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干得不错啊,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向我们报个喜啊?”政委也跟她们握手,笑道:“这真是好消息,我们送走的女孩,破格提干的,张文君是第一个!”张文君羞涩地说:“谢谢司令员和政委的关心!还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如愿以偿……”张文君妈妈赶紧从手里提的兜子中拿出两张光碟,激动地含泪说:“司令、政委……这是俺文君在连队里带兵的光碟,部队里给她刻的,文君专门复制了,带回来给司令、政委看看,做个汇报。俺文君小时候不是还进过射击队吗?比赛成绩也可好,教练愿意带她,但还得自费买装备、买子弹,人家说那是贵族运动,咱这个家庭哪练得起呀?可到部队上发挥作用了,领导看见她枪打得好,很多训练方法连班长都没学过,从当新兵起就让她教别人射击。
后来当了班长,带兵也带得可好,得了很多奖励,俺文君可给咱家乡领导争气了,还赶上优秀大学生士兵能提干的好政策,领导批她假,让她赶紧回来,到学校办办政审手续。俺文君也听连里和部队上那些领导战友说,提干这个事也特别复杂,咱啥关系也没有,文君到部队上给人说当兵一分钱都没花,谁听了都说她忽悠。这回提干,情况也比较复杂,文君也想给司令员和政委汇报汇报……”赵文君倒是成熟坦率多了,微笑着对司令、政委说:“司令、政委,你们别听俺妈说那么多不好的事,俺给妈和爸也说清楚了,咱就是凭着个人的素质、能力、成绩去比拼,能提了干,不忘组织和首长关心,提不了,回家来也是有军人素质的女孩了,好好工作就是!”陟辉诚恳地点头说:“张文君成熟了!你们能遇上军分区公正办事的领导和同志们,就证明今后一定还能遇到好的领导、好的战友、好的制度!话说回来,就是受到挫折,也不要觉得倒霉,灰心丧气,把它都当成财富嘛!”
王政委也笑道:“我们当然希望你心想事成,提干成功!将来挂上了少尉、中尉军衔,先照个相片寄给我,我摆到家里当明星看哩!”“是!司令员、政委,谢谢你们!我一定努力,不让你们失望,也让自己的美好梦想继续走下去,用本事和能力,证明我们侍王的公平公正。”妈妈抹着泪花说:“到现在,俺给邻居说文君当兵一分钱都没花,人家还都不信!”
“是啊,”王元政委很有感触地叹道,“我们这个社会,有些事现在就是不好理解……”“对!”陟辉让她们母女在沙发上坐下,旁边的战士倒上茶水。陟辉和王元也坐下,陟辉说:“张文君,你难得回来一趟,好好给我和政委汇报一下思想!”“是!”张文君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笑眯眯地说,“司令员、政委,在新兵连期间,我每星期的内务评比都是小红旗,每个月的队列考核都是动作标兵,每次思想谈话,我都能保持思想稳定,积极进取。体能训练中,因为我有较好的武术基础,每次三公里测试都是第一名。
还有,新兵连所有大大小小的表演,还有团里的新兵春节联欢晚会,都是我编排策划,不管是唱歌跳舞,还是武术,我一个人基本上演出了大部分节目,各级领导也特别看好我。我们团长经常带我出去参加军民联欢以及团部春节的一些年度表彰大会和茶话会表演,还代表新兵连去参加第二炮新兵连的卡拉OK唱歌比赛和武术表演。通过这些表现,领导们都对我刮目相看。
在军事训练中,连长还让我出来教大家操枪射击和军体拳等项目。因为我的射击训练成绩也比较不错,而教我们的一些班长,新兵连的时候接触过一些,但也不是很懂操枪这方面的知识,连长就让我一个人教全连的所有人。在新兵连考核结束表彰大会上,团长当着全团的面点名表扬了我。当时我的心情无比激动,觉得自己终于没有给侍王人丢脸,给爸妈争了口气,这比任何荣誉都让我感到自豪。后来下到连队,我被留到司令部机关大院通信分队。学习专业很苦,甚至比新兵连还要苦还要乏味,每天就是背电话号码和打五笔,但是我一直在坚持着,努力地学习专业。我的专业一直名列前茅,可是在考核完分专业的时候,竟然被分到了传真专业,没有分到话务。话务应该是通信专业的重点专业。
