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雅舍门前,严成正在门外摆弄一箱箱货物,若南见了,急忙上前打招呼。
“严成,你来了啊。”严成抬头,一下愣住,指指若南,指指燕瑮,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这位是燕瑮姑娘,我朋友徐亦枫的友人,是不是很吃惊?”若南笑着让开身,介绍着燕瑮,燕瑮温婉一笑,颇有礼仪。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胞姐妹呢!”严成翻个大大的白眼,将箱子摆好,一同进屋。若南只是无奈的笑着跟在身后,“若是我有这样的姐妹那可高兴了。”
进了堂屋,却不见何光尘的身影,若南有些奇怪,朝院子喊了几声,依旧没人应。不一会,诺儿端着茶水进屋,看若南的样子,笑着说,“光尘少爷酒楼有点事,晚些就回来。”若南点点头,吩咐诺儿准备晚饭。
晚饭后,送走燕瑮,严成拉着若南回到堂屋,“何光尘也认识那燕瑮?”严成一改平日嬉皮的样子,有些认真的问。若南听到这样的问题,不禁胸口一紧,“嗯,认识,怎么了?”若南笑着问,严成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溜去厨房帮诺儿洗碗。
若南坐在椅上,看着杯盏暗自回想燕瑮来了之后,何光尘的异常。也许,不该想这么多,何光尘过去再怎么风流,若南不在乎,只知道,何光尘和自己在一起后,不再进烟花之地。
想着,何光尘回来了,见他一如往常的样子,若南决定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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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光尘的酒楼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若南也进入药堂开始工作,两人白日不再像平日那般清闲,见面也自然变少了。诺儿也定了日子同严成回杭州,感觉时间好像一下流逝得飞快,诺儿走后,酒楼开张了。
“何老板,这个摆哪?”两民工抬着一个巨大的花瓶走进来,问在柜台边与管事商议的何光尘,何光尘指指大厅中央,打算继续商议,瞥眼便看到门外的燕瑮。
“你怎么来了?”何光尘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门前,有些不满的看着燕瑮。
“听闻你酒楼就快开张了,来看看,我还带了些糕点……”燕瑮举起手中篮子,笑着答。何光尘却没有领情,一把抓住燕瑮,将她带到后院。
“我没说要这些,你说过不会让我为难!”何光尘声音有些激昂,怒视着燕瑮。
“你不必担心,虽说我是花魁,这洛阳见过我之人甚少,多数只闻其名。”燕瑮也不在意何光尘态度,笑着答完,将手中篮子放在石桌上。
“我不是说这个!”何光尘瞪着燕瑮,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儒雅。
“难不成你是怕若南看到误会?”燕瑮挑眉,看着何光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禁在心里轻笑。
“你……”燕瑮为何这么说,何光尘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你妻吧,我早知道了,可是你不是正为子嗣一事着急?”燕瑮也不管何光尘脸色多难看,欠身坐下,打开篮子将糕点拿出摆在桌上。
“你什么意思?”何光尘按住太阳穴,猜不透燕瑮到底想说什么。燕瑮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擦擦嘴,笑而不答。
“你听谁说的这些?”何光尘稍微冷静了下头脑,口气不再似先前那般。
“我不懂,你是看上若南哪点?脸?”燕瑮抬头,明明居下方,却给何光尘一种被俯视的错觉。
“难不成你想说若是我看上若南的脸,你亦可取代他?更甚你可以为我解决子嗣之事?”何光尘口气带着嘲讽,燕瑮不禁一颤,却依旧微笑。
“何庄少主娶的是个男人,而且此事何庄无人知晓……”燕瑮将头一歪,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水池。
“那又如何?何光尘非我独子一人,日后我自会坦白,你想以此要挟我?”何光尘语气越来越寒,他决定不再与燕瑮废话。
