。这个方案要具体实施,首先要告诉老伴,再说通三狗儿女人,最后让二狗儿女人执行。对,就这样——必须这样。

半夜。

东屋的南房间——这里是整个小院儿的“参议厅”。多少年,小院所发生的变革,所发生的事态,所取得的胜利或所导致的失败,都是由这个小小参议厅决定,实施的。

议事形式,千篇一律。

乔老头心里一有芝麻点儿事,就睡不着觉,一到那个时间(鸡打头嗓前),就坐起来。准得如火车定点进站。

在床头坐好后,披上那件加了各种油垢的、两个肩头已经由老伴的手加了黑补丁的黄绵袄,在腰前后掖紧被子,便开始卷烟。他卷的烟,人家叫它懒人烟,特点:长而粗。

点着,狠狠地吸一口,火光一闪,便开始说第一——总是那么一句:狗他妈,

床那头,有叫必应:“嗯。”

接着狗他妈也从被窝里抽出上身,披上那件加在被头上的黑灯芯绒棉袄,坐坐高,望望窗:“鸡要开口了吧?”

“嗯。”

床南头红光又一闪:“那事不能再拖了,过几天,黑冲女人要回来了。”

“几时去的?”

她男人说:“初三走的。”

“烟!”老乔婆怕他只管说话,烟头掉在被子上,这事不是没有过。

老乔头听了,手伸到身边的罐头瓶烟缸里,敲了敲:“我想了个主意。”老乔头勾着脖颈伸过头去。

老乔婆也同时把头伸过来。

两个白了一半头发的、多愁善感、而又常常自作聪明的、文明加愚昧的脑袋,碰在一块儿,不知说了些什么。

从老乔婆信服的程度和老乔头一连几口紧紧抽烟的得意劲儿上看,一定是想起了个万全之策,似乎只有好好地分头去执行,一定会成功的。

屋子里好一阵沉静。

只有北房间里的红红儿,不时要奶吃的亲昵声。

早上。

党妹按照既定的作息时间,去收集各人昨晚换下来的脏衣裳。几间房一走,抱了一大抱花花绿绿的衣裳来,又担着空桶到公用井上挑了一担水回来。放好搓板,嚓!嚓!动作起来。

这时,老乔婆也起来了。

她走到厨房,锅里放了水,点着火烧锅。突然她悄不声儿地叫道:“党妹!党妹!”

“嗯?”党妹摔摔手上的水,往耳根掖好头发,对婆婆看着:“叫我?”

“嗯哪。”

党妹有些莫名其妙,走过来,不知又发生了啥事。

“要我替你烧锅?”

“不。”

“那?”

老乔婆又招招手:“你过来。”

党妹又往前靠靠。

“我有件事要对你讲。”老乔婆送了一把草进灶膛,“嗯,这事,我跟你爹仔细琢磨过。跟你商量商量,看成不成?”

这就抬高党妹的身价了,在这个家,谁有什么会跟她商量?她只是惟命是从,听人摆布,出力气,流眼泪的份。所以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口气,突然觉得自己也变成这个小院的一个人了,真正的乔家的人了。

于是,大大方方,响响亮亮:“什么事,妈你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让我去做。我吃过苦,我生来是干活的。她们都小,又从小没有做过什么事。”

老乔婆打断了她的话:“这事不费力气,是件很好做的事。”

“做什么,妈?”

“你也知道的,我和你爹都快70的人了。古时人说,人死了,没有孙子给提红灯笼,去那边会摸一辈子黑的。当然也不全是为死后的事,现在我多想有个孙子抱抱,惯惯。东屋只有孙女儿。你们呢,也三十二、三的人了,即使今后有,我们恐怕也不在了。”老乔婆撸起袖口,拭拭泪。

党妹一听为这事,为难了:“妈,这……”

妈也知道你们为这事为难,也急得你爹日夜围着北屋转,他多指望你们能生一胎。老乔婆的话渐渐上了主题:

“前天,三狗女人去县城检查,又有了。现在政策上不准生第二胎,如果你肯帮忙,这事不犯政策。”

党妹很不解:“妈,着我怎么帮忙呢?”

“你呀,能帮忙。只有你能帮忙。”头又往前举举,压低声,“你假带身子,她真带身子。你公开,她隐蔽。生下来是乔家的根,是你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

党妹倾首不语。

“党妹,这事,妈全指望你了。”老乔婆很少有这样顺耳的话。

党妹站了好一会儿,说:“妈,我先去把衣裳洗出来。”

老乔婆自知党妹不愿意,气得一拨灶膛里的火,轰的一声——锅里水开了。

吃过早饭,小院里农民阶级全下地了,工人阶级上班时间没到,还在睡。

三狗儿和女人都是马勺子酒厂工人,考工时落在孙山后边,全是老文教弄进去的。

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在这个小院儿,他们尽管是后门工人,还是处在领导岗位。团场酒厂工人虽然不是生老病死公家全包了的全民所有制的工人,但在农村里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整天晒得淋黑油的青年农民眼里,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再说,党妹连正式农民还不是,吃的粮是小院里大伙省下来的,种的地是两个工人阶级扔下的。所以,她凭什么不老实实去出力呢!

