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把头埋进衣服中,眼睛累的已经睁不开,在司徒远的怀抱里一直晃啊晃,迷糊中感知到自己被抬上担架,又被缓缓的放在平面上。
司徒远一直念叨让我放轻松,别紧张,不停的宽慰我。
我知道,他肯定被我吓的不轻。
期间,有只温暖的大手一直包容着我的小手,他的手心里湿湿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恍惚间,我睡着梦着,又走进了自己编织的死胡同里,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任我大喊大叫都没有人帮我,寻着那点点亮光不断的往前跑,转眼便陷入无尽的黑暗,黑暗将我吞噬,我抱紧双膝,把头靠在膝上,空洞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我的乐观向上被禁锢在内心的深处,无形的大手推着我的走向死亡。
有人在黑暗中抚摸着我的脸颊,为我拭去哀伤的泪水,我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在黑暗中死死的拽着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那人欲抽回手,我把他的手拉的更紧了。
“别走,别走。”
我皱着眉头,惶惶不安的紧紧的拉着那只黑暗中的手,用没有一丝光彩的眼睛仰望着大片的黑色,怕黑暗中的人将我遗弃。
“我不走,乖啊!”
如春风般温暖的声音响起,我没有防备的,放心的将眉头稍稍舒展,手上却一刻也不敢放松。
再次醒来,天依然阴沉却不再下雨,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心脏跳动的频率恢复了常态,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濒死感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瞪大眼睛木讷的仰头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耳边传来各种呼喊声。
“苏颖……”
“禾页……”
“女儿……”
“醒了,快叫医生。”
……
回过神来,扭着头环顾一周,老韩、妈、王姨、姑姑、姑父全都来齐了,包括司徒远、许岸和沈尧也都在。
当然他们的脸色全都保持一致,紧绷又严肃,还透着担忧。
看到他们的神色,想到平时忙的起飞的大人们今天又来的这么齐全,观察了下司徒远给我的表情,看来,这一晕倒,有心理疾病的事到底还是没有瞒住。
我不知该喜还是悲。
视线绕到老妈时,心没来由的一凉,想到她的失踪和这次的出现,脸色也瞬间变的不好。
在他人看来,我只是突然晕倒后正常的脸色苍白。
为了转移注意力,把视线和心思放在其他地方,我不自觉动了动微微发麻的手,发现自己梦里握着的手竟然是沈尧的,那么刚才梦里的声音也是他的,我这样想着,不落痕迹又不好意思的将手抽回,结果撞见沈尧担忧的眼眸,脑袋又变得一片空白,只好对他报以歉意的扯了扯嘴角。
病房内,我的眼睛在他们之中来回扫了两圈,除了刚开始醒来时的吵闹,一直都静悄悄的。
他们难道就不想问点什么?别人家的家属看亲人醒来都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家这是大眼瞪小眼?
难道都被我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