当时心里有些失望,有些沮丧,因为听同年兵说过,分专业好像也要找一些关系吧。我想想也是,哪能每个地方都像我们军分区这样清廉公正。我经常提醒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正确的心态,才能继续进步,不要被一些不良的作风影响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做好该做的工作,完成该完成的任务,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玉树地震时,我就想,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军人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在这种紧急灾难降临时,我空有一身武艺,却帮不上一点忙,真是干着急!”妈妈也说:“俺娇龙从小就是想着练好武艺报效国家,真的……”陟辉和王元都笑了。张文君继续说下去:“当时,我分到传真后,只想着在这两年的军旅生涯中,没有其他要求,只要能为人民做一点贡献,做一点服务,也值了,我也没有白当兵一场。
没想到第二个年头开始的时候,领导又任命我当了班长,我也像刚入伍时羡慕的班长们那样,英姿飒爽地带领新同志训练了,在操场上摸爬滚打。部队还专门把我的带兵录下相来,刻录成光碟,显然对我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半年多的时光过去了,我和全班战友取得了一些成绩,按照部队有关大学生士兵提干的规定,我被列入提干名单,也就是说,我的梦想也许还会延续下去,我非常感激领导们,心里充满着美好憧憬,即使不能如愿,我仍然时刻准备着为祖国做贡献,为人民服务,希望能在军旅生涯中实现自己的愿望!”“很好嘛,张文君!”陟辉说,“保持这样一个状态就是最好的,也让我们为你骄傲!”
“我们很激动!”王元说,“文君,有事需要我们办的,只管说!”“谢谢首长!”张文君感动地起身敬礼。她们母女俩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两张光碟,陟辉和王元都看了。那是张文君到部队第二个年头的开始,雪花飘舞朝气勃勃的军营景色中,当了班长的张文君俨然一副特战女兵气势,一身冬季迷彩戎装,站在全班队列前,挺胸昂首,下达着一道一道响亮的口令,指挥着又一批刚入伍的稚嫩女孩们,一板一眼练习队列动作。而后还有三公里越野,匍匐穿过低装铁丝网,投弹,射击,讲评……后来陟辉和王元又听军分区的一些干部们说,他们在路上还遇到过张文君,这个女孩不像有些一离开军营就想换上时髦便装的女孩,她天天都穿着军装,看得出她是多么珍爱这身军装。
2011年夏去秋来,陟辉三年多的军分区司令员的任期已是最后关头。但在军分区干部、战士、职工们的眼睛里,充满迷人魅力的陟辉司令员却越发显得沉着定气,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一心只在想着那些新的仗怎么打,怎么打得漂亮,打得回肠荡气。当每天不同时段的军号嘀嗒响起在那瑰丽多彩城市的一隅,陟辉司令员照常随时随地地激励着身边的人们,去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他的赞扬、微笑,对干部、战士、职工们成绩的肯定,都变成对他们的鼓舞。金太阳国际广场项目早已奠基开工。
这个在侍王城市中心区域商住建设史上规模空前的综合性项目,放在潘啸天、卫栋、韩锋他们这几位“70后”的稍显稚嫩的肩膀上,在许多人的眼睛里,确实都有些无法承受之重。尽管韩锋、卫栋这些从部队退伍或从大学校园、从社会各个阶层汇集到一起的年轻人,个个都充满理想、敢打敢拼、不畏困难、质朴能干;尽管潘啸天这位身材瘦弱的年轻董事长既富有理想又品格坚毅、做人诚挚沉稳,但是,也许正如他们几个人自己说的,如果不是遇到陟辉司令员这样一位“命中的贵人”,即使拿到这个项目,也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潘啸天说:“司令员当时就对我们讲:你们听我们的,我们就帮你们。所谓听司令员的,就是做这个项目要对得起地方政府,保证军民关系不出问题,对得起自己和侍王老百姓。