“那颜冉楼一事?若南是个纯净之人,若是知道你背叛他,可还会那般与你相守?”燕瑮早摸清楚了,若南虽聪明,却对世事见识太少,只是只雏鸟。
“呵呵,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还是早些和若南坦白比较好吧。”何光尘说完,转身走开,燕瑮看着何光尘背影,不自觉咬紧双唇。
“伤风败俗之恋,何必那般清高,何光尘,只怕日后你就不会那么自傲了……”燕瑮喃喃自语,将糕点扔进池中,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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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管事,药材送到后院了。”若南拿着本子对正在算账的中年男子传唤,男子抬头,笑着点头示意听到了。
“可习惯了?”一名老者站在若南身后,看着若南摆弄手中药材,若南点点头,却没有抬头,继续对着本子里的药方配药。
“梅管事,你看那叶若南如何?”见若南太过认真,不好打扰,老人走向中年男子,笑着问。
“聪明,认真,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定是名医。”梅管事看了眼若南,认真的说,的确,若南很聪明,说一遍就会,对医术有异常的执着和天分。
“是吗,他是我友人所荐,只怕我这小药铺埋没了他。”老人欣慰的说着,不免有些叹息。
“不碍事,若是他做的好,日后你推荐他去安大夫的医馆便是。”梅管事与老者看来都十分中意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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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若南朝梅管事拱手后,踏出药堂,已是日落。想着何光尘酒楼定还在忙,便在路上买了些糕点小食,诺儿走了,黑三的饭菜的确不怎么样,偶尔在外吃点也好换换胃口。
“肖叔。”来到酒楼,见酒楼管事肖叔正在指挥人挂上酒楼牌匾,笑着打招呼。
“若南啊,诶?奇怪,午时你不是来过了?”肖叔领着若南进去,边走边有些奇怪的问。
“午时?”今日药堂人特别多,连午饭都没吃,更何况过来?肖叔见若南一脸茫然,更是奇怪了,“难不成我看错了,哈哈,午时有点忙,只见何老板拉着个人进后院,还以为是你,年纪大了眼睛花吧。”若南也没多想,与肖叔笑答着进了后院。
“奇怪,这糕点怎么没人动啊?”石桌上的糕点已经有些风硬了,若南本是不在意,可一看,微微有些愕异,全是燕瑮说过喜欢吃的。
“估计是小二和工人的吧。”若南走过去,拿起一块,已经不能吃了,白天风大,虽说摆在后院,却也风硬了许多,还带着些许沙尘。
“那些小二哪会吃这东西,真是他们的早就连渣都不剩了。”肖叔摇摇头,唤人来收拾。继续带若南去到里屋,何光尘正在看账,专注的样子英俊不少。
“光尘……”唤了一声,见何光尘抬头,肖叔便退了出去,何光尘许是坐久了,起身时身体都传来关节的响动。
“累了吧?我带了些小食糕点,黑三的饭菜实在是不敢恭维。”若南将东西放在桌上,酒楼基本已经装整完了,明后天大概就可以开张了。
“不累,日后若不喜黑三饭菜就来这里吃吧,反正你回来也不晚,我等你。”何光尘扭扭脖,走过来沏茶,贴近若南时不免贪婪的深吸了几口若南身上的药香。
“别闹!快点吃吧,我午饭都没吃的。”若南推开何光尘,将他按回座上。
“最近都没抱抱了,我欲求不满啊……”何光尘苦着脸,一副委屈样,惹得若南轻笑。
“你脑子除了这个有别的没?”若南是真的饿了,也懒得和何光尘抬扛,快速吃着糕点。
“没了,我脑子只有若南,吃若南,养若南……”何光尘嬉笑着边答边吃,也不在乎糕点随话星星点点的掉落。若南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搭腔,“院子里怎么摆着些糕点?都风硬了。”本来是打算无意问问,谁知何光尘却停下手,呆看着若南,若南皱眉,“怎么了?”
“若南……,若是我犯错了,你会原谅我吗?”何光尘十分认真,让刚才还在嬉笑的若南一时反应不过来,“错?”迷茫了一会,若南黯下神,“要看是什么错,不过人无完人,所以第一次,我原谅你。”何光尘愣了,这话就好似若南已经知道了一般,让何光尘更是有些愧疚。
“那****喝多,去了青楼,而燕瑮正是那青楼的花魁。”
“……”这次是若南愣了,感觉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