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肖琳琳在雨声中醒来,边穿衣服边无奈的想:真倒霉!雨还没停。
天气不好不能出摊子,肖琳琳的父母今天都没早起。肖琳琳不想吵醒父母,就拿了袋方便面放到包里,准备到单位再吃。
她披着雨衣骑着车,在风雨中摇摇晃晃赶到了办事处。发现其他科室门都还关着,看来她来早了。想起还还没吃饭,就拿开暧瓶塞试了试水温,觉得不太热。于是提壶到水房看有没有热水。一出门看到华维拿着钥匙站在办公室门口,正准备开门。肖琳琳边走边笑着打招呼:“早啊!”
“你更早!”
肖琳琳越过华维,径直走向位于走廊东头的水房。到门口一看,水房门紧闭,这才想起是周未,打杂的师傅不上班。肖琳琳只好又提着半壶温水往回走。
回到计生办,她倒了杯温水。喝一口水,干吃一口方便面。随便打发了早餐后,她打开电脑,想上网打发时间。刚打开,就见华维端个杯子进来了:“小肖,你们这儿有水没?”
肖琳琳说:“有,不过不太热了,你自己倒吧。”
华维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回头看了眼肖琳琳,两人对视一下,都觉得没什么话好说。
肖琳琳本性腼腆,华维也觉得跟这个安静害羞的女孩子不好开玩笑,只好互相一笑。华维回了办公室。肖琳琳也在网上随便翻看着网页。
肖琳琳一直怕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但整个上午电话还一声都没响。十一点四十五,她关了电脑准备回家。还没出门,就听华维在走廊喊:“小肖,小赵,快出来!”
肖琳琳听他喊得急,赶紧出去。见华维和城管办的赵正伟都站在走廊里。外边的雨下得依然很大,院子里的水积的快漫进走廊里来了,肖琳琳看了大吃一惊。
他们这栋办公楼是那种老式的楼房,第一层比院子高两个台阶。看得出来原本一层走廊是开放式的,后来不知是为了好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走廊下半截用砖垒,上半部分用铝合金窗封住了,只在正中央对着楼梯口的地方留了个一米多宽的门。肖琳琳刚来的时候,还曾腹诽过这走廊封住影响了各个办公室的光线,大白天的都得开灯,浪费资源。但现在她真是庆幸这决定的英明。
不说肖琳琳心里怎么想,华维已经去办公室给带班领导工会主席的任富强打电话了。一会儿,华维又气急败坏的出来说:“任主席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肖琳琳奇怪地说:“他没有在办公室?”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二楼。办事处几位领导的办公室都在二楼。
华维看了肖琳琳一眼,说:“没有。”就不再理她。
肖琳琳这会儿也顾不上在乎他的态度。她着急的看着外面的积水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自己真够倒霉,头回值班就遇到这种问题!
想到电视上武警部队防讯时用的沙袋。她说:“水就快漫进来了,要是有沙袋挡住就好了。”
听肖琳琳这么一说,华维顿时想起来,前几天,他随毕主任去仓库里拿东西的时候,见角落里堆放着十几大包“五、一劳动节”发剩下的“奇强”牌洗衣粉。要是都堆在门口,完全可以挡住。想到这儿,他赶紧跑回办公室,找到仓库钥匙又跑出来,仓库就在一楼楼梯下边。他打开门,边往外拖洗衣粉边对肖琳琳和赵正伟喊:“你们两个快过来,这里有东西能挡一下。”
肖琳琳和小赵立即跑过去帮忙,三个人把刚把洗衣粉袋子摆好,水就稍稍漫过了台阶。肖琳琳看洗衣粉袋子虽然挡住了门口,但有些缝隙还往里渗水,又赶紧从计生办拿了两个拖把,把缝隙塞住。小赵和华维也从各自科室拿了拖把来塞住缝隙。完成这一切,三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华维拿出手机看了看表,已经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他想了想说:“下午值班的人要到三点才来,这两个小时我来看着,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
本来办公室的人就要负责联系协调的工作,所以小赵同意的点点头,说了声:“那就辛苦你了。”然后穿上雨衣卷起裤腿就走了。
肖琳琳却看了看下得依旧很大的雨,想着自己下午反正还得值班,就对华维说:“我今天全天值班,要不中午还是我看着吧。”
华维没有说是否同意肖琳琳的提议,反倒奇怪的问:“你为什么全天值班。”
“我们王主任去外地开会了,刘姐和园园又都有事,所以我就多值一个班。”肖琳琳解释道。
华维听了这话,倒是对肖琳琳添了几分好感。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娇宠着长大地,只能沾光不能吃亏,这么实在的姑娘确实不多见。况且,肖琳琳是新进人员,工作经验不足。只这一个理由她就可以把替班推掉。他挠挠头发,看了看外边的大雨,说:“那行,我先去吃饭,一会儿来替你!”