没有司令员的支持,我们也走不到今天。现在已经没有一点问题,公司自身的提高,专业人员的加入,如何往前走,需要什么人,司令员像指挥打仗那样都给我们提了建议,把十年的建设规划都健全了,两年来的运行非常稳定!”中国共产党的九十华诞之际,并不是中共党员的潘啸天给公司所有员工发了一条短信:“尽管我们曾经四面楚歌,一度走投无路;尽管我们现在困难重重,将来凶吉未卜,但,深入骨髓的长征精神,早已让我们做好历尽艰辛、克服险阻的准备!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一直把共产党建立之初在困难情境里攻艰克难当成榜样,目前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们前行!义无反顾,勇往直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看见了吗?胜利的那一天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潘啸天”。潘啸天经常在重要节假日给员工发送类似的鼓励短信。这一次的短信,他也发给了陟辉司令员,做为七一之际的问候。
陟辉收到短信,晚上给他回了一个电话:“小潘,短信我收到了,很好!”潘啸天他们也都知道陟辉司令员的三年任期就要满了,要么提拔,要么退休,他们当然也期待司令员这样的人能得到提拔。司令员对他们和公司帮助这么大,却从没有得到他和公司的一分钱回报,甚至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司令员都是坚决让军分区来结账。这一点,也让潘啸天他们总感觉到似乎有一种巨大而神圣的信念或力量在支撑着陟辉,让他即使倒下,也绝不会突破一寸底线,让人为之震撼。潘啸天在电话上直率地问:“司令,听说您快到点了,上级到底提不提您啊?”陟辉说:“上级要用,不说也会用,那不是我自己考虑的事。当然我个人还是希望把位置留给比我年轻和有能力的人。”
潘啸天略微停顿了一下,说:“司令,我是从山里出来的孩子,知道大山里老百姓对孩子最大的两个希望,一个是考上学,一个是当上兵。对老百姓来说,解决一个兵,就可能改变一两代人的命运。大家都说司令员心特别好,同情弱势群体,谁家生活困难让谁家孩子当兵,贫困家庭走出女兵。您做的这些事,确实让我们深思,哪怕只有一两个您这样的人,社会肯定越来越好!”陟辉笑道:“小潘,有时做个好人也很容易引起争议,但我们做人,起码要懂得礼义廉耻,尤其年轻人,要长远考虑,不要怕做的事情小,不要怕贡献小,一定要坚定信心!”陟辉也经常打电话跟在南京的老父亲聊聊天,八一建军节的时候,他专门打电话把潘啸天的短信念给父亲听了,说:“爸爸,您听到了吗?在我们的努力下,一个年轻的‘70后’房地产公司老板,都对党很有信心,您这样的老革命应该欣慰一些了吧?”
爸爸高兴地笑道:“只要我们的儿子能做出这样的成绩,说明我们的教育没有白费,我们就很满足、很高兴了!”陟辉还把这个短信发给妻子和儿子,并附上留言:“仅以此作为对我的亲人们的节日问候,我们都可以从一位‘70后’年轻房地产老板的短信中获取思想营养!”许多激荡人们情怀的战争史都证明,忠诚的军人,智慧总是无穷尽的。大家都相信,他会对自己命运负责,他是那种永远都会凭着自己的忠诚、智慧和意志,去征服命运的铁血军人。古今中外战争史上有许多被人们反复提及的著名战例,而两千多年前的古迦太基统帅汉尼拔指挥大军战胜罗马军队的“坎尼会战”,则变成一种略有战争史知识的人几乎无一不知的“模式”,而被经常提及。一本记述此战的传记《汉尼拔进攻罗马城》的作者,法国人帕特里克·吉哈尔写道,在迦太基军中负责记录这次征战的记事官曾这样对汉尼拔说过:有光荣历史的人,一定不怕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