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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生死博弈(2)

办案人员十分惊奇,二十七吨多重的石雕在两天多时间里如同一只小鸟飞出国门,这也太不可思议啦。煮熟的鸭子飞啦,这个教训惨痛而又深刻。

后来侦破此案人们才明白。信喜和梁、钱二人协商石棺椁的价格以及到哪接货?如何付款?价格敲定后,梁立即给信喜打入八百六十万人民币,货到船上,存款折交给信喜。他把消息告诉慕、邱,二人一激动立即命人把石棺椁装车起运。恰巧,正是这三位干警去医院当口,慕、邱带着吊车用另一辆货车,没到十分钟干净利落装完车,运走了。等到干警回到监视点时,装着石棺椁的汽车驶出百里以外,仍然停在门旁的一三零货车就是辆坏车。载着石棺椁的汽车通过盗墓团伙新开辟的一条走私通道,登上赴美的巨轮。

这一下打乱了原来的部署,干警们经过讨论,鉴于情况特殊,决定秘密抓捕信喜一伙。信喜一伙准备通过宝鸡到西安去。这个路段上刚刚发生一起恶性的交通事故,指挥部决定就在这附近抓捕,给慕壮、邱金造成一段时间内错觉。信喜的车刚走到事故现场的山弯处,前面两辆车停在路边,有几个人招手停车,信喜对司机说加大油门冲过去。司机加大油门朝前冲去。信喜得意笑着。不过车到几个人近前,司机一踏刹车停住,信喜毫无防备,弄的前仰后合,信喜捂着脑袋大骂司机,只见司机快速拔下车钥匙,开门下车,路边几个人冲过来给信喜等人戴上手铐。把他们几个送到秘密处看管起来。慕壮、邱金和信喜失去联系,又听说出了交通事故,急得火冒三丈,人车皆无踪影,几次派人了解打探没有结果。

给信喜等人开车的司机姓荣名勇,郑育雄当副连长时,荣勇新兵入伍,都是河南籍,又是一个地方人,上下级关系加老乡,两人性格合得来,相处很融洽。郑育雄转业到公安局担任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由于工作突出,一年以后担任大队长。盗墓案件一直没人愿意管,也没人敢管,他当上大队长后主动亲自抓管这块了。

他从基层抽出几名业务骨干,又从刚毕业的警察院校挑选几名表现很好的毕业生。第一步从文管部门请专业文馆员讲解古墓、古迹的分布,保护古墓、古迹的重要意义。他又请来退休的公安战线老模范讲述如何同犯罪分子作斗争的经验。没想到半年抓获一批又一批盗墓贼,截获出土文物四百九十八件套,其中国家一级文物十三件套。郑育雄打击盗墓活动取得突出成绩不但没受到表扬,反而遭到讽刺批评。在公安系统大会上主持局里全面工作的副局长呼云柏传达主管公安工作的副市长马逢候的指示说:有的干警抓小放大,不管正事管闲事,……古董那玩意就是涉及文物古董,危及不到群众生命财产,影响不了年成好坏。郑育雄平时是个务实干事,不愿意多说的人。他说:“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干工作别怕影响和干扰。”不久,信喜手下马仔挖古墓被抓,信喜托人来说情,郑育雄只说句,“按法律办事。”没过半个月,一天下午四点多钟,一个二十多岁女青年提着布袋来到郑育雄家,敲开门对郑育雄爱人小叶说,这是别人送给郑队长的东西,请你收好。小叶问是谁给的啥东西?这女子一笑说郑队长回来就知道啦。郑育雄下班刚进门爱人说:“一个女的送来的,说是别人送给你的,一问你就知道啦。”郑育雄说:“没有啊?你没问问来人姓什么叫什么?”

