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毕亚德七世为什么不坐空艇去看歌剧?
他图个新鲜呗,就是想坐符能车,反正真出了烂摊子也有阿罗姆在不是吗?
车牌制度一经面世以后,各国纷纷效仿,与德罗斯同一时间降低了在国内的不必要的混乱以及伤亡。
而这个编号为X3·SYD·南076的车牌号,便是中年司机他登记注册后,分发到他手上并安在了车尾的编号。
为了能够得到行驶车辆并可以开始赚钱的必需品——车牌,中年司机去了南镇的行政厅登记……而其中的手续则是户籍证明以及住址和家人信息的多项审核。
这才是他闷声往回开的理由——他不想被当做是希罗的同犯,即使还没确定希罗是否是导致了士兵追击的真正原由,但他可不敢赌也不愿赌。
说不定还能拿到一笔奖赏……司机给自己找着理由,开的极快。
不再说话的两人让车内的气氛变得平静而压抑,也让希罗听清了从车前传来的……越来越近的刀剑声响!
“往回开!我只说一次!”希罗猛的抬头,恶狠狠的出声威胁着,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
恩由浓而淡,人忘其惠——若是把之前给出的金币放到现在再来给出,而不是一开始就给予了司机那么大的报酬,恐怕希罗的这句话还有点用。
“……”还剩几百米!司机心里默数着路程,他听到了希罗刚才的威胁,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推测,将脚底下的油门踩至最低,让车身的四个轮子都因快速在泥地上飞掠而打起了转,显得极不稳定似要侧翻。
……
……
车身猛的抖了一下,让洗完澡的弥迦本就被打湿的双脚一滑差点因此而摔倒,他拿起乘务员送来的毛巾擦拭完身体,随后换上了刚被烘干的衣物,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仍然湿身而躺的安娜,心中犹豫着。
身上沾染了果汁的乘务员端着两杯饮料走了进来,制服上的污渍说明了她在刚才的车身震动中摔了一跤并因此而沾上了这散发着酸甜气息的饮料,她稍含歉意的说着:“刚才有麋鹿在轨道上,所以才会有这个突发情况,先生您没有伤到吧?”
放下了盘子里的两杯饮料,她打趣的对着这个在她眼中颇为帅气的青年说道:“先生您之前被雨淋湿时我以为您是来自****公国的居民,现在重归整洁以后,反而像是来自达克亚的狡猾商人。”
“没有伤到。”弥迦并不口渴,暂未去碰那杯看起来颇有些昂贵的饮料。他捋了捋尤在昏睡的安娜的发丝,轻笑着回复了乘务员的调笑:“狡猾商人倒是对上了,不过是新国的狡猾商人。”
弥迦看着年轻乘务员因为他回应了对方的玩笑后而有些娇俏的脸颊,脸上带了点犹豫,提出了一个请求,他说道:“我妹妹尚未婚娶,也到了婚娶的年龄,我作为男性也作为哥哥,无法给她洗浴除去雨水带来的寒气。”
“这是小费,能帮我这个忙嘛?”弥迦一脸期待的看向乘务员,并从钱袋中掏出了几枚金币,强抑住因为心疼而有些抽搐的嘴角,抬手便将这些散发着金光的求医资本强塞到了乘务员手中。
“……”乘务员收下了手中的钱币,并在心中对弥迦的行为猜测了一番,细细想了片刻,不由对他暗自赞赏了一番。
就是年纪小了点。乘务员想起了自己都已双十却还未有婚娶的年龄,凝视了弥迦一眼,对他的长相更加满意,起了点小心思。
“可以吗?”安娜生了病还被雨水淋成这样,说不定就要病的更严重!哪有时间让你在那想东想西浪费时间!
弥迦看着乘务员收下钱以后仍未动身的样子有些不耐,他压抑了这个容易破坏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情绪,并未表露出来,开口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词汇,拐着弯催促着她。
“啊?哦!”乘务员回过神来,赶忙应了一身走上前去给安娜宽衣解带,并恢复了工作时的状态,礼仪十足的对弥迦说道:“先生您先去给您的妹妹放热水吧,我先给她脱衣服。”
……
……
“各位乘坐此次列车的乘客朋友们,红枫镇站点已到达,想在这里下车的乘客们请排队下车,切勿故意拥挤造成人员伤亡。”
“距离终点站:水云都,还有十六站。最后祝大家在此次远行中开心且愉快。”
标准的播音员腔调在车内响起,弥迦闭目坐在了列车走廊处所安置的沙发上,等待着乘务员给安娜清洗身子,防止染了风寒,让病情恶化。
色彩精致及其松软的沙发被弥迦压迫着变得有些扭曲,他摸了摸下巴感慨了一句:有钱人可真是会享受。
女孩子洗澡肯定很慢,别的不说,光那头长发也许就要梳洗个一小时。
百无聊赖,弥迦信手从一旁特意安置的,为乘客解闷的报纸栏中取了一份打发时间。入目的日期和内容无疑是最新的,与在村内时那些要晚了几天才到达的报纸相比起来,所带来的新鲜感也是完全不同。
毕竟人人都希望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比别人知道的快。
【捷报!塔尼亚前线溃败,于安德烈大峡谷被异姓王赵建德以一比三的伤亡比例击溃。】
【德罗斯帝国南方边境——弗洛米达州,一日内沦陷大半,逐日帝国是否会选择继续进攻,侵略德罗斯?】
振奋人心的消息总会被报社安置在头条好鼓吹百姓,并以此暗示人民,掌握舆论。
弥迦看着第一条新闻时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没过几分钟,又在仔细看到其中结尾时,被那数个蝇头小字给惊了片刻。
塔尼亚的战线牵扯的并不长远,也根本不可能在新国比他们多出数倍的兵力面前,试图围杀新国的军队。所以他们深入前线,将自身放置在了新国的肚皮上紧紧贴近,一副有去无回的模样。
而新国这头巨兽的肚皮,就是西方边境,也就是这西三省里最靠近那条战线的水云都。
那油墨未干仍有着浓郁墨香,板块分明编写的极为精致的报纸上,与其他文字无异并未用特殊颜色标注的数个蝇头小字将弥迦的双眼刺疼了几分。
——塔尼亚数百溃兵四散逃至新国西三省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