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走后,刘信一家人又回到饭桌上,边吃饭边轮流着把那录取证挨个儿看了个遍,这顿饭一家人吃的是比往常都香得多!
开学日期就在三天后,报到时需要带上自己的准考证。像自己这样乡下去的,还需要带上铺盖及相应的生活用品,是需要在学校住宿生活的,因为学校每天都有早晚自习。
生活了三年的小学生活骤然要结束了,刘信心里堵了好多东西,由不得他不去思考一些,刘信想到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使得他对那卷轴的理解,也渐渐深刻起来。
如果这天下有我们学生之道的话,那肯定就是学道了。那我也算是初入学道了,‘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此话的确不假,在清溪,我已是初登学道之途了,看那数之不清的同龄学子,还在学道之外迷茫,徘徊天下无数的学生,刘信觉得自己的确有走在清溪大地,粪土清溪学子的感慨,这不是骄傲,只因我站的比他们高而已,但我也只是初步踏入为学之道,对未来之路,还是模糊不清的,想必到我站在学道巅峰之时,我也就可以走马天下,以粪天下学子了!
想想自己的同学,再想想大操场上的黑压压的考生,无异于那学之道之外的道郊之马,多年所学,无异于鹦鹉学舌,所得寥寥。一为何为一?字为何为字?这蕴含无限大道的问题,好多人想都未想过,也就更谈不上明白了;自己也是因缘巧合之下,先是因白老师而被开除出学校,后又在母亲的一步步诱导之下,无意所得。这偌大一个清溪,恐怕有这么深刻的理解的,就目前所知,除了自己,也就没有多少人了吧!
刘信也曾问过很多教学教的和不错的的老师这个问题,但所得到答案却是没有一个可以使得他感到满意,不是绕来绕去在绕回原点,就是说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是无需追根问底的,只要记住就行了。总之,他们尽管作为传道解惑授业的人民教师,自己也是不清楚。可见道学有多么的烦杂了,确是是非一般之人可以理解的。
人之所以难以入道,不是因为自身不够聪明,也不是因为自身不够努力,而是自身难舍一个‘欲’字!正如书中所言‘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鱼与熊掌人们分清,但什么是道,什么不是道,就没多少人可以分得清了。而真正的道看似并不是道,不是道的却看似就是道,加之人人不愿异于常人,被人称之所谓的‘异类’,都愿让人夸自己比别人聪明,这种人之欲望,就更是蒙蔽了芸芸众生的双眼,使得他们离真正的大道也就越来越远了,自己若非被那白老师无意开除,恐怕自己终生将会与大道擦肩而过了,刘信不由叹道。
所以说,人之欲望实在是人不能踏入大道的最大的罪魁祸首。也是刘信无意中避开的最大的敌人,使得刘信不由不感谢那白老师,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另外一点,那就是人心了,其实也跟欲望息息相关,正所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灾祸也是由此而生。比如,一个人既想让人夸奖自己聪明,又想自己躲个清闲,还想自己考试的成绩比别人都要强,好处都让自己占,可能吗?所以心有欲望,必有灾祸,欲望愈大,灾祸愈大,最大的灾祸当然就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哦,最终一无所得!
所以说,入道之人,必必知足,知足而知自己的不足,不足而又使得的自己知足,来而往之,循环不止,足恒足亦!
刘信这三天闭门在家,回顾自己六年的小学生涯,给了自己一个比较准确的定位,也明白了了很多以前没遇过多思考过的问题给自己带来的困惑,使得自己的要走的路渐渐清晰起来!
一大清早,刘信起床后,发现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真是一分秋雨一分凉啊,刘心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忙回去,披上了自己的上衣。
刘信和白学兵已经约好结伴儿去学校报到,至于张语然和李玉儿,由于是女孩儿,由家人陪着去,俩人也就没去找。
父母帮刘信把铺盖及生活用品放在自行车上,用绳子捆绑好,又给了刘信10斤的粮票和10元钱作为生活费,陪刘信又去了去了趟白学兵家,叫上白学兵,就出了村儿。
秋雨虽凉,下的却是不大,两人的父母陪着他们一直到了村口的大榆树下。在父母声声的嘱咐声中,二人跨上车子,渐渐远去,渐渐消失在濛濛雨雾中。
大榆树下,二人的父母直到雨雾遮掩了远方路上的两个越来越模糊的小黑点儿,再也不见了一点儿痕迹,还是久久不愿离去。
“孩子走了,咱也先回去吧!”玉进说道。
“是啊,孩子长大了!”白学兵的父亲也是眯着被雨水打湿的双眼说道。“终归也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啊!”