“我问她不说。我说你把东西拿走!她放下东西,忙忙火火地走啦。”郑育雄看看布袋说:“以后不管谁来送东西都让到局里,家里一概不收。”一家三口刚上桌吃饭,一辆警车疾驰而来停在郑育雄门前,从车上跳下四五个人:有纪检的、反贪局的,呼云柏带队。这些人进到屋里,各个脸上冷若冰霜。

那个纪检干部说:“老郑,有人检举你受贿,参与盗挖古墓。”

那个反贪局的干部说:“老郑,还是主动把问题说清楚争取从轻处理。”郑育雄十分气愤,他又说,“你不说,那就只好搜查!”说着把搜查证放在郑育雄面前。这些人动手翻看屋里所有东西。郑育雄的家是他转业时分的一室一卫一厨的小房子,面积很小,不仅房子小,屋里东西也不多,几个人不到半小时看个明白,什么东西也没有翻到。呼云柏从进屋就注意门旁的布袋,这时他示意一个警察看看布袋子。打开一看是一只三足鼎,这时呼云柏看着郑育雄说:“走吧!到局里说清楚。”

郑育雄随这些人走了以后,他爱人小叶立即给局里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曹志打电话,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他听后十分生气。他安慰小叶千万不要着急上火。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相信会弄明白的。放下电话,曹志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站在窗前稳定一下情绪,披上衣服朝市委大院走去,径直来到********办公室。

他向新来的********张中理汇报了这一切。

张书记听了他的汇报,脸色十分凝重,没有表示什么态度,只是问问局里的情况,最后说:“保护文物古迹是我们的使命,我们必须负起责任,保护好才行。”张书记一席话说得曹志心里热乎乎的。第二天上班后,马逢候和呼云柏来到张中理书记办公室汇报郑育雄的问题。张书记听完汇报问:“局里主管刑侦的副局长知道吗?”呼云柏讲没来得及沟通。

张书记看着呼云柏说:“你回去马上形成详细的材料交给我,下午上班时间交给我可以吧。你和局里领导都来参加,研究郑育雄的问题,顺便把公安工作说说。”张书记把脸转向马市长问,“马市长这样可以吧?”马市长点头同意。

到了下午上班时,张书记把呼云柏送来的材料看了两遍,漏洞很多。会议开始后,张书记看看大家说:“人都到齐啦,开会吧。我先说一下公安局人事安排,经过几位书记、常委研究一致同意纪检委副书记季志同志兼任一段公安局长,我已和上级公安部门打好招呼。季志同志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放在公安局工作上。”张书记看看大家接着说,“大家都听说啦,公安局刑侦大队长郑育雄的问题,如果确有此事,这是公安队伍一大耻辱,决不姑息,严加惩处。我看过公安局送来的关于郑育雄的受贿、盗墓材料,不知何人写的,这不像公安局的材料,一会大家传阅一下就明白了,也可以就材料谈谈看法。”马逢候不自觉地看了呼云柏一眼,哪是看,那是瞪他,恨他不争气。会议室里寂静得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曹志看看张书记,又看看大家说:“我说说自己的想法,以我对郑育雄的了解,这事绝对是陷害,他不是那样的人。”

张中理书记说:“大家有啥说啥,直言不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得非常热烈,时而大家听一个人发言,时而大家争论一阵子。对郑育雄出现这个问题大多数表示不理解,有的人公开表示不可能,大多数人支持曹志的意见。最后,决定由季志同志负责,纪检委、反贪局、公安局各抽调两人由曹志带队把郑育雄的问题彻查清楚。

经过多方调查取证,送东西的女人叫朱琴,是信喜的姘头。办案人员去找朱琴,娱乐城的老板说朱琴走了,时间正好是送东西的当天。文物专家对三足鼎进行鉴定,结果是个高仿品。对于这起栽赃陷害案件人们非常气愤。第二天郑育雄立即被释放恢复刑侦大队长的工作。

信喜、梁、钱等人落网时,朱琴也在车上。审问朱琴得到证实,朱琴送铜鼎是信喜指使的。当天晚上信喜带她去外地是马市长的司机送的。马逢候副市长凭他多年在官场上的历练,政治嗅觉十分敏锐。公安部的领导多次光顾本市一定有大动作,警告外甥信喜收手,到外地躲躲。此刻梁念楚、钱兴越二人一来,又激起信喜发大财的欲望。

一说起梁念楚、钱兴越,他们就像服用兴奋剂一样,立即疯狂地摇头晃腚,只有钱——挖墓——钱,不惜一切代价干到底。但是慕大黑手和信喜失去联系,开始他也有过紧张,一度产生撤出人马,到别处避避风头的想法,而这种想法是短暂的。贺祥从深圳回洛阳经过这里,他对慕大黑手说:“信喜这人精明得很,他不会出事,这人有个习惯,比如遇到好的古董,或者他看中的美女,那就是不弄到手轻易不会离开,你放心好了,不一定哪天冒出来。”贺祥哪里知道,今非昔比,信喜没有以往那样,再也冒不出来。但贺祥的一番话使慕大黑手疑虑顿消。贺祥对慕大的这笔八百多万大生意羡慕不已,一说起简直都流口水。

