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儿第一次见她额娘对她发这般大的火,就知自己真的闯了祸,哭泣着上前道:“额娘,幽儿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会伤了小宝宝的。幽儿以后不会在胡跑了。”
那盈妃见她梨花带雨的面旁,便软下心来,不忍在责备,叹口气道:“你是你皇阿玛指定将要和亲的公主,整日瞎跑胡闹的,成何体统啊,幽儿,你也不小了,应该懂事了。”
“额娘,幽儿谨记您的教诲,下次再也不敢了。”幽砚低头认错。
那盈妃见状才对身边宫女交代几句,便缓缓出了阁。幽儿见她额娘走了,便又露出了笑容来,此时的她脸上还挂着那晶莹的泪珠,却为今日洛柯寻得差事,而笑了。
话说那老太后见得那血帕后,便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如今就抱得那皇重孙儿,每每言论起,永善都是面色铁青的一笑而后。
早朝后,太后便对皇上提议要去那菩提寺为善儿的登基洗尘祭拜,刚好在为太子妃求得子嗣,皇室还未有一位福晋怀上龙种,所以,皇上太后对这永善的妃子抱有很大期望。
“太子妃,明日便要去菩提寺祭拜了,您早些休息吧。”喜蝶为她整理着床铺,说道。
“哎,喜蝶,你说我要是以后都未能有子嗣呢?他们是不是就会废了我?”心月托着腮,看着外边冰凉的月色,问道,面却有欣喜之色,却不容察觉。
喜蝶闻后吃惊不小,手中的帐帘瞬间滑落下来,她急忙回头走近心月,轻轻探头向外张望去,随小声对她道:“太子妃,这话您可不要乱说,宫里是非多,万一叫人听见了,那就惨了。太子妃莫要多想,您一定会有子嗣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明日太后便安排着上那菩提寺,为您祭拜求子。”
心月无奈,淡淡一笑:想必喜蝶只当我心急于怀得子嗣了。呵,我的心思却只有自己来咀嚼吞咽才是。罢了,每日的走马观花不是早已习惯吗?不差明日的什么个祭拜求子,随他们去闹吧。想完,又看了回那温文如水的月儿,多半已被那云雾遮去,周遭却星星点点,叫人看得不由荡起一丝忧伤,冷风徐徐,吹的那窗幔帐帘都摇曳些许。
心月合了窗,便退去衣襟脱了鞋,偎在床上,须臾片刻,沉沉睡去。
今日皇宫显得热闹非凡,只听那粼粼车声,盘龙车辇有序的排列在金銮殿前,只等着出发前往那菩提寺。
心月早早的已等候在乾禧宫,永善急忙来到厅里,看见她在此,便道一声:“走吧。”心月与他一同出了门,喜蝶伺候她上了轿车,放下轿帘,马车涌动,前往菩提寺。
那幽砚是个急性子乐天派,这等好事她必须要先对洛柯汇报,只见她如灵动的小蚱蜢般,跳出人群,穿梭在密集的人缝中,提前跑往那菩提寺。
此时,洛柯正盘坐在庙间品味着那佛学讲经,孜孜不倦,回味无穷,却听得好大一声:“施主,开门啊。洛柯哥哥,是我!幽儿!”洛柯急忙放下书卷起身,只见空蝉已将门为她打开。
她欢蹦着进来,便对洛柯道:“洛柯哥哥,今日该热闹了,我们皇宫即将来此祭拜,为太子祈福,为太子妃求子。呵呵,你今日一定要好好的看看热闹啊,平日里你是见也见不着的。”
洛柯一听,便心慌道:“啊?即将来此?有,有皇上吗?”
“当然有啊,除了我额娘,大部分人都来啦,呵呵。开心吧?”幽儿天真的对他叙述着。
洛柯一听有皇上,急了,但他又不能让幽儿察觉,只得对幽儿道:“幽儿,听我说,我不能露面的,我与你那皇哥有仇,逢见必打,绝对不能叫他们见着我,你呢,以后在他们面前也不要透露我的名字,好么?”
幽儿听了,吃惊的疑惑着,“是吗?洛柯哥哥还与我的皇哥有不好的交集?我怎么不知呢。”
“恩,幽儿乖了,千万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不然你就在也无法见着我了,我也没办法陪幽儿玩耍了。知道吗?”洛柯继续哄她。
幽儿一听这话,便知洛柯是认真的,她不能见不到他,所以决定听他的,只见她用力点点头:“洛柯哥哥,我知道了,你快躲起来吧,他们马上就到了。”
洛柯轻轻拍了下幽儿的肩,急忙转身进去,坐到隐蔽的佛身后,那儿有个栅栏将他重重包围,他未回到厢房,是怕会有人来参观,躲于此便是最安全的,只是那蜘蛛网的潮气,呛的他难受,只得忍着。外边传来了车马的哄闹声,洛柯急忙提高警惕。
“贫僧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空宣大师请起。”是那狗皇帝的声音,洛柯在心里咒骂道:若不是他的昏庸无能,愚昧无知,我爹爹怎能惨死在那奸人手里,这皇帝老儿也是我的仇人之一。
随即便听见一行人的脚步声接近于此,不一会儿,那撞钟声便响起,一下又一下,洛柯未见得外边的情形,却深刻的感觉到那气氛的壮观,只是那些对他全全不生兴趣,突然一声轻唤灌入他耳内,让他的心瞬间撮成一团:“心月,跪下拜吧,望佛祖慈悲,赐你子嗣。”这一句话虽轻如鹅毛,却如炸雷般哄打进洛柯的心里,他顿时耳里嗡嗡作响,眼前发黑,呼吸急促:不,不,一定是听错了,心月是宫里的丫鬟,就算跟来,也是伺候人的,什么求子嗣,什么鬼话,一定是我想念她了,幻听,一定是。
“多谢祖母。”心月的声音,是心月的声音,洛柯清醒过来,这声音对他来说是那般熟悉久违,是他多少个日夜朝思暮想的声音,可如今听来,却是这样的刺耳,她叫那太后祖母?难道?
“太子妃,喜蝶扶您起来。”“恩。”“心月,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无事,就是这香火未闻的习惯,到呛的我有些难受。”“施主,麻烦您找间厢房,让太子妃去休息。”“是,太子。太子妃,请随我来。”“多谢施主。”几人的对话声声灌入洛柯耳里,却见他听得浑身颤抖,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