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信誓旦旦,说白雪儿肯定就在屋内,可屋内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刘信心里不由犯了嘀咕,白雪儿要是在里面的话,不会不理会自己的,刘信对于这点很是确定。就算有几次,让刘信稍等会,可也会说句话,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理会自己。
白雪儿跟村子里的小女孩儿可不一样,对同龄异性敏感的很,见面就脸红,绝不会因为自己一个男孩儿敲门就不开门儿,刘信记忆中,白雪儿对自己没那么避讳呀。记得又一次,他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就给我开门,把我放了进去,自己确实若无其事,而我却被吓跑了。
有事儿,白雪儿肯定是出事儿了!
刘信有点儿担心起来。
长时间的孤独寂寞,好不容易才碰到白雪儿这么一个同龄人,多少次给自己讲述她那个世界的趣事儿,教会自己他在玉屏村的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和自己谈理想谈对未来的向往。所有的这一切在给自己带来久违的快乐同时也给了自己太多的温暖,太多的关怀。老道虽好,可这些是老道给不了的。
在刘信的内心深处,或许刘信没有意识到,如果老道像极了他的爷爷的同时,白雪儿俨然已成了自己母亲的化身,在某种程度上,对白雪儿的依赖甚至已经悄然超过了老道。但这并不能说老道在刘信心里不如白雪儿,只是从不同的角度相比,而出现的不同而已。
“不好,雪儿可能有事儿了”刘信眉头紧皱,“你在这儿稍等,我想法进去看看!”
刘信知道这宿舍的后窗可以翻进去,那还是自己帮白雪儿用布条绑住的,窗户年久;老化了,关不紧,于是刘信就帮忙暂时用一条绳子绑住。为此还不要脸的蹭了白雪儿一顿好饭。
刘信从白雪儿的小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来到后窗,没费什么事儿就割断绳子,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哎!我说白雪儿,撒什么癔症!喊你你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吓我一大跳,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刘信进去后,就发觉,白雪儿真在里面,就坐在办公桌前。
没有声音回答他,刘信不由觉察到有些怪异,“搞什么搞,玩深沉啊”这句话是白雪儿经常对刘信说的,那时候的刘信还没从孤独中完全走出,整天不苟言笑,于是白雪儿就经常用这句话来到趣儿刘信。这是刘信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在清溪,是没有人这么说的,是当时首都年轻人,尤其是大学中的常用语。
白雪儿坐在那里,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刘信紧走几步,探头去看白雪儿,并给白雪儿做了个鬼脸儿。
白雪儿面色透着深深思念的一股哀伤,对此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信哥哥,灵儿想你!”白雪儿低声喃喃。
“灵儿!”
这一声低喃尽管声音很小,可在刘信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大波,自从自己放年假回家后,刘信在没有见过古语灵,最后和灵儿的那次见面深深的刻在了刘信的内心深处。尽管刘信曾无数次的想去忘掉,可越是想忘,竟然刻得会越深。刘信只能把她藏在最深处,尽量不去触碰。
最后一次见面,是放寒假后,二人在清溪县北槐河大桥上,两岸树木光秃秃的,一派凄凉的景象,桥下的河水结了厚厚的冰,那天,刘信清楚的记得,古语灵穿着那件红色的羽绒服,尽管是他从地摊儿买的,可穿在古语灵的身上是那么的得体,火红火红的,刘信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向古语灵挥手告别,就在他回首的瞬间,古语灵搓着红彤彤的脸蛋儿,向他说出了这一句,’信哥哥,灵儿会想你的!’
刘信愣了片刻,傻笑一声,心里默念,‘别了,灵儿,你我还是别再相见了,你不属于冬天,春天还等着你呢!”我的世界没有春天,只有在寒风凛冽中永无休止的逃避,他不想灵儿跟他一样,……
刘信咬咬牙,压制住心里的思绪。
嘭——嘭嘭——砰的声响传入刘信的耳中,声音来自白雪儿面前的丹炉。
刘信仔细细瞧,一颗黝黑发亮的丹药在炉中微微跳动。
此时的刘信顾不得欣喜自己炼出的丹药如何美,因为他察觉到了白雪儿的不正常,也确定了,这跟自己练的丹药有干系。
刘信沉思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搞不懂,为何会使白雪儿变成这样,无论自己把这丹药拿的多远,白雪儿没有丝毫的改变。
难道还有一颗?刘信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拿起桌上的丹炉,刘信发现,自己猜测的没错,还有一颗,应该是白色的,因为他在炉底的细小的渣土上,发现了另一颗丹药的痕迹,还留有一丝白色的残渣。
刘信又仔细观察了丹炉和手中的黑色色丹药。找不到答案。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品尝此丹了。只有查出这丹药的药性,才能找出办法让白雪儿从失去自我的世界中走出。
可这样,也有危险!万一自己也跟白雪儿一样陷入迷失,失去自我呢!
