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顿时羞红了脸,跑到马棚处,装得很忙碌的样子,翠儿急忙赶出,看到心月那局促不安的神态,笑的更加厉害,甚至叫来在灶间洗米生饭的瑞雪一同戏弄于她。
心月大声道:“你们这些个坏人,笑我做什么?我哪里有问题麼?”
“你啊,心里有问题呦。是想某人了吧?呵呵,那人啊,快些子来才好。哈哈。”翠儿能牙利齿又笑道。
说话间却见马顺跑来这里:“你们还在这儿开心呢,告诉你们,少爷要去打仗了。还笑?”马顺鄙视的说道。
“什么?打仗?马顺是谁要去打仗?”心月急忙走上前,最先焦急的问道。
“哼,我能跑来告知你们,你道是谁?当然是我主子司马少爷了。”马顺对心月撇嘴道。
心月听后,耳里嗡嗡作响,顿时有种惊慌失措感在心里横生,堵的她胸口不得喘息:“怎得?怎得是他去?他能参于那硝烟战火之事?马顺,你没有开玩笑吧?”心月觉得不可能,故问向马顺。
“你说我开玩笑?嘿,那成,你就只等着少爷与你来道别吧。”马顺气急败坏的说完便拂拂袖子走掉了。
心月顿时傻杵在原地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担忧于酸涩。瑞雪跟翠儿也停止了嬉闹,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不多时,洛柯便来于心月告别了。他还未走到,就看见心月站立在那儿,傻傻的一动不动,洛柯慢慢走近她,低下头幽幽道:“心月,我,我明日就要随我阿玛去边疆迎战了,故来向你道别,怕明日未有时间……你,你会等我回来吧?”
心月本是站立于此暗自伤神,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谁知洛柯却亲自跑来告知她这一切是真的,心月在也控制不住,泪水瞬间滑落:“你真的要去?那是战争,是生死之搏的地方,你跑去做甚么?”心月哭着大声对他道。“心月你别哭,我会平安回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从前都是在我额娘的庇护下长大,在我阿玛眼中我也是个无用之人,这次我一定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来给他们看,告诉他们我司马洛柯不是无能的,同样可以如父般精忠报国。”洛柯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真的决定了吗?明日就要去吗?何时归来?”心月听了洛柯的话便知他心意已决,她只能担心的问道。“嗯,明日便启程了。你乖乖呆在府里,我会让马顺保护你的,还有,切莫冲撞于我姨娘那二人,对了,还有……”
“你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话了?不用担心我,到是你,要量力而行,要保护好自己,行吗?”心月哽住喉,泪也语声俱下。
洛柯一行清泪也顺着面颊滑落,聚集在下巴处,又一滴滴的砸下来。他拉起心月的手轻言道:“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自己。”金色晚霞照映在二人身上,显得好温馨,可谁又知这是离别的场景呢?
“心月,我要回去了,明日就不来与你道别了,你要记得我的话。”洛柯满脸泪水的说道。
心月已是不由自己,泣不成声,她心里对洛柯是多么的不舍与担忧。
也许,这就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触动情愫的感觉,虽未深及如海,却是从前未曾有过的感觉,在此时,却萌生的如此彻底。
洛柯松开她的手,渐渐转身,一步步的向后退,那如此轻缓的脚步里是什么?是不舍,是难以言说的眷恋,更是一种二人彼此间从未触及的感情。
心月心痛极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渐渐走远的洛柯,突然有种想要追随他去的感觉,将要爆发似的。她突然想起什么,慢慢开始走着,望向洛柯大声道:“洛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洛柯回过头,对她摆摆手同样大声道:“心月,再见!”
有风轻轻的吹起,扬起地面上的土,也吹起心月伫立在那晚霞中的衣襟,却将二人的离别之语滞留在这湛蓝的天空中,久久不离去。
洛柯回到海棠院,便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大部分已由他额娘为他整理好。
只见武淑君在一旁抹着眼泪道:“这该死的皇上,尽出的这般馊主意,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尽让我的柯儿去那战火之地。”说着又扬起衣袖擦拭眼泪。
洛柯走到武淑君身边,心里不是滋味儿的说道:“娘,您别难过了,柯儿已经长大了,您看,我个头比娘还高呢。呵呵,放心,柯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娘该多骄傲啊,是不是?”
武淑君听得洛柯如大人般讲话,不由脸上挂着泪珠,却噗嗤一笑道:“我儿到是真长大了,都劝起娘来了。哎,你这一走,娘该有多揪心那!听娘的,过去后能不出战就不出站,你管后勤就行,听见了吗?”
洛柯听到额娘这么替自己操心,不由心头一热,眼泪也如泉涌:“娘,柯儿会想您的。”
武淑君走后,马顺便红着眼睛进来了:“爷,您,您,要不让小的跟您一起去吧,小的好照顾着您。”
“呵呵,你去那心月谁来照顾,忘记我交代于你的事啦?”洛柯笑道。
马顺点点头道:“爷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心月姑娘,不让那八阿哥找到她。”马顺像是下着决心似得。
夜间,洛柯倚靠在床头,望着外边被风摇的沙沙直响的树叶,静思着:我这一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刚才我差一点把对心月的情感说出口,可是我如果在也回不来了,那她该有多伤心,就趁现在,她与我只有兄妹之情,那样我便放心了,如能平安回来,我一定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情意……洛柯想着想着,便歪头睡去了,月光洒进屋内,照耀在洛柯身上,是那么柔美。
心月一夜未眠,她迷茫的是于洛柯离别的那一刻,自己对洛柯那似有非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如兄长般的还是另一种好感?她在想,自己曾经从未触及过这般对她好的男孩,他是第一个,所以才会将心比心吧?心月在心里这般定义着这份朦胧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