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万里晴空,真是好天气。”祝良岳手摇折扇赞道,今天天气晴朗,天空一片湛蓝,像是一块大玉盘,毫无瑕疵。
白语仰头望天,一望无垠的湛蓝,叹了口气:“连一片遮挡太阳的云彩都没有,等到日头当空晒人的时候,可就不是什么好天气了。”她一早溜出来,却没想当被这个粘人的祝少爷给逮住了。
今早——
白语整整衣襟,对着铜镜沾沾自赏,“好一个英俊非凡,冰雪聪明,文武双全的翩翩佳公子。”说完后却有觉得无趣,自卖自夸只有一个人说一个人听,实在是很无趣,不如旁边有人反驳两句,或是冷哼一声有意思。
走到庭院发现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仆人在忙活,估计都是想要早一点把手中的活计干完,好出去看热闹,百里县的大户人家比武招亲可不是寻常就能见到的,更何况这个新娘子还是他们的大小姐,都想看看未来要伺候的姑爷是长得什么模样,更友好使者私下设了赌局,押上几钱,碰运气,凑热闹。
白语刚要转身就听到,最多嘴的白福喊道:“祝公子来了。”
然后又是一个声音喊道:“白贤弟,你也来了。”
白语心想:“这位祝大哥,脑子不会转弯,眼神也忒儿的好了吧!”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慢慢转身,说道:“祝大哥。”
祝良岳道:“白贤弟,你也是来拜访,白老爷白夫人的吗?”
白语点头,无力道:“是啊,是啊。”
祝良岳又道:“不如我们一起,昨日太匆忙,又怕叨扰了白世伯,还想到今日早上来也太过唐突了,没想到你也在刚好我们两个人可以做个伴儿。”
白语正在魂游天外,想着怎么摆脱眼前的这位,他到底说什么全然没有听进去,随口道:“是啊,是啊。”
祝良岳大喜道:“那我们就一起吧!”
白语打了一个激灵,忙道:“不是啊不是!”
然后一大早就和这位祝大公子先拜爹,后拜娘。白氏夫妇不住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祝良岳不知道白氏夫妇的意图,白语也只能暗暗叫苦,心道:“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了。”
这一日,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白语的心里先下雪后打雷,把祝良岳骂了个八百六十遍,尤其是想到爹娘饶有深意的对二人说,今天一定要一起来比武招亲,更尤其的就是娘亲最后还小声对她说了一句,“他就是你选的那位。”白语想要说什么又被祝良岳拉走,心里大叫:“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祝良岳道:“白贤弟,其实我丝毫跟你相争的意图。”
白语‘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祝良岳,听他的语气不好不坏,不冷不热,心想:“看样子他对那位白小姐也很是钟情,好在他现在不是很生自己的气。”说道:“只是我父亲和白老爷交好,我不好违拗父意,所以……”
“所以你就来了,好歹做个样子,不至于让你父亲的脸面过不去,是不是?”白语抢道。
祝良岳点点头,心下稍宽,又道:“其实,我还想……”
“其实你还想问我那位连瓶之连姑娘,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对不对,我也告诉你,像她那样的世间难得的绝色美人阎王爷是不舍得收的。”
祝良岳目光一亮,忙问:“那……”
“那我是真的是真的是不知道她在哪里,说句心里话,我是比你更想见到她。”说到此事,白语的神色黯然:“其实我想见她的心思,不见得比你少。”又想起辛月的一言一笑,心头亦是甘甜亦是酸涩。
猛然看到人群里的唐莫粼,白语神色中的黯然逝去,也不管身边也跟着黯然伤神的祝良岳了,大步向唐莫粼的方向跑去。
唐莫粼见她想自己跑来,本来见到她和祝良岳在一起忽的升起的不快,也忽的逝去,笑道:“鱼精。”虽然他和她已经互诉情愫,却还是一时改不过来称呼。
白语一愣,睁大眼睛惊奇道:“狼妖,你笑了。”
唐莫粼低低道:“我笑了,又怎么了。”
“没有怎么。”白语道:“只是你的笑太难得,不易看到,今天一见到你就对我笑,总觉的有点受宠若惊啊!”伸手牵过唐莫粼的手,因为长拿兵刃的关系,手掌如磨砂,有微麻感,白语的手虽不是纤弱无骨,也是柔软细滑,此时此刻握在手中,他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微红。
“咳,咳!公共场合,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小白小唐,不想让别人觉得你们的袖子是断的吧!”一直被忽视的暮成雪终于发话了。
两人脸一红,瞬间分开,一个看天道:“今天天气不错。”一个看地道:“恩,恩,是不错,有蚂蚁在搬家……”
暮成雪笑成一朵花,叹道:“小白小唐,脸红了呢?”
白语反驳道:“还不是因为今天天气太好,日头太强给晒得。”
暮成雪笑道:“是啊,是啊,离午时还有一时一刻,晒的很呢!”
白了暮成雪一眼,白语问道:“那位木姑娘呢?怎么不见她了。”
暮成雪回答道:“身子不舒服在客栈休息呢,怎么,小白是不是想吃一点酸的!”
“是啊是啊!”白语点头说道:“酸辣蝙蝠汤,这可是有现成的材料,浪费了可惜了。”
一个瘦弱的小孩忽然被人群撞倒,推的那人反而骂咧咧的道:“哪里来的小崽子,别在这里给本少爷添乱。”
白语皱了皱眉头,看那小男孩不哭不闹只是干坐着,就跑过去把他扶起,顺便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问道:“你怎么不哭也不知道起来。”
那小孩幽幽说道:“因为有人会扶我起来。”白语看那小孩子一身白色,消瘦纤弱,像是湖面上的月亮,一碰就碎,一双眼睛确实奇黑无比,好似莫名漩涡,引人深陷其中。
“是你这臭小子。”撞到那小男孩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被白语戏耍一番的郑长青,经过一夜,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只是带了几分嘶哑,是昨天那药的副作用。、
他的喝骂声,蓦地让白语恢复神智,皱起眉头,没好气的问道:“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