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信和李安打定主意,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欲先放倒白学兵、张语然和李玉儿的时候,情况突然大变,令二人有些惊慌失措。白学兵三人同时向二人围了过来。
刘信虽然看不到李安,李安也看不到刘信,但二人长久以来早有默契。二人在黑暗中单手相握,在手掌中快速比划了两下,快速后退两步,循着声响,左右分开,向着白学兵三人身后摸去,凭着直觉,刘信绕道一人身后,突然出手,一手一把搂住对方身体,一手用力向对方勃颈处用力击打,那人身体一软,被刘信放倒在地。同时李安也顺利放倒一人,二人旋即向中间那人合围,李安猛地抱住那人身体,刘信则一掌把人击倒。随后二人又合力把三人聚到一处,默默坐在旁边。
“接下来,怎么办?”李安问道。
“等!”
“等什么?”
“等天明!”
李安沉默。
说来也怪,三人被放倒后,漆黑的四周渐渐淡去,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不对!这不是蝎子谷了。”李安惊道。
“既来之,则安之吧”刘信也慢慢睁开双眼,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儿。
此刻,二人的确已不在谷中,周围既没有山,更没有山谷。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上还开着无数不知名儿的野花。万里碧空,没有一丝云彩,蓝的让人心醉。
“我去四周看看,”李安没有多说话,走开了。
白学兵、张语然、李玉儿三人随后也先后醒来。先是呆呆地看着空灵灵的蓝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又起身看向四周无垠的大草原,满脸的茫然。
“醒了!”刘信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儿,以前从来没来过这儿,太美了!”张语然不由赞道。李玉儿也是点头赞同。
白学兵则是久久没有说话,盯着刘信。
“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
“不知道”
众人沉默。
“咚---咚---咚---”远处传来阵阵沉闷的鼓声。
“哎---喂---,刘信,刘信!前面有好多人,在小树林那边,像是有人要打架!”李安从远处叫嚷着跑来。
听到有人打架,众人都站了起来。
“走!看看去。”刘信向三人招呼道。
李安见三人无事,也就安下心来。冲众人招呼道:“走,就在前边的小树林里,有好多的人呢,……”
一行五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向着前方的小树林走去,咚咚的鼓声也越来越大。
众人走入小树林,树林不大。方圆不过十里。林子正中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上矗立着一座三米多高的石台,石台十米见方。台上站着两人,都是中年人,左手一人一身白衣,右手一人一身黑衣,相对站在石台两侧。石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数不清的男女老少混聚在一起,却泾渭分明地分为两拨儿,一拨儿尽穿白衣,一拨儿尽穿黑衣,给人很是怪异的感觉。
刘信五人并不清楚双方的底细,也就没敢上前,只是站在林边驻足观看。
三通鼓响毕,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石台上的黑白二人。
黑衣人首先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开口道:“你我交手数千载,始终未能分出胜负,现如今,变魄源魂已然出世,我也是无心与你为敌,但为我族群生存大计考虑,在这新旧交替之际,能够得以延续。也并不想祸害苍生,难道你我双方就不能各扫门前雪吗?”
“没办法,这是我的使命!”白衣人并不多言。
“此话太过迂腐!此残界将灭。你不思如何保存自身,难道也不替你的族群繁衍大事考虑考虑吗?时至今日,竟还谈什么使命!简直是迂腐之至!看来,你我也只能是就此一战了,为我族群计,我定会舍命相争,不死不休!”
“为我族使命计,我也会血战到底,不死不休!”白衣人也是毫不退让。
黑衣人见白衣人无丝毫妥协之意,脸色变得极为阴沉,压声说道:“你我既为生死之战,那以前的绣花之术也无须再现了,我,修道至今,仅悟得三式绝术,你若能接下不死,我将即刻身死道陨。如若不然,则你必将灰飞烟灭。
“那就请赐教了!”白衣人后退两步,面色凝重,周身散发出出嗡嗡激荡之音,似水纹般向四周极速扩散而出。台下众人头顶翻出五色光幕,此光幕乃是二人为保护其族人所布的神披,用以保护台下之人,以避免伤及族人性命。
黑衣人大手一挥,黑袍飘然落地。乌黑锃亮的皮肤耀人双目,粗大如柱的左腿在石台上猛然一踏,口中低喝一声“踏---天----梯!”。只见黑衣人双腿交互轮转,脚下竟踏出朵朵黑玉莲花,伴随着声声震耳欲聋的咔咔声,一步一步迈向着天空迈步走去。越走越远,使得黑衣人整个人也变得渺小起来,黑衣人骤然停止,如麻雀般悬立半空,身体四周被一团黑色光雾所环绕。
