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帝家,一个沉甸甸的名字,知道的人才明白隐藏在它背后那如只露一角冰山般的可怕实力。雄据西北数百年,始终屹立不倒,自非幸至!
帝天身为帝家家主帝决之子,身份之尊贵,不言可知。他的到来使厅中名流纷纷迎上前去,身处众人间,如众星捧月!
收回目光,帝天面上平静无波,面对众人恭维阿谀之词,露出一抹矜持的淡淡笑意,如同皇储面对臣民,高高在上!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凤于飞迎上前去,含笑道:“帝二,好久不见!”
帝天方才露出一丝真挚笑意,张开双臂和凤于飞拥抱了一下道:“凤三,你倒是活得越来越潇洒了,我在西北时可是对你的**之名如雷贯耳呀!”
凤于飞秀气的眉毛一挑,摊了摊手,无奈道:“别提了,因为这事,前些时日我家老头子才训了我一顿,还被关了禁闭,要不是老头子闭关修炼,还难得溜出来!“
帝天一阵放肆大笑,意态狂放,无人可撄其锋芒。
“对了,我妹妹也在这里,你要不要认识一下?她身边有个青年,我看不透,有些意思!”凤于飞正色道。
帝天若有趣味道:“能让你看不透的人,天下可不多见,确实有些意思!”
凤凰儿此时正携着傲沧雪浏目湖上风光,田田荷叶,娉娉芙蓉,香远益清,令人尘心尽消。一名身着大红色旗袍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丽侍女上前打断了这对貌似情侣的清静。“小姐,三少他说让您去厅中见一个人。”
凤凰儿哼了一声,显然心中极是不满,却不知想起了什么,还是强自忍下。厅中虽不乏所谓名媛佳丽,更有几张荧幕上常见熟悉脸孔收敛了平素傲气、温柔谦恭的侍立一旁,伴着几名腰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陪着笑脸,但凤凰儿的到来仍然惊艳全场,清丽无双的面容,不施脂粉,却妩媚天成,裁剪合身的精致礼服,更衬托出一种华美大气的气质,如同云中的凤凰,翱翔九天!
帝天目中闪过一道异采,随即迎上前去,含笑道:“这位一定是凰儿妹妹了,还记得为兄吗?”凤凰儿打量了一下面前容貌俊美、衣着华美的公子哥儿,神情不冷不热道:“噢,记得,我七岁那年你好像来过我家,你是叫帝一还是帝二来着?”帝天依然保持着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笑容,用一种彬彬有礼的温柔声音道:“帝一是家兄,我名帝天,行二,亦可称帝二,凤、帝二家累为世交,凰儿妹妹也可称我一声二哥哥!”凤于飞在一旁开口道:“凰儿,不可对帝家二哥无礼!”
凤凰儿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帝家哥哥好!”随即拉着一旁嘴角噙着一抹温柔淡定笑意的傲沧雪行至一旁。
帝天目中锋芒一闪而逝,脸上笑意温醇如酒,迷倒了厅中不知多少贵族千金、世家小姐,目光一转问道:“这位朋友,是何来历,敢问阁下是否有资格站在此间?”
傲沧雪面容平静而温和,闻及这等挑衅之言也只是付之一笑。帝天身后那名眼神半睁半闭、锋芒含而不露的老者随之踏前一步,重如山岳的气势压向前方。凤凰儿柳眉倒竖,精致的小脚儿向前踏出一步,隐隐护住傲沧雪周身空门。
情形一触即发,场面充满了火药味!
傲沧雪面对这等情景,若无所觉,含笑道:“我是随凰儿一起来的,怎么样,有何不妥吗?”
帝天手一摆,面对凤凰儿如临大敌的老者退后,恢复了那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看上去如同垂垂老朽,却再没人敢轻视这个如同仆人般的老者。帝天俊美无瑕的面容上逸出一丝笑意,从身旁侍者托盘上取两杯红酒,递与傲沧雪一杯,自己先干为敬,淡然道:“今日失礼了,希望日后是友非敌!”
傲沧雪接过酒杯,眉毛一挑,一饮而尽。帝天微一欠身,自行告退。凤于飞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笑意,盯着凤凰儿看了片刻,方才离开。脸色不自在的凤凰儿看向傲沧雪时却见一幕奇景:原本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仿佛历经万古岁月沧桑,化作一抹晶灰飘落地上。
凤凰儿秀眉一挑,自语道:“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修为却如此恐怖,以内力将杯身震成粉末却又使酒液丝毫不溢,更难得是表面毫无异状。”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沧雪,你没受伤吧?”
傲沧雪失笑道:“当然没有!”天下间或许有人能伤他,但帝天绝对不在其中。对于这一代的江湖而言,永远是有两个人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修罗与剑皇!
凤凰儿低声道:“可惜人家的凤凰涅槃大法只炼到第六重,不然非把那个帝天打得满地找牙!”
傲沧雪含笑不语。在他看来,除非凤凰儿能把凤凰涅槃大法修炼到第八重巅峰,不然很难胜过仍有保留的帝天。西帝之子,纵然不及天榜十人,却也差之不远了!
看着满厅的喧闹与奢华,勾心斗角与争风吃醋,有些索然无味的凤凰儿感叹道:“早知道就不来了!”随即仿佛是回过神般问道:“对了,刚刚叶丫头跟你说了什么,又是哭又是笑的?”
傲沧雪嘴角逸出一丝苦笑。
似有意又似无意,凤凰儿漫不经意道:“我听说叶家好像给她订了一门亲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傲沧雪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闪过一抹沉重,她刚刚来,是做最后的道别吗,还是因为不甘命运而誓要抗争到底的决然?“当你所处地位置越高,所受的束缚就越多。”想起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傲沧雪嘴角闪过一丝苦笑,红尘羁绊,果然是世间最利的剑也难以斩断。那个人最终还是放下一切,那属于他不属于他的责任与义务,斩断一切束缚,只为最初的本心!心境自入世以来从未如此纷乱的傲沧雪陡觉厅中一寂,一种奇异的“场”仿佛笼罩了整片厅堂,玄之又玄。
厅堂之外,湖上月下,一女若从天上来,又仿佛月光化成的精灵历千百世终于来到人间!她素衣纤足,似雪不染,足踏莲花,步步行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深藏隐忍如凤于飞,还是堂皇大气如帝天都不由一阵窒息。
有种美,倾国倾城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