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车,奇怪地看着他,“又怎么了,老爷子?”
那老头轻飘飘地蹦下了车,丝毫看不出是断了一条腿。
“嘿嘿,小伙子你看看几点了?”
我抬手看了眼手表,发现都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不好。”我心中暗叫一声,我早上八点多从学校骑自行车出来的,按理说这四个小时怎么也该骑到家了,怎么自己还在半道晃悠?
“难道……”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那老头见我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看向他,立马摆手道:“小伙子,你可别多想啊,我要真想害你早就害了,哪还用费这般劲去动手脚?”
听了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敢情这老头也是个高人,刚才做的那些都是逗我呢。
我躬身作揖,向他行礼道:“您老就别藏拙了,我也看出来了,您其实也是个高人,现在就别逗我玩儿了。”
那老头拍手笑道:“哈哈,张承天的孙子果然有趣。”
接着又转身对着大道说道:“三位爷们儿,也甭管你们是哪里修炼的,修的什么,就当卖我磨盘岭狼爷一个薄面,撤去这鬼打墙,如何?”
这时大道中央位置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狼爷好大的面子,想必你也知道这孩子身上有什么,今日就算我们哥仨不吃他,三天之后他也是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们哥仨吃了他,狼爷也不要怪罪我们不卖你面子。”
狼爷听到那三兄弟的说法后“嘿嘿”干笑两声,提了提裤腰,说道:“既然如此,那……小伙子你往那边看。”
我本来刚想问问他那三兄弟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就听到狼爷让我看什么东西,顺着狼爷手指的方向望去,我突然眼睛一黑,后脖子挨了狼爷一掌,倒地不起。
反观狼爷把我放倒之后,转身看向那三兄弟,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无赖,语气淡到听不出任何感情。
“大家修行都不易,我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们一马,谁知你们三个小年轻如此不懂事。”
接着,他又指指昏迷中的我说道:“在东北,我狼天青好歹有几分薄面,他是我要保的人,传出去七十七路野仙都要礼让三分,你们仨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叫板抢人?”
“话别说的太满,你狼天青的本领我们也不是没见识过,是骡子是马你先拉出来遛遛再说。”
话音刚落,大道中间凭空出现了三个满脸冷笑的中年人。
狼爷见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大家都是敞亮人,磨盘岭狼爷,狼天青。”
为首的中年人也是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深山古刹眼儿翠,毕天古。”
后面二人紧随其后,“碧浪滔天一尾红,李天行。”“乌云盖顶遮天日,文天阔。”
狼爷眯着眼睛半天才嗤笑道:“三个宵小之辈也敢跟我半道截胡,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走,就都留下来陪这里的孤魂野鬼。”
“话不投机半句多,狼天青,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我们兄弟三人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黄泉三邪’的厉害。”
只见那毕天古蹲伏在地,身体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滑向狼爷。
就在他要沾到狼爷脚腕子时,狼爷身形一闪,侧身负手而立。
结果刚刚站稳就被隐藏在身后的李天行扣住肩胛骨,狼爷挣扎不过,李天行再双手向上一捋,将狼爷的脸掰直冲向天空。
悬在半空的文天阔一脚踹向他的面门,这一脚踹的狼爷七窍流血,直挺挺地倒下了。
毕天古一击得手,不禁大笑道:“什么狗屁狼爷,落到我们兄弟三人手上不还是一样那么不堪一击。”接着头也不回地招招手,“二弟,三弟,现在该地上那小子了,动手。”
结果他等了也没动静,只好回头看去。刚一回头,一只手就悄无声息地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不是死了吗?”毕天古瞪大了自己绿色的眼睛问道。
狼爷笑眯眯地指着地上说道:“枉你平时眼力这么好,你仔细看看,地上那到底是什么?”
顺着狼爷手指的方向一看,地上除了有一条一臂长的红色大鲤鱼和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花蚊子尸体外,中间就只有一小撮狼毛。原来,刚刚被杀死的只是狼爷的一小撮毛。
“黄泉三邪?那就随你两位弟弟一起下黄泉吧。”
可怜毕天古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就被狼爷微微用力,捏断了脖子。
狼爷随手扔掉毕天古的尸体,竟是一只一臂长的壁虎!
接着,狼爷又向四周拱手道:“我狼天青为人处世大家都清楚,若是谁还不长眼睛动了我这位小朋友的话,那今日地上这三位就是例子。”
说罢,就弯腰把昏迷的我扛上自行车,边扛还边嘟囔着:“那张承天的孙子岂是你们也能动的?就算我不动你们承天老哥也不可能留你们性命,倒不如让我给你们个痛快。”
“唉,想这些做什么,得快点把这小子送回家才是。”狼爷摇摇头,吹着口哨骑车走了。
地上空留着毕天古哥仨的尸体,死不瞑目望着天,翠绿的眼睛早已失去往日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