慕大黑手问他:“这次去深圳古董生意怎么样?”“慕兄,我怎么能和你比呀?我这是小打小闹,去一次卖个几十万一大关。”贺祥说。

“老弟,你这生意不错,多跑几次那就不得了。搞古玩生意盯在一处不行。”

“慕兄高见,古董生意必须多条渠道,路路通才行。海关港口、边境隘口、国境线上……处处有啊。就拿象牙来说吧,国际限制交易吧!限制谁啦?非洲象牙、亚洲象牙还不是从国境线上靠人力背进来,你看现在象牙少吗?犀牛角稀缺吧,你到哪个古玩城不是一堆一堆的,哪来的?走私进来的……”慕大黑手听得心花怒放,一拍贺祥肩膀说:“兄弟留意给我弄几颗象牙犀牛角,你不用考虑钱多钱少,要的是材质好。”

“这是小儿科,你只管放心好啦。”贺祥信誓旦旦地说,“前阵子,我从潘家园买了些辽金金银首饰,花几千块钱,到境外卖了八万多。还弄了一个铜鎏金平错金银云气纹钵,要价八万,我花两万六千买下,拿到英国卖到四十万英镑……”慕大黑手听贺祥赚了很多俏钱,表面上赞叹而内心自叹不如。贺祥走后,慕大黑手还沉浸在贺祥生意经里陶醉着。想想自己搞得惊天动地,八百多万最后落到自己名下也是有限的,担惊受怕,是一种玩脑袋的冒险,有些黯然神伤的感觉。慕大黑手这种人有点伤感意冷只是暂时的,就如同激烈战斗的间隙,有那么一点疲惫,激战一开始,还是红了眼去拼。

慕大黑手又开始对安阳小河南墓地动起心思。他觉得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个包贵,不除掉此人小河南墓地很难顺利得手。他急的是把小河南墓地挖完好移师洛阳,那里还有些古墓群。他和邱金商量同时开挖三处古墓。另外邱金亲自带领一伙人堵截解决包贵。邱金故意派人给包贵送信说小河南有人盗墓,包贵答应一声这就去。小河南古墓群分三块,成三角形,距离远的四百米左右,距离近的也有三百米。包贵先来到最远处古墓地,有几个人正在挥铁锹挖墓土,他高声断喝:“住手!盗墓贼竟敢挖古墓!不许动!”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包贵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落荒而逃。包贵急忙来到较大墓地,正是慕大黑手在这里指挥开挖。包贵一声喝令:“不许挖古墓!”慕大黑手没想到包贵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没思想准备,真被他吓了一跳。接着他又疑惑起来,邱金怎么搞的,他们没拦住包贵,都被打倒了?不可能,真要那样邱金怎么能不用枪呢?正在他惊魂未定,包贵已到近前说:“我告诉你们,只有向公安部门自首是唯一出路。”慕大黑手说:“我们挖这玩意与你有何相干,关你屁事?我们挖着宝贝给你三件五件,你睁一眼闭一眼,别管这事。”包贵高声说:“你们不去自首,我通知公安人员来抓你们!”这时有两个年轻盗墓贼想趁包贵不注意下毒手,手疾眼快的包贵将两个家伙打倒在地,这两人只能趴在地上嗷嗷叫,想站都站不起来。慕大黑手心情有些紧张,他想那两个会功夫的人都跟邱金去啦,这些人哪个也不是包贵的对手,全上去也制服不了包贵。

他一伸手从腰间把枪拔出来指着包贵说:“你识相点,要活命赶快滚,不然让你尝尝枪子儿的滋味。”包贵反唇相讥道:“你那玩意不如打狗棍,五步内咱俩较量较量。”包贵手中短棍四尺长,出手如闪电,举枪来不及。慕大黑手不上套,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开枪打死你!”