党妹老实实地下地了。

老乔婆来到东屋,对床上的一男一女说着同一个内容两种做法:“三狗儿,你爹为这事操够了心。不准你们再有什么翻动。这事与你们无关,我和你爹商量好了一个办法,让丽丽先悄悄地怀上,到出了怀的时候,就闷在家里,不上班。再让二狗女人假怀,孩子生下,名挂在她身上,儿子在你这边。”

床上两口子不表可否,大概是权衡了一下这样做的利弊,或者承认想这个办法的人太聪明。

一会儿,三狗说:“妈,这样做,知道了要犯纪律的。”

“嗐!你们不说怎么知道?黑冲女人不在家,上县里去了。等她回来,我自有安排,你们小孩家不省事。”

老乔婆凭她能将死人说活了的那张嘴,对付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娇惯娃儿,还费什么劲呢?

东屋这样说定了。

晚上,小院的人,像鸡一样先先后后地又归窝了。

老乔头见二狗儿两口子放了进北屋,便悄悄地问老伴那方案的执行情况:

“怎样呢?”

“东屋说准了。二狗女人这边,我早上说了半天,她也没给我句准话。给她脸,不识抬举呢。”

这显然是去拨起老乔头的性子。

“日你妈妈的!我求她的事,她倒拿起大来了,哼!”

吃晚饭了。

党妹上了桌子,发现老乔头的脸象咸鱼,就将眼遮在碗里也不对人看,预测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的平静,随即会有雷电风雨的。她这样担心着。

老乔头一碗粥喝完了,伸出碗,又让老乔婆添了一勺,使劲将碗往桌上一栽:“你妈早上跟你说的事,你答应了?”

晚饭桌上只有三个人,这话是对党妹说的。

党妹抬起头:“爹……”

“别爹呀妈呀的,你说成不成?”

“爹,这事,我……”

“你什么,不答应?”

“不。”

“别说了!”手里的粗瓷碗摔碎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我救了你,现在我遇上麻烦,求你帮个忙,却求不应你。”

“‘我能不生气吗?”

“我是说,这是要犯政策的。”

“犯政策,你怕犯什么政策?一没户口,二没组织,无根无攀的,即使犯了政策,谁能抓住你个啥?日你奶奶的,你是不肯?”

“不,爹,这事骗不过人的。最后闹笑话,我更难见人了。”党妹眼眶红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不求你了,你给我滚!把这几年的饭食钱算一算,不按议价,按平价,算是你在我家还干了点活。二狗儿这个废物,留他打一辈子光棍。”

党妹不吃了。掉过脸,滴下眼泪,回到北屋去了。

老乔婆按兵不动。

老乔头气急抓抓的。

东房里不声不响。

很弯很弯的上玄月,就像把镰刀,躺在南山尖上。

月上遮了浓浓的浮云,照下来的光不明,如一张薄薄的,黄黄的,盖在死人脸上的纸。

月光从黑漆漆的,高大的白杨树的空隙里照在了渠道上,慢慢摇曳,像一路撒下的鬼钱在飘悠。

党妹从小院里走出来,不知向哪?不知哪条是她该去的路?

甚至,她怀疑起自己来,为什么要如此艰苦地一步一步走下去?上帝到底会给她什么新的希望?

在相隔万里之外的,那远方的家,她常常想起,也常常忘却。它给予她的温暖太少,而倒是由于种种世俗的、不公的,甚至狠心的偏见,给她造成如此不幸和灾难。

她诅咒那个遥远的家,她仇恨那个遥远的家,它给她的,没有充满着家的内容,只有抽象的家的惨白的概念。

现在的这个家,这个小院,是家?如果是,只是家的空虚的形式,而家的全部含意、家的结构、家的组成人员都不能称其为家。不是从人与人的感情融洽来组合,而是原始的人与工具组合的主与奴的关系。在这样的一个家你求生,做人,是很难的。要天天拭干眼泪待人,要天天用善眉去换取别人的白眼,要天天用牛的力气换取那几碗平价的糊糊。

她甚至嘲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一天一天艰难地活下去?上帝到底会给她什么新的希望?

月又一次钻进一片黑云。

大地更暗了。

苍凉无边的大戈壁滩显得更空,更旷。

远远的天山犹如一条黑龙。

那些开始夜耕的拖拉机,突突突不停地哀叹。

哈萨克牧人的狗,蜷伏在蒙古包旁,时时传来一声一声长嚎。

这一切,让人的心没有一点暖处,人的心一凉是会滴血的。

党妹理了一下头发,奋然向渠下走去。丰产渠是兵团集中几个团的农工修建的,很宽,水流量为几百立方米/秒。它日夜奔腾着,把天山上融化的雪水,送到北麓十几个垦区和百十个团场,浇灌几万亩处女地,养育着几十万兵的传人。

