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此刻正心烦意乱的袁江听见门铃响起,看了一眼沉闷的儿子,才走过去应门。
“晓彤,林元辉,是你们?”一年多未见,袁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伯伯,是我,晓彤。”晓彤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双眼紧紧的盯在完好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袁江的那条腿上。
“您的腿?”她惊呼道。
“多亏了你,才这么快就好了。”想起晓彤跑前跑后为他忙碌的样子,袁江心中就泛过一阵阵的感动。
“您又客气了,我叫您一声袁伯伯,您就是长辈,有哪个做晚辈的不该尽心尽力的将长辈的事情做好。”晓彤撅着嘴,似是在指责袁江的客气。
“客套的话一会再说,今天我们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的,你没忘了吧。”林元辉看着眼前的两人就像久别的亲人一样,林元辉心里不满道,这次回来都没见过你跟我说这么多话,也没见你关心我,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对哦,袁伯伯,主管在家吗?”她问,眼睛还不时的往屋里扫去。
“看样子你们也知道了,唉,你们进来吧,我正想找个人劝劝他。”想起闷不作生的儿子他就觉得头疼。
“主管他,他怎么了?”晓彤有些担心的问。
“你们看到他就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袁江长叹一口气,引他们进入屋内。
袁凌翔沉默的坐在电脑桌边的椅子上,手上赫然有一根烟,印象中,袁凌翔是从不抽烟的。就那样,狠狠的吸上一口,然后轻轻地吐出所有聚集在肺部的烟雾,一层层布满了他的上空。
“主管。”晓彤颤声的唤他。离开这里的时候,也正是他的伤心时,现在回来了,还是他的伤心时,只是前前后后却是因为两个人。前者没有让他烦闷到要靠抽烟来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后者,让他意志消沉,无法自拔。
没人料到晓彤会一个箭步冲到袁凌翔的面前,然后抽走他手上的烟。
“你在这里抽烟,唐珊就会回来吗?唐珊的爸爸就会同意你们的事情吗?你们就能在一起了吗?只会一味的逃避现实,那是懦夫的行为,我以为你不是个懦夫,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不过是个小水坑,你使点劲就能跳过去,可是呢,你却站在水坑前面止足不前。”
袁凌翔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话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手伸到桌上摸起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熟练的点火,吸烟。
晓彤盯着他,足有两秒钟,然后又将他手上的那根烟抢了下来。
“别说我只是唐珊的朋友,如果我是唐珊的爸爸,我也不会同意女儿和你这样一个懦夫交往的。”她生气的吼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用烟来麻痹自己,不去理会唐珊的感受。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你说啊。”
“晓彤,别喊了,他现在心情很糟,你不应该这么心急。”林元辉轻轻扯住气愤不已的晓彤。
“唉。”袁江一声长叹,也不知该劝儿子还是该打他一顿,心力交瘁的转身离去。
“他的心情很糟,难道唐珊的心情就会好到哪里去吗?”晓彤撇开林元辉的手,继续指控着,“他是男人,一个男人没有办法让心爱的人不痛苦就是一种过错,尤其是这种时候,他不出面,又要怎么解决问题。”
袁凌翔还是像没有听见一样,再次身后要去摸起那包烟。
啪,这次晓彤将整包烟都抢走了。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直到此时,袁凌翔才默默的开了口。
“不是我想你怎么样,是你必须这么做。在这种时候你不去想办法,反而在这里意志消沉,你对得起唐珊吗?”
“好了,不要这么激动。”林元辉轻轻揽住她。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办法吗?我去找过她,可是总会有一大堆人在挡在我们之间,至今,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他痛苦的摇着头。
看到袁凌翔痛苦不堪的样子,晓彤也不忍再说什么,态度也有所缓和。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以告诉我们吗?”林元辉在一旁问道。
袁凌翔抬起头,双目紧闭,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原本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件事是很保密的,即使下了班都还是各走各的,因为她一直担心家里人会反对。我也知道门户之见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仍是屡见不鲜的,虽然我不了解她的家人,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最好现在不要公开这件事。等我做出些成绩,再提也不迟。”他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天花板,语气越发的苍凉,“可是,还是被人撞见了,李丹,我这辈子都没想到会被她看到,我们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就是被李丹看到了。也许是报复吧,她拼命地散布这个消息,还跑到各大报社去宣传,毕竟事情牵扯到了唐氏千金,没有人会不感兴趣吧。”
“李丹?”晓彤喃喃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原本就不喜欢唐珊,后来我又将她调到了分公司,所以,这一切就是因此而起的。八卦的事情总是传得很快,不消几天,整个香港和深圳的人都知道了唐氏的千金和一个没钱没地位的穷小子在谈恋爱。唐珊的爸爸很生气,甚至连夜跑到深圳来。为了这件事,连董事长也惊动了,董事长和她爸爸谈了很多次,为我们说话,希望她爸爸能成全我们。可是她爸爸还在气头上,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也差点和董事长这个老朋友决裂,最后索性将唐珊带回了香港。”
晓彤注意到他的拳头不知在何时攥了起来,而且越攥越紧,可见他的内心是极度痛苦的。
“我去过香港,不止一次,可是每次连大门都进不去,只能隔着栅栏,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顺风耳,能看透墙壁,看到她过得好不好,能听到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可是,我没有。最开始是管家,后来是她的兄长,然后是她的父母,每个人都用冷冰冰的面孔对着我,告诉我最好离开,我是不可能见到她的。我乞求过,吼叫过,还是见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