“你挖古墓犯法,我就要管。”慕大黑手命令手下人把包贵抓起来,几个人一拥而上,没看清包贵用什么招式把几个人打倒在地,慕大黑手一看自己不是包贵的对手。包贵举棍奔着慕大黑手而来。慕大黑手说:“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打死你。”乔庆祥是新来这伙人里边的,在那边他也没参加打斗,看着慕大黑手朝着包贵举枪,他急忙喊道:“慕大,不能开枪啊!不能开枪啊!”这包贵奔着慕大黑手而来,嘴里高声喝到:“你们要向政府自首,坦白从宽。”尽管墓地上灯光昏暗,包贵的身影还是看得清的,在包贵离慕大黑手两三米远的时候,他下毒手扣动扳机,随着清脆刺耳的枪声包贵身子晃动一下,迟疑一下之后,他又朝慕大黑手冲过来,第一声枪响之前乔庆祥扯了一下慕大黑手的右胳膊,子弹击中包贵腿上,没等慕大黑手开第二枪,包贵倒地。

慕大黑手骂乔庆祥一句:“****妈的!你跟他是一伙的吧!这么护着他!”正在这时远处的车灯通亮,近处人影晃动,放哨的发出信号。慕大黑手命令乔庆祥把包贵塞进盗洞里面去,命令其他人快撤,乔庆祥说:“好!慕大你快走吧!”慕大边走边回头看乔庆祥抱起包贵朝盗洞走去。

在一处蒿草隐蔽处,乔庆祥把包贵放下,问他:“伤到哪里?”包贵指着腿,乔庆祥急忙把自己衬衣撕开,给包贵包扎。包贵问:“小伙子你贵姓?”乔庆祥说:“你注意,别乱走,马上有人来救你。”他刚要起身,就听对方命令道:“举起手来!”乔庆祥一听是冯驰,说:“我,乔庆祥!”冯驰走过来问:“你看见包贵了吗?”乔庆祥一指草丛中那人,他小声告诉冯驰:“是慕大打的,我已经简单包扎了。”冯驰对身边的几个人说:“这是乔庆祥。”然后冯驰问他,“慕大黑手朝哪个方向逃跑了?”乔庆祥指了指。冯驰告诉他注意安全,要他快走吧。

天亮后清点抓捕的盗墓人员十九人。还有四人脱逃。这四人是:慕壮、邱金、乔庆祥、一个叫李六的。邱金逃跑中把枪掉在路上,被公安人员捡到。包贵腿上枪伤穿过肌肉无大碍,经过治疗,一个月康复出院,继续担任保护古迹的工作。

慕大黑手跑出去给马市长司机打电话告诉他,挖墓人大部分被抓,他们的行动公安掌握得一清二楚,这里一定有卧底,也可能有内鬼。马市长司机告诉他邱金也跑出来了,让他自己用手机联系。并告诉慕壮赶快离开安阳,也不要回郑州,最好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躲躲。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到风平浪静东山再起吧。慕大黑手一路提心吊胆,坐火车、乘公交,打的来到三门峡,他突然想起李六儿,他估摸着李六儿不能被抓,他放哨,方便逃跑。他试着拨李六儿的手机,通了,正是他本人接的。李六儿问他在哪里?得知慕大黑手在自己家乡山门峡,赶快说:“你不要住旅馆,就住我表哥家吧。我给表哥打电话,你在原地等着,叫他骑摩托车接你。”时间不长,一人骑着摩托车停在慕大黑手面前。

“你是慕大哥吧?”两人握手之后,跨上车飞驰而去。进了一个小四合院,李六表哥把车停好,带着他走进上房东屋,小屋干干净净,一张单人床,被褥齐全,茶具茶叶应有尽有。

李六表哥自我介绍说:“慕大哥,我姓卢,大名卢谦,行三,外号叫卢三,你就叫我卢三吧。我表弟告诉我你遇到难处啦,需要帮助,你别客气,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全力。我也喜欢古董,每年去北京潘家园几次,带些东西到那里找买主。那里还有不少外国人,他们都很识货,真的假的,老的新的,一看一个准儿,虎不了人家。你看卖两个钱,小打小闹,混口饭吃。”慕大黑手强打精神噢噢应付两声,他此时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些,虎落平阳,装模作样吧。他是又怕又累,现在全身瘫软,只想大睡三天。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走进院里,卢三交代他几句话骑摩托车冲出大门。半大小子打来水叫他洗脸,又给他端来饭菜。他狼吞虎咽吃完饭倒头睡下,直到第二天早晨,他醒来先给邱金打个电话,问他在哪落脚?安全吗?听邱金说他那里不太安全,非久留之地。慕大黑手要他快点来三门峡。邱金听了恨不得一步迈到三门峡来。惶惶不可终日的邱金日夜兼程赶到三门峡。两人见面悲喜交加,悲的是草木皆兵,惊弓之鸟;喜的是没落入法网,两人又见面,侥幸的是还有自由可言。