党妹继续向下走去。慢慢地,浑浊,刺骨,凶猛的水流,湿了她的脚,一触到她的裤脚就像一个劲地向前撕扯,让她很难站立。

然而她站住了——就在这生与死的一霎那,她仍然选择了前者。

她觉得死是很容易的,对她来说,这样做有些不明不白,一个流浪在外乡的女人,死了,世人会怎样看?怎么说?或根本没有什么,最多,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一具女尸,可怜几声,甚至还会唾弃几下。庄上乔家出几个钱,雇人抬到戈壁滩,挖个坑埋了——就这么简单。

她决定不死,她觉得还有新的生活曙光在无边无际的黑色的大海上浮动——她盼着那一线光明,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什么?她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

小院的人们又在一起进行顿服一顿的早饭,次复一次的,古板的,没有语言和欢乐的聚会。

老乔头大概气了一夜没合眼,或坐在床南头抽了一夜的莫合烟,有些烂了边边的一双老眼,红得像两颗血色电光纽扣。他不看任何人一眼。

甚至连老乔婆今天也沉沉地虎着脸。

党妹突然小声说:“爹,那事,我答应。”

“嗯?”他很意外。

“啊?”老乔婆也很意外。

老乔头高兴地放下碗:“你想好啦?”

“嗯。”

“这就对了,党妹。”老乔婆不知要叫党妹什么,话还没说出口,顺手先给她个热馍馍。

党妹眼眶又红了。有什么办法,尤其对她来说。虽然现在有政策,离开这儿也容易,又不要办离婚手续。因为结婚手续也是人代办的,还让人代办就行了。可是,她又到哪家去呢?去哪儿落脚呢?反正就这样了,又何必多走一道门槛,对于她,一切都无所谓。

无所谓,只有无所谓。

人到了无所谓时,什么也就想通了。

庄上的男人们上工去了。

围在公共井四周的,是一色儿全是留在家里绕着锅台转的老女人。

家家洗的菜蔬也差不多,辣子、茄子、豆角、黄瓜、葱蒜韭菜。因为这时家常的小菜地里都一水儿长着这些。

老乔婆今天来迟了。

因为她吃过早饭又跟二狗女人有事,所以到井边已经没有了干地方好站脚。

等就等一会儿。

这些人,不管手里有多忙,嘴是闲不住的。说话声中,到底还是老乔婆的嗓门亮,何况她今天带来一个闻所未闻的大新闻:

“咯咯咯……喜人不喜人?二奶奶、四嫂子?”突然压下音门,报告一个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新闻,“我家二狗女人开始打影儿了!咯咯咯……”

“是嘛?”

周围那些吃惊、怀疑、庆幸、嫉妒的目光都对着她。

“咋能不是呢!”老乔婆拭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放下手里的菜篮儿,“今天早上想吃酸的。我给她弄了碗青番茄烧鸡蛋。一吃,又吐了。我摸摸她的头,不烧不热,你们说,是不是有了?”

说谎不脸红,而且说得那样圆,那样有鼻子有眼睛,不露破绽,不留蛛丝马迹,这不能不说是老乔婆的一种非凡的艺术想象和创造力。

她这么一广播,马上产生了效果:“是嘛,你这老死鬼,可等出好处来了。”

“真的,能添个带把的,这老两口儿,可要笑着过日子了。”

也有提出异议的,不过说法不一样:

“谁知道哩,二狗子四十二了,怎不早生?我说呀,你这个老糊涂,怕是爹爹儿,奶奶孙哪,哈哈哈……”

老乔婆也有话回敬她们:“孝顺人家无大小,谁知你家那个孙子就没有你老头帮忙?哈哈哈……”

最后的结论,多数人的意见是一致的:“管他哩,肉烂在自家汤锅里,种子落在自家的地里,有个正经货是根本。”

这口公井,在马勺子是消息传播点,是非发源地。它那粗粗的水泥大口,不知从此又要发出什么?吞噬什么?

庄上巷子里传起的事,比无线电波还快,不到两天,全马勺子庄都知道二狗女人有了。而二狗女人也确实像有了,腰间渐渐变粗,腚部也往后蹲,走路也不如从前飞爽。

这事。巷里、田间里所引起的议论不一样:

“二狗儿,你这龟孙子还有用?怎弄的,把女人的肚子真弄大了!”这是田间里汗巴拉沙的野男人笑声。

“瞧她,还是尖肚儿。尖肚儿要生儿子哩。真该乔家有好处,不知乔老头在祖坟烧了多少高香,捡来个媳妇不花钱,还给他生个孙子。”

“那也难说,男人们和女人们的事,黑里做,黑里散。谁知道这孩儿是儿子的还是老子的?你没听乔家前几天闹的,到底闹出问题来了。”

“哎,哪能呢?老乔头快70了,他还有这样的刚性‘开生荒’?”

“!,70怎么啦?你没看报纸?外国人一百岁还谈恋爱,还咬嘴唇哩。他才70,还是老小伙子呢!”

“就是,想孩子想急了眼,就自己干呗。那二狗儿蛤蟆团一样,还生孩子?”

“蜂儿的嘴,金刚钻,女人的嘴,咬断线。”

“有什么办法?”

……

人们如果知道二狗儿女人是怎样一个可怜的女人,会后悔当初的这些嘲弄,会谴责自己大错特错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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