华维走后,肖琳琳又回了计生办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她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雨会下这么大,早上来时就带两块方便面了。现在饿的肚子真难受!
她起身又倒了杯水,自言自语道:“就当减肥吧。”
“你还用减肥?”
肖琳琳吃惊的回身看着华维,她发现自己经常被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吓一跳。
“那可直是瘦猪肥猪齐哼哼”华维打量着肖琳琳纤细的身材调侃道,边说边放下了手里的食品袋。
肖琳琳长相虽普通,却有一副好身材,一米六五和身高,配上九十六斤体重,在现在崇尚越瘦越美的社会环境下,还是让很多女人羡慕的。听了华维的话,肖琳琳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更多还是欢喜欢:被人夸谁不高兴啊。嘴里却说道:“谁是猪啊?你这人嘴上就缺个把门的,老爱胡说。”说完还斜撇了华维一眼,自己都没发觉这动作十分的娇媚。
华维没有反驳,倒是乐呵呵的笑着说:“好了,不说这个了,快过来吃饭吧,瞧瞧我买了什么了。”
肖琳琳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不管是什么都能吃下去。两人胡乱吃了些包子,又喝了点水,算是哄住了肚皮。
肖琳琳本想把钱给华维,又觉得太小家子气,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让你破费了,下回我请你。”
“行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记得欠我一顿饭啊。”华维道。
肖琳琳抿着嘴笑了笑,心里羡慕他的随意和大方:这应该就是不同家庭环境养成的不同习性吧。虽然他说得理所应当,但明显没把这顿饭当回事,更不会真的让肖琳琳回请。
“我刚才出去买饭时,看外边的水倒没咱院子里这么深,我觉得可能是我们院里的下水道堵塞了,你穿上雨衣帮我打下伞,咱两去院里看看吧。”华维看肖琳琳有些窘迫,主动换了话题。
肖琳琳当然同意。她穿好雨衣拿着伞,华维拿了一把尖头的铁锹。雨势已经没有刚才的大。两人一起到院子里的下水道口,因为水太深什么也看不见,华维先用铁锹试探的杵了两下,没有反应。他蹲下身用手去摸索着。肖琳琳双手为他举着伞,问:“怎么样,摸到了吗?”
华维满脸的雨水和汗水,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肖琳琳没听见,她正要继续问,就见华维使劲一拉,左手抓出一只破旧的旅游鞋,下水道顿时通了,积水打着旋涡流了下去。两人高兴的喊叫起来。
正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驶进了院子,华维看了眼车牌:是街道办事处一把手林书记的车。他这才想起下午值班的带班领导正是林书记。
两人一身狼狈的站在院子里,肖琳琳还有些不知所措,就见华维已经反应过来,跑到小车旁边,对车里的人说:“林书记,让师傅把车停到门口您再下吧,院子里积水太深。”
林书记点点头,看着华维的目光有些奇怪。车缓缓的开走了,华维低下头一看,发现那只破旧的旅游鞋还被他抓在手里,这才明白过来林书记为什么奇怪的看着他。他想把鞋扔掉,又怕再冲到下水道口造成堵塞,只好暂时放到了院子里的水池上。他见肖琳琳穿着雨衣举着伞,还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自己,就喊上她一起跑回走廊。
只这么一会儿功夫,院里的积水已经低下去了,两人刚跨过用洗衣粉堆成的门槛,就见林书记并没有上二楼的书记办公室,反而站在走廊看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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