邱金说:“怪啦,警察掌握这么准,分四路人马围堵我们四伙人,这若是没有内线卧底,或者没有自己人出卖,警察怎能抓得正着?”他俩挨着人头进行分析,讲到乔庆祥时,慕大黑手犯起思量,说:“这小子骨头软点,还有点好色。我开枪打那个姓包的他阻止我,可警察出现时他叫我快跑,怪啦?这小子还真难一下子说他是好是坏。乔庆祥和冯驰打得挺火,这个姓冯的可疑,在海南救过麻二夫妇。我安排人三次查他家和本人没发现问题,反正他是值得怀疑的。干咱这行不得不防,人家长十二个心眼儿,咱得长二十四个心眼儿。”

刚过三五天,两个人吃了几顿饱饭,睡了几夜舒服觉,又格外生出闲心,要去附近城镇走走。开始卢三劝他们不要去城镇人多的地方,容易暴露自己。二人执意出去,卢三只好带他俩去转转。夜总会、洗浴中心、古玩市场是他俩必去的地方。三门峡当地派出所接到上级调查李六儿的行踪,发现卢三家来两个外地人可疑,将这个情况反映上去,公安部门十分重视。派出所干警以查户口为由到卢三家查看,正赶上慕、邱二人去洗浴中心,卢三暗中通知他俩,他们觉得情况不妙,从洗浴中心出来打个黑车溜掉。冯驰他们赶到,找卢三以及邻居证实是慕大黑手和邱金二人。

经过分析,这二人有可能潜回郑州、洛阳,往往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些不法之徒既知晓这个道理又敢冒这个风险。冯驰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洛阳,冯驰这一路返回郑州。就在冯驰他们返回郑州的半路上,马逢候司机的手机响起来,正是慕、邱二人。司机先是一愣,接着安慰两人,一定沉着应对,躲藏起来,他在郊区给他们找个地方住下来。

马逢候听说这两人又回到郑州,觉得这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但他深思熟虑之后,这样也好,能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他已经知道信喜等人被抓了。梁念楚和钱兴越都是美籍华人,最好由美国外交部门出面交涉。信喜倒可以放心,最不放心就是这个朱琴,她是个危险人物,知道的事情很多……马逢候想到这儿后背有点发凉。这个朱琴不仅是信喜的姘头,也是马逢候的尤物,三天五日住在马家。马逢候、信喜舅甥二人心照不宣,心知肚明,各取所需。

李六儿从小河南墓地逃出来先到确山,从确山要逃往四川,刚上公交车就被捕啦。李六儿开始很顽固,经过开导,认识到自己是犯法,后来表现很积极,主动配合干警工作。李六儿给慕大黑手连续打几次电话他不接,后来给他信息他回了。他对李六儿在确山朋友家住很感兴趣,慕大黑手愿意来他这里,还和他约时间和地点。不过来的不是慕大黑手而是邱金,邱金来到被擒。邱金交代慕大黑手的住址,当干警赶到时,慕壮已不知去向。

慕大黑手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李大喇叭打来的,他去海南潭门镇,按照预想的结果实现不了,人生地不熟,有些风俗习惯很难搞明白,政府、公安、海事部门没人帮忙,地方势力十分黑恶,搞海捞确不容易,结果去的几个人和当地雇的人大部分被抓走,他算侥幸逃了出来,他已经回到内蒙朋友家,没敢直接回家。第二个电话是管五打来的。他在山东盗挖几座古墓都是被盗过数次的空古墓,一无所获不说,还被公安干警围追堵截,除他自己逃出来基本上都被抓,管五到辽宁义县朋友家躲起来。这两个电话对慕大黑手来说是雪上加霜,他预感到丧钟就要敲响。他手握着电话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他觉得只有逃出国门才安全。他给徐谋士打电话,对方不是无法接通,就是正在通话中,他是又气又急,他想让徐谋士寄些钱来,到国外躲藏起来。他又给马市长司机通话,让帮他办理出国护照。司机没断然拒绝,说的那些客观理由还不如直接拒绝叫人心里舒服些。此时的慕大黑手犹如一头被牢牢困住的野兽,垂死挣扎。