两位妇女也是不由地抬手拭去脸颊的水珠,慢慢扭转身,直到雨雾吞没了众人的身影,只留下那高大的高大榆树在细雨中微微颤动着。
雨雾中的清溪一中,不同于乡下。校园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各种色彩的雨伞,雨衣构成一片花的海洋,一片飘动的花海。大操场下,正对着校门口的长长甬路最是人多,四个教室前面化为四堆儿比较密集的人群。院里等待着的多是前来送行的家长们,还有刚刚赶来报到的学生们,甬路南侧的教室后停驻着稀疏的的自行车,在雨水的冲洗下,焕然一新。
四间教室,每个教室的门口都张贴贴着一张红裱,红裱的最上端是各班的班名儿,下边是各班的学生人名单儿。大操场下自东向西依次为八六-一班、八六-二班、八六-三班、八六-四班,每班约有六十多名学生,此时教室里已稀稀疏疏坐了不少的学生,相熟的坐在一起,小声着说着话,大多不太熟的都是坐在教师的一角,等待着。
刘信和白学兵,到了校园,先把自行车停放在教室南侧,四处打量。
有位女教师见他们刚到,忙赶上前来,说道“欢迎你们来到一中,你们先到自己所在的班里,报到!余下的事儿,各班都有各班的安排!”
“怎么知道自己在哪个班啊!”白学兵忙问,
“各教室的墙上都贴着,自己可以去找的”
二人自东向西挨个儿看来,终于在八六-三班上找到了,白学兵的名字。刘信先陪着白学兵到教室里报了到,然后那坐在讲台上的胖大身材老师指派身旁的一个小男儿领着二人穿过教师中间的那条南北甬路走去。
甬路不长,穿过另一排教室,就到了尽头,尽头是一排平房,两侧好像是教师宿舍,前面搭建着简单的厨房,中间有三个宽大的宿舍,其中东边俩个锁着门,最西侧一个开着门,有几个家长,正在里面忙活着,平房前停着稀稀疏疏的自行车。
那男孩儿,很是健谈,一路和白学兵、刘信说笑着,“到了,这就是咱初一的宿舍,来,我先帮你把东西搬进去,”说着,三人把白学兵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那开着的宿舍里,
宿舍不小,正冲门口北侧并放着三张大床,上下铺,门口南侧并放着两张大床,每张大床可睡下八个人。床是铁制的,每张床的上下床框上都贴着人名儿及所在班级。两排床的最东侧是砖石砌成的一个摆放饭具的厨台。
那男孩儿指着最东侧北端的那张大床说道,“咱班的都在哪儿,看看你是商铺还是下铺。”
“上铺!我就喜欢睡高处,”白学兵乐道,说着把他的铺盖扔到上边,其他东西放到一旁。
“我帮你铺开吧!”那男孩儿挺热情的。
“我在这儿呢,八六——班,”刘信在正冲门口的那张大床的下铺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白学兵忙走过去,“下铺!可惜是下铺!还睡中间。”显然白学兵对刘信的位置不是太满意。
“你是刘信?”那男孩惊叫道:“玉屏的刘信,我早就盼着见你一面了,你可是咱乡下的大英雄啊!”
“那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过了,过了,运气而已!”刘信谦虚道。
“你们先忙着,我先去报到!”
“那你去报到,我去把你的铺盖安置好,你就不用急着回来了!”白学兵追到门口冲着远去的刘信喊道。那男孩知道刘信是今年的考试状元,也是有心亲近,也是跟着说道,
“走!我和你一块儿去,”那男孩儿对白学兵也是说道。
刘信来到最西边的八六—班教室前,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纸张的第一个,就随后进了教室。
进入教室,见讲台桌后坐着一个梳着马尾身穿一件红绿方格相间T恤的年轻女教师,正在在和一位戴着眼镜的文弱中年人,说着什么,
“这,这恐怕不合学校规定吧?”女教师眉头皱了皱,对中年人说道,“这分班是很麻烦的,我们普通老师都很难插上手,更别说是调班了,这个还涉及到其他班老师,再说,尤其是你说的那个,我是知道的,在他们那各班排名又是第一,人家肯定是不会轻易同意放人的的,再说这还涉及到人家以后的各种考评,我实在是很为难的,当然,好学生,我肯定是非常愿意接的,这事儿,我看你还是找学校先说好,我这儿,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中年人很是客气的对那女老师连连点头,“理解,理解,那好,我先找甄校长去说说看,咱回头再说,麻烦你了!李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