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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叶夕拉开被子,这个冬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爬上窗户护栏上的冬瓜藤蔓,蔓延不绝的缠绕在栏杆上,叶子枯萎得那么好看,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是毫不避讳自己已到尽头的生命。

叶夕眼角居然不自不觉的有泪滴滑落,在时间的面前生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不堪,每个正常人都会害怕。

害怕那些未完成的东西还来不及实现便已匆匆离去,害怕那些还未说出的话还来不及说出便已早早逝去,害怕还未挽留的人还来不及诉说心声便早已物是人非。

可以吗,自己可以不用担心这些莫须有的害怕吗?

海子不是说过在呼和吸之间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吗,自己在努力,也会努力。

难得的冬天的阳光可以如此的明朗,叶夕穿戴整齐之后走出房间妈妈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放在火炉上,一个人坐在火炉边打着毛线衣,那么的认真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洒在她的脸上头上那么的温柔,不知觉间心里的那点柔软开始慢慢下沉。

一辈子不长不短,她就那么一日一日的过来了,一个人,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一个人懂过,就算自己和她有着世间最亲密的关系,最近的血缘,还是一样,什么都没改变。

叶夕从来不曾懂过这个女人,而她自己觉得她也从来没有懂过自己,十多年了,在亲情这张白纸上好像也就那么寥寥几笔,白得不像样子,各自都躲在彼此的小空间里不出来不进去,一晃就那么久了。

叶夕一声不响的走过去,拉过一张小凳子坐在了母亲的对面,她没有抬头,只是用一贯不温不火语调对我说:“起来了?去洗洗来吃饭吧。”

叶夕没有说话,只是起身洗漱。回来之后还是母亲一个人坐在那儿,只是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叶夕刚坐下,母亲便说那个男人出去了。

叶夕哦了一声低头吃饭,一顿饭下来都很安静,一点母女间的东西都没有,就像两个在饭店相遇的陌生人在搭伙吃饭那样,气氛都很诡异,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也许并不是诡异,却不知道怎样去形容。

年尾没有什么事可忙的,母亲也很闲,吃完饭之后又拿出她每天都会打的毛衣开始打,前段时间是白色,这段时间又是米白色。

叶夕没有问她是给谁打,她也没有说,母亲不怎么会,看起来那两根打毛衣的针在她那儿挥舞得那么的艰辛。

叶夕看着看着居然偷偷嘴角上扬了自己都不曾知晓。

正在看书,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挣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小小约自己去图书馆的短信,把书本拾好,对母亲说去图书馆,就背着包包出去了。

图书馆在市里,从这个小镇过去要一个小时左右,从巷子里出去打算打的士过去,等了很久都没有一辆车的影子,正在自己都等得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呼啸而来的噪音传入了耳朵。

还没等自己转过头去便听到一声口哨声,接着便是一群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映入眼帘,长得一个两个的都很猥琐,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自己打招呼。

叶夕假装没看到,低着头朝着反方向走去,越走越快,但似乎后面那群牛氓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声,那个笑声听起来像极了魔鬼,索命的恶鬼。

叶夕几乎开始小跑,可是后面还是传来了他们不入流的话语:“美女,别走那么快嘛,等着哥哥啊。”

就在叶夕以为他们快追到自己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车远处开来,叶夕赶紧冲到马路正中央双手挥舞着,希望车上的人可以好心的停下。

可是似乎这辆车的主人想没看到自己奋力求救的表情,径直从自己身边开了过去。

叶夕心慌的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那些人就快到自己身边了,他们好像知道她跑不了似的,慢悠悠的向自己靠近,很慢很慢。

叶夕突然想赌一把,于是便奋力的朝着车子追去,边跑边喊:“喂,停下,救救我!喂,喂,就我!救我·······”

身后的人好像在看着小丑表演,笑得更欢了,叶夕开始绝望了,步子渐渐地慢了下来,瞳孔里剩下的只有恐惧,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急刹,车门打开,一双白皙有力的大手一把把自己拉进了车里,事情发展的好像在做梦,叶夕呆呆的看着车上的这个人,车子开出了很远自己都还在保持原状。