邱金交代问题时,提到马市长司机,引起冯驰他们注意。他们马上查这个司机通话记录,掌握慕大黑手的新住址。因为他手里有枪,最好是智取不能强抓,防止不必要的伤亡。

马逢候这几天神经兮兮的,魂不守舍,一听省里来人就心里哆嗦,只觉得喉咙发紧气闷得慌。早晨,他进到办公室,说不好自己要干点啥。正在这时张中理来电话要他到宾馆三一一房间来一趟。怕啥来啥,越怕越躲不过,他拿着话机的手停在半空,两脚发软,迈不动步。这时,办公室主任和秘书走进来搀扶他下了楼,送他去宾馆三一一房间就退了出来。张书记向马逢候介绍几位同志,他一听都是省纪委和省组织部的干部,一阵阵眩晕,几乎站不住,幸亏两手扶着凳子。张书记看看大家说句你们谈吧,我有个会议需要参加,说完走出三一一房间。据宾馆同志讲,不到一个小时,宣布马逢候被双规。

公安局曹志、郑育雄和冯驰等人把马逢候的司机叫到公安局谈话,要他协助抓捕慕壮。司机很会看风头,表示积极配合抓捕。他提供两个办法,一个是他带人进屋抓捕;第二个就是买机票送他去机场。大家认为第一个危险性太大不可行。第二个可行。进行周密的研究,确定可行的方案。先由这个司机发信息要慕的身份证号,告诉他买去满洲里的飞机票,如果他告诉身份证号后,郑育雄、冯驰乔装打扮潜入小旅馆待他出门擒之。司机刚给他发了短信,慕很快把身份证号发过来,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慕壮突然打电话给司机说:“坐飞机不安全,在机场容易被发现。”司机很聪明,立刻告诉他:“机票已经买好。”压低声音说:“马市长被双规啦,你今天不走以后你就别想了。”慕壮一听马逢候被双规,又是当头挨了一棍子,恨不得立刻跳到飞机场去。司机接着说:“再过半个小时我来接你去机场,不该带的东西别带啦。你现在准备好,等我电话。”

曹志等人接近小旅馆隐蔽起来,人员安排稳妥,万无一失,便叫司机打电话通知慕壮出来。慕壮接到电话啊了一声,赶忙开门走出来。郑育雄、冯驰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抓起他一只胳膊一较劲,慕壮重重摔倒在地,随之冰凉的手铐铐住他的双手。冯驰从他腰间拔出手枪,退出子弹。

慕壮站起身子,看看冯驰哀叹道:“我一直怀疑,最后还是栽到你的手里。”

“这是你藐视法律,对抗法律应得的下场。”冯驰看着慕壮说。

曹志等人押着慕壮回到公安局。接着管五在义县落网,汪顺成在夜总会被擒获。只有徐谋士徐博、李大喇叭李太甲二人脱逃。徐博去向不明,这个人十分狡猾,早作退路,隐蔽得很深。有的说他已入道观做了道士,也有的说他到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去做隐士。李太甲在内蒙朋友家住了几天,觉得不安全去了满洲里,当干警赶到时,他离开两个多小时。有迹象表明他去了伊尔斯和二连浩特。李太甲虽是蒙古族人,他的蒙语说得不太地道,还有汪顺成的老婆王柳叶也不知去向,从郑州、西安没有侦查到她的踪迹。干警们在山西长治也没有发现她的有关线索,简直是神秘失踪啦。

那天,宣布市公安局新班子,曹志任局长,郑育雄任副局长兼刑侦大队大队长。张中理书记讲:“一个地方,一个系统,一个单位出问题,准保那里的领导人不作为,或******,不真心实意为群众办事。为自己的既得利益作恶,坑害人民群众,人民群众不会容忍这种丑恶嘴脸和罪恶行径,迟早会被大众的正义力量所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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