刘信有了犹豫!
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一试,因为,白雪儿此时的状态,时间长了,他不清楚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他不能看着儿什么也不去做。
刘信决定要试药,毕竟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丹药含在口中,刘信腹中的气旋已经充满了整个丹田,气旋受到丹药的刺激,迅速有了反应,强大的吸力把口中的丹药快速吸纳进来。融入气旋,又被散射到全身各处。识海的反应经此丹药刺激,顿时掀起滔天迷雾,上方的道经和围绕着道经旋转着的黑色珠子,都被这大雾所弥漫。
道经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微微颤动!
刘信双目紧闭,他根本来不及细细分辨,丹药就被吸入腹中,这令他很是懊丧。虽说如此,他还是觉察出,这丹药跟自己预想的有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一时也想不出来,没等他再思索下去,识海的巨变使得他本能的去寻找,寻找那个吸引着他的东西。
刘信此时不知道,白雪儿也性情大变,因为她发觉,自己思念的,或者是说深深吸引自己的东西,就在离自己不远的某处,自己就像是游历海外多年的游子,看到了家!这个家深深地吸引着她,使他不由自主地去靠近,因为她想回家!
道经对大自然来说,有着无可比拟的亲近感,就像是大自然的母亲,而白雪儿自身体质极为特殊,对大自然有着天生的亲近感,就像是大自然的女儿。
身处大自然中的母亲和女儿。此刻见面,就彼此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这是一种道的交融、道德升华。
而导致这一切的催化剂,就是刘信所炼制的那两颗丹药,正是那两颗丹药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
拥有炼丹者情感的丹药,神秘的道经,白雪儿这种特殊的体质,三者缺一不可。
这三者,单独出现一个,就极为少见,三者同时出现,更是世所罕见,三者再出现如此的巨变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在这种机缘巧合之下,三者触碰到了一起,才有了这眼前的此情此景。
道经和白雪儿的这种相互吸引,使得丹药给二人带来的幻想,再一次出现,并一步一步加强。
白雪儿和刘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漫漫长桥,身穿绿色布衣的男孩儿扔掉手里的自行车,紧跑几步,拥抱住扑过身来的那团火红的牡丹,低头轻嗅,阵阵幽香鼻而来,男孩儿忍不住渴望,低下了头,嘴唇轻轻处在朱红色的花瓣儿上,花瓣儿发出轻微的颤动。这颤动刺激了男孩儿,男孩儿疯狂的允吸着,布满雨露的花蕊,颤动的更加厉害。
吸收了雨露的男孩儿浑身散发出火热的光芒,长桥没了,男孩儿没了,牡丹花没了。
燥热的骄阳,清风明月,蠢蠢欲动,骄阳欲喷薄而出的狂躁激荡着这骄阳,被热浪激起的青丝凌空凤舞。件件轻纱被这火热的浪潮吹落。露出了洁白如霜雪的躯体。
清风拂过洁白的色的双峰,双峰上的樱桃树上的樱桃快要熟了,男孩儿一次次的攀上峰顶去浇灌,再浇灌。
终于,粉红色的樱桃熟了,轻轻允吸这樱桃甘甜的汁液,乐此不疲。山峰在男孩儿的允吸下愉快的舞动,大地也好似也被感染了,泛出层层波浪。
吸取了樱桃汁液的男孩儿,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力量,身材挺拔无比,欢快地跳下山峰,越过平原。来到一个山谷的尽头,山谷尽头草木繁茂,溪流潺潺,
潺潺的溪流从森高林密之中的两个崖壁中间的洞穴中流出。泉洞幽深无比,男孩儿对此洞有着天生的向往,低吟道,真是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啊!难怪世人都喜欢探洞寻幽。
男孩儿越是进入洞穴,洞穴对他的排斥也就越厉害,可男孩知道无限风光在险峰的道理,更是明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的真理,坚持不懈的一次次进出着,尽管累的气喘吁吁,也还是毫不放弃。
天空变得越来越阴沉,沉重的呼呼的飓风掠过海面,拂过下面的青丝。青丝随风舞动。大地预感到了暴风雨的到来,发出阵阵呻吟,勾魂夺魄般的等待着、期盼着暴风雨的到来。
风刮得愈加的厉害,掀起高高的巨浪,山峰在颤抖,大地在轰鸣。山谷尽头,乱世空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