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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南京战火

SH城,将破。

街上是拖家带口的难民纷纷向租界拥去,兵临城下,炮声隆隆,四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们。一辆载着犯人的囚车,正跟着散退的****部队走在往南京城的公路上。路上,载着满车的士兵的军车一辆接着一辆,汽车旁边还有像蝗虫一般奔跑的士兵。

浓烟滚滚,一路溃败,******把整个SH城抛弃了。

叶锋和十几个囚犯坐在封闭的车厢里,昏暗而窒息,一摇一晃的。扣在手上脚下的铁镣,碰在铁板上,叮当作响,刺耳又让人绝望。此次押送到南京,将是什么结果呢?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深夜时分,囚车终于停下来了。叶锋跟着众囚犯下车,努力的在灯光下睁开眼睛。只见面前两边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抬头看,四周是挂着电网的高墙,探照灯在扫射着黑暗。

“快把我放了!SH城破了,南京城也快保不住了!放我出去,我要杀鬼子,上战场!”叶锋仰头大叫。

“我要上战场,杀鬼子!”众囚犯也跟着叫。

“你嚷什么?”一个士兵抡起手中的枪,一枪托打在叶锋脸上。重重的砸到鼻子上,叶锋只觉鼻子一热,鲜血就从鼻子上流了下来。

所有的士兵如临大敌,拉着枪栓,把枪口对准激动的囚犯。

“就你叫!叫你狂!”冲锋枪枪把在叶锋脸上猛砸,接着又是拳打脚踢。

“我才不怕你!”叶锋热血上涌,咆哮着,脸上杀气顿现。挥起手中的铁镣就向打他的那个凶神恶煞的士兵砸去,士兵手中的冲锋枪被铁镣砸飞了出去,叶锋提起右脚,直接向士兵的下胯踢去,士兵重重的摔向囚车,砰的一声,再弹了出去,扑倒在地。

叶锋一脚踏着仰面朝天的士兵胸脯上,脸上满是杀气:“有种就去杀鬼子,在这里凶有什么用!

“别动!”十几个士兵一拥而上,用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叶锋各个部位,手指抵着板机,只要叶锋一动,就有被打成筛子的可能。

叶锋只有咧咧嘴,松开了踏着士兵胸脯的右腿。十几根枪托劈头盖脸的砸来,叶锋被砸得鼻血直流,伤痕累累,跌倒在地,昏死了过去。两个士兵抓着两边胳膊,拖向囚室。软软的脚下,拖在地板上,是两行深深的血迹。

众囚犯目送着被拖走的叶锋,眼中尽是敬仰的神色。

当叶锋再次醒来时,窗外传来了隆隆的炮声。“

“醒来了,醒来了!”叶锋睁开眼睛,看见有五六个囚犯围在他身旁。“小子,命真硬!”一个胡子拉碴的犯人拿来了水:“孩子,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终于醒过来了,喝口水吧!”

叶锋把水一饮二尽,脸上透过悲奋之色,问:“现在是几月几号了?鬼子攻入南京了?”

众囚犯摇摇头,都说不知道现在几月几日。听外面的情况,好像炮声越来越近了,鬼子攻进来的情况大有可能!胡子囚犯望向铁窗外,铁窗外是慌乱的卫兵,正在奔走着,搬东西,场面十分混乱。

“喂!外面怎么样了?是不是鬼子攻城了?”胡子囚犯在铁窗边冲奔走的卫兵问。

没人理会,也没人搭话,只有来去匆匆的士兵。

叶锋坐起来,叫:“喂!老子饿了,我要吃饭!”可是,窗外却是仓促的脚步,并没有士兵过来。

“吃我的吧!”一个嘴角有一条深深的刀痕的囚犯从口袋里掏出一团又黑又硬的面包递到叶锋面前。

“这?”叶锋看着这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正散发着陈陈臭气。这面包是人家啥不得吃,才保存下来的呀!这说不定是这位狱友最大的一笔财富呢!叶锋顿时双眸泛出了感动的泪水。

“吃吧!同志!为了革命的胜利!”刀疤狱友把面包放到叶锋手中。

“吃吧!为了明天,为了胜利!”众狱友在叫。

叶锋哽咽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黑面包,虽然难咽,但却在饥饿的压迫下,还是感觉到无比的美味。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胡子狱友问。

“我叫叶锋!你们呢?怎么称呼?”叶锋很快把手中的一团黑面包吃完了,肚子似乎不那么饿了,体里得到能量的补充,顿时来了精神。再看看自己身体,发现伤口已结疤,差不多都能活动了。

“我叫李洪国!一九三五年入的党!”胡子狱友压低声音说。

“我叫张大忠。是预备党员!”刀疤狱友也跟着说。

另外三个狱友也跟着报了名字,个子瘦小的那个狱友叫王家兴,那个脸上被划了无数刀痕的狱友叫许国昌,那个文质彬彬的狱友叫杨常宽。都是共产党,在南京关了差不多两年了。

“同志,请问,你是共产党党员么?”李洪国问叶锋。

“我?”叶锋看着众狱友,点了点头,心里无限感慨,想不到,穿越到三七年,居然遇到这么多革命前辈,于是说:“我也是党员,但比你们入党的时间都迟了很多!你们都是我的老前辈呀!”