“看够了没有?”他说着摘下了墨镜,绝美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忧伤的淡褐色发丝,与淡漠的暗绿色瞳孔,看上去柔弱而优雅,对人有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感,慵懒的神色,挑逗的绝世笑容,只是这次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屑与不耐烦。

“是你?”叶夕惊愕的瞪着杏眼看着他,黑色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他没有回答叶夕的问题,戴上墨镜继续专心致志的开车,叶夕有点尴尬,把头扭向了另一边,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邪魅落寞的少年和现在这个冷酷淡漠的男子有点难以重合,我摇了摇头觉得难以捉摸,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叶夕又转头问他:“刚才你为什么不停车,让我在后面追了这么久······”

叶夕嘟着嘴有点抱怨的语气。

“下车”他一个急刹,推开车门,指着外面。

“喂,你干什么啊”叶夕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叶夕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走下车过来一把把自己拉了下去,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叶夕一脸茫然的而看着他开远的车子,大脑开始不会思考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惹他了。

想着麦小小还在等着自己,便赶紧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朝着书店奔去。

当自己慌忙从车里下来时,麦小小看到自己便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拉着自己跑进了书店,边走边数落怎么这么慢。

叶夕还来不及向她解释自己的境遇,便被她拉着进了书店大厅,那里人山人海的,一眼看去全是数不完的人脑袋。

“小小,带我来这儿干嘛?”叶夕跟着她不停的在人群中乱逛。

“进去你就知道”说着得意的笑了起来,步子变得更快了。

叶夕一头雾水的被他拉着不停的向大厅的中心挤去,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挤进了人群包围了的那个点。

叶夕气喘吁吁的看着麦小小,又看了看广告牌上的那行大字,书店五十周年庆,请来神秘嘉宾庆贺。“小小,神秘嘉宾谁啊?”

叶夕期待的看着她,希望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当代最红明星谁谁,或者是当代最具实力派作家谁谁,却不想她也白痴的对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叶夕彻底无语,体力不支的嘟哝了一句:“那你拉着我是闹哪样?我的大小姐。”

麦小小听了之后,尴尬的笑着拉着叶夕的手:“不是怕你无聊嘛。”

叶夕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人声沸腾不止将近半个小时左右,主持人拿着话筒走到了舞台中央对着下面说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一同庆贺本店五十周年庆典,今天前三十名消费者可以得到免费的优惠券一张,其他的购买者将打五折,下面请出今天的神秘嘉宾,顾念尘为我们讲话”。

下面掌声一片。

叶夕被这句话冻结的不知该作何反应,舞台上走上了一个少年,深红色的针织衫外套,白色的休闲衬衫,一头自然黑且柔顺的头发,斜刘海略微挡住了深邃的眼睛,坚挺的鼻梁,立体绝美的脸庞,轮廓分明,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整个人温柔的不像样子。

他说了什么一夕句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好像他越来越神秘,自己从来都不懂他。

叶夕正发着呆,麦小小摇了摇她的手臂:“你家顾念尘居然还是个小作家,不简单嘞啊。”说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叶夕。

叶夕不明所以的看着麦小小,表示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不明白就去问你家顾念尘去,看我我也不知道”麦小小说着便拉着叶夕去买书了。

麦小小买了很多本小说连载,而自己则是拿了一本心理学,自己昏昏沉沉的跟在她的后面,付了钱。

两个人又去逛了商场,试了很多衣服,她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发卡,小巧可爱,一个戴在了叶夕的头上,一个戴在了他的头上,她拿出手机拍了很多照片,笑着的,搞怪的,闹够了之后,又一起去吃了东西。

叶夕打的士回家差不多是晚上六七点了,叶夕一个人在漆黑的小巷子里走着,想着今天的事情,突然后面一个人走上来抱住了自己,叶夕吓得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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