白衣人脚下急踏某种很是诡异的步伐,步履轻灵无比,道道白影如穿梭而过,地面凭空出现一幅金色八角图案,八角图案内道道荧光流动,激射出出点点光芒,白衣人站在图案正中仰首侧望。脸色凝重如水。嘴唇急速抖动,似在念诵一种玄奥难懂的咒文。
高空黑色雾团猛然一阵翻滚,传来一道震天声响。
“第一式,****魔指!”伴着一声陡喝,半空中那黑色光球,魔气涌动,骤然变小三成有余,黑衣人剑指如峰,剑指周围环绕无尽黑色光环,向着下方的白衣人缓缓点去,那无尽光环极速旋转而出。
台下观战众人,人浪翻滚,个个目带惊悚之光,向那凌空射出的黑柱看去,只见那无尽黑环喷薄而出,凝为一指,此指黑光闪闪,嗤的一声从光球内激射而出,天空剧烈震动,那如巨大黑玉石柱般的黑色手指带着无尽威压向着白衣人轰然摁去,搅动起无数旋风,冲向西面八方。
白衣人脸色微变,双手急速抬起,高举过头。左手向右,右手向左,连连抖动,勾勒出一个白色圆环,车轮大的白色圆环迸发出刺目的光芒。阵阵颤动,几欲冲出。
白衣人嘴唇倾动,暴喝一声:“灭魔环!起--”
只见那白色光环缓缓升起,速度逐渐由慢变快。一道白光射出,与凌空而下的巨指轰然相撞,那巨指停顿片刻,颜色变谈,一股黑柱再次涌来,巨指骤然用力,再次向着白衣人猛然摁去,黑白之光嗡嗡激荡,爆出阵阵电闪雷鸣,向着四面八方奔腾而去。
白衣人右手再举,向天挥动,一道更为刺目的白光注入白环之中,白环骤然变大,向天空黑衣人冲去。
黑衣人剑指连连挥动,喝道“给我灭。‘
黑指与白环又一次次剧烈碰撞,轰然爆炸,只炸的那方天空顷刻间灰蒙蒙一片,崩裂出道道裂缝,裂缝又快速愈合,蒙蒙之气渐渐消散。。
空中黑衣人连晃三晃,面色苍白。黑色光球黯淡了不少。
白衣人也是额头冒汗,脸色苍白。脚下八角图案发出噼噼啪啪之声。
刘信五人直看的是目瞪口呆。
“仙人,这绝对是仙人!”李安不由叫到。
“好大的威力啊!”白学兵也是叹道。
张语然和李玉儿三人则是不停地拍打着胸脯,连连呼道;‘可怕,可怕。这真是太可怕了!”
刘信望着那黑白二人,没有说话,心里暗道“修道,修到如此境界,就有如此可怕,想必二人肯定比经书中所说的‘强梁者’也不遑多让吧。
德道经中有一句说道,‘强梁者不得死,吾将以为学父”,黑白二人的确到了强梁者的境界,如无其他原因,已经很难死去,说是’不死之身‘也不为过。
黑衣人稍息片刻后,眼露疯狂之色,须发皆张,狂吼道:“请接我第二式,****魔拳!还请赐教?”
只见黑衣人右拳向下轰然轰出,巨拳带动着黑衣人整个人如流星一般划破虚空向白衣人极速冲去。
石台之上白衣人,怒目圆睁,脸色大变。此刻,天空大半已然只有这森然巨拳,那拳头如山岳般宏伟,那骨节如崖石般嶙峋,那指缝思无底深渊,散射出丝丝寒气,那威压使得他已然双腿深陷石台之中,没至膝盖。烈烈罡风,布片飘飘,露出了白衣人莹白如雪的壮硕胸肌,粗如玉柱般的强健四肢。
白衣人迎着烈烈罡风,眯着双眼,身体微蹲,含胸拔背,双臂高举,双全紧攥,似一冲天巨锥。口中高喝:“钻天锥,给我破!”
身体拔地而起,八角图案爆射出夺目金光,紧随其后,似流星贯日般地迎向那凌天而来的一拳。
一黑一白两道光芒霍然穿透而过,空中飘洒出阵阵腥风血雨,半个天空即刻被鲜血染红,丝丝血肉四散而出。
刘信五人只觉无数血红雨滴迎面打来,血红点点,忙用手去擦拭。直弄得是满脸是血。那血滴怪异无比,触面倾刻即消,已然渗入五人皮肤之内,再无任何痕迹,五人顿觉通体康泰,神清气爽,双目视物霍然清晰无比。
再看黑白二人,位置互换后,简直是狼狈无比,也是惨不忍睹。
石台上迎风伫立的已然不能称之为人,至少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半边身躯已然不见,自上而下,白花花的脑浆、丝丝血管,五脏六腑、粘连的血肉,清晰可见,令五人惊悚无比。
空中的白衣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双臂已然消失,头颅斜挂在颈项一侧,已然不成人样,丝丝红白交加的粘液滴滴从空中跌落。躯体布满大小不一的裂缝,不时的喷射出道道血柱。
二人像是有所感应般的同时看向刘信五人,不由眼露精光。浮现出丝丝诡异的笑容。一个是半边唇齿轻启,流出股股血肉;一个则是一圈**翕张,露出一颗惨白的牙齿。
刘信骤感浑身麻木,心脏狂跳不止,似被什么东西困住。更为可怕的是,霍然觉得整个魂魄已被人看的透彻无比。不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众人见状,顾不得再看二人打斗,把刘信团团围住,又是呼喊,猛力摇动,不见醒转。
张语然以前见过村里人如果谁晕倒了,老人们都会用力掐那人的人中,晕倒之人,十有八九都会缓缓醒来。于是便用左手抱住刘信的头,右手扣住刘信的人中,使劲儿掐了俩下,果然有效。
刘信哎哟一声,缓缓醒来。
黑白二人,满脸激动,各自寻思着,良久无话。各自向台下观看的族人大手一挥,台下再无一人。
刘信五人看向二人,皆是恐惧无比。
二人不约而同地遣走各自族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天意如此,不可强求。我们就比完这最后一式,看我们各自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