正在说着,突然轰的一声,地动山摇,屋顶上纷纷掉下石块和泥土。众人抱着头,往窗口外看,却发现一个守卫的士兵都没有了,外面一片火光,墙壁正在崩塌。

“打进来了!鬼子攻破南京城了!”李洪国和张大忠惊叫着,和王家兴就伸手去摇那个铁窗上的铁枝,而许国昌和杨常宽则用身体去撞铁门。

“都别弄了!快卧倒!”叶锋把李洪国和张大锤拽了回墙角,并大声叫着:“都过来,小心炸弹!”危险!说着把李洪国和张大锤扑倒在墙角里。

轰!

又是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众人干快躲到墙角,簇拥在一起。

一陈热浪扑来,房屋在崩塌,火光中,囚室被炸开了一个洞。硝烟弥漫,大家在浓烟中咳喘着,站了起来。“大家都没事吧?”叶锋在浓烟中喊。

一缕强烈的阳光从炸开的墙角射入,照在昏暗的囚室中,分外耀眼。

“哈!哈!牢房炸出个洞了!我们自由了!”杨常宽第一个冲出洞口,望向阳光,挥舞着手,手舞足蹈。“哈!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众人都狂喜不已,纷纷从洞口爬了出去,迎着阳光,大呼大叫。

叶锋看着外面欢叫的身影,感慨不已。居然是鬼子的炮弹让我们获取自由,而所谓的同胞,除了互相打击和关禁,现在居然逃之夭夭了!“可恨的军统,居然逃跑比兔子还快!”叶锋边骂着,边钻出了墙洞。

此时,隆隆的呼啸声如遇而至。

“不好!有炸弹!危险!”叶锋大叫着。“快卧倒!”叶锋将站在自己身边的李洪国,许国昌扑倒。

轰!炸弹在身边炸开了,热浪扑面而来,火光中,没来得及卧倒的张大锤,和杨常宽被强大的热浪掀起,抛向半空。无数的砖头,泥土掀到半空又瞬间掉下。叶锋只觉眼前一黑,石头,砖块在背上掉下来,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随着石头,砖块掉下来的,还有人的胳膊,残肢。

叶锋被压在碎石,砖头下面。自己的身体下面又压着两个人,沉重的窒息感让叶锋用尽全力挣扎起来。

乱石堆旁,有个满脸灰尘的人爬了起来。伸手在乱石中乱摸,摸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手。“兄弟!你没事吧?”王家兴在硝烟中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抓着个断手,一惊,赶快扔了出去。定眼一看,刚才还在活蹦乱跳的战友们却一个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是,血淋淋的残肢和身边的残垣断壁。

“许国昌!大忠!老李,常宽,叶锋!你在那里?”王家兴几乎哭出声来了。远处传来激烈的炮声和枪声,几乎把王家兴的声音都掩盖了。难道都壮烈牺牲了?王家兴一屁股跌坐在地,悲凉的望着前面轰隆隆的炮火,火光冲天,杀声震耳欲聋。

“RB鬼!我就跟你拼了!”王家兴站起来,就跑出崩塌的监狱,向枪声的地方跑去。

此时,乱石在松动,一个大手在乱石中挣扎,一个满是灰尘,穿着一件破烂黑皮衣的人终于从乱石中爬了出来。叶锋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他转身就用双手扒那堆乱石。

“你没事吧?”叶锋终于在乱石中把李洪国和许国昌拉起。

“没事!”三人互相打量着对方,发现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来,哈哈大笑起来。“还有小王,大忠,常宽呢?这三位同志怎么不见了呢?”叶锋一看脚下的残肢断臂,脸上泛出一丝悲凉,不详的预感跳上心头,看来,又有三位同志在鬼子的炮火中挂了。

“他们被炸弹炸了!”李洪国看着脚下的血糊糊的残肢,呆呆的跪下,抱起一个断手,泪流满面。“小王,大忠,常宽,你们就这样走了!刚刚获得自由呀!”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叶锋拍拍李洪国的肩:“振作起来,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叶锋望着冒起浓烟的远处,想着,战火连天,那个叫约翰-本杰明在那儿呢?

叶锋想到这,一个激灵,挺直了身体。南京现在就快沦陷了,如果不抓紧时间去寻找那个叫本杰明的美国人,他一旦落在RB人手中,麻烦就大了!特别是那本爱因斯坦的手写本,一旦被RB人发现,被破解,人类的历史将要改写。

“我该走了!”叶锋向李洪国,许国昌抱了抱拳;“大家好自为之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先走了!”说着,就跳过残垣断壁,向南京城深处跑去。

“再见,保重!”背后是李洪囯和许国昌的声音。但叶锋却很快在街道中消失不见,李洪国和许国昌站在残垣断壁中,仍不停向叶锋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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