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那人,大概三十多岁左右,长得贼眉鼠眼的,脸上的表情很是惊慌。
“安源?”林遥上去拉了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安源问道。
“张虎认识吗?”林遥道。
听到张虎的名字,安源的眼神一闪,暗中挣扎了一下,却又很快被木拉扎的大手压了回去。
“我不认识你说的人。”安源道。
“你认识。”林遥从他的反应已经确定了张虎的事情肯定跟他有关,当下道:“张虎和胖子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源嘴硬的道。
“不知道?”林遥挑了挑眉,朝着木拉扎使了个眼色。
木拉扎转头一看旁边有把铡刀是用来铡线的,当下拿了起来摆在旁边的桌上,把安源拉了过来,手指放在了铡刀下。
那学徒一看想要帮忙,却被林遥一脚撂在了地上,踩得站不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再撒谎的话,你这手指头就没有了。”林遥指着铡刀,说道。
安源有点害怕,可是想到什么,却又把心情压制了下去,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林遥点头,朝着木拉扎点了点头。
木拉扎手一压,铡刀“卡”的一声,把安源的小指头斩了下来。
“啊--”十指连心,安源大叫,可刚张开口,木拉扎就把他的嘴巴捂了起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了。
这时,外面刚好巡逻的士兵经过,头在窗外移着,安源想叫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士兵走远。
血从桌子上流下来,流在地上,一滴一滴的。
直到两个士兵完全走远,木拉扎才放开安源的嘴。
“现在你认识张虎了吗?”林遥冷声问道。
安源只顾痛,脸上冷汗直冒,身子发着抖,哪里回答得出来?
木拉扎见他不应声,铡刀一动,把铡刀又移到了他的无名指上:“再不说的话,这只手指也没有了。”
“认识,认识。”一触碰到那冰冷的刀锋,安源马上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在哪?”林遥问道。
“我不知道啊。”安源苦着脸道。
不等林遥说话,木拉扎的手一动,直接又把他的无名指铡了下来。
“啊--”安源想不到对方下手这么狠,忍不住痛叫了出来。
手指头滚在桌子上,带满了鲜血。
“你们住手。”地上的学徒突然叫了起来:“你们不要这样对我爸爸……”
“爸爸?”听到他的称呼,林遥和木拉扎惊喜的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
知道小学徒是安源的儿子后,木拉扎便放开了安源,把学徒从地上抓了起来,直接把他的头塞到了铡刀下面,邪笑道:“既然你不肯说,那你这儿子就交待在这里算了。”
人总是自己忍疼容易,一到了自己儿女身上,再狠的人也舍不得了。
看到学徒在铡刀下打颤,像只待宰的小猪一般,安源忍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来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看到他妥协,林遥朝木拉扎做了个制止的手势,问道:“张虎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不在我手上。”安源一边流血一边道:“他们在赌场的费萨尔手里。”
“费萨尔?”林遥皱眉。
“没错。”安源害怕的点头:“费萨尔是这里开黑赌场的,当时张虎和一个朋友来提车,因为赌钱输了,所以才被费萨尔扣了下来,让他们家里的人拿钱来赎,这跟我真的没关系啊。”
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木拉扎一眼,生怕他杀了自己的儿子。
“胡扯!”听完他的话林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道:“你根本没有说实话,张虎和胖子的性格我清楚,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来这里赌钱?”
他的声音很大,吓得安源的身子震了一震。
安源的眼神一闪再闪,却是在想着怎么回答。
林遥朝木拉扎递了一个眼神,木拉扎会意,手上用力,刀向下铡了下去……
“我说,我说,不是这样的!”看到刀铡下去安源连忙摇着手阻止,脸上的汗都流下来了。
木拉扎的手停下,刀锋刚好卡在学徒的脖子肉上,一条鲜艳如线的刀痕印在了上面,渗出了血丝。
学徒吓得面无人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是我们见财起义,绑了张虎和他朋友。”安源在这个时候只好老实交待,一边流着汗一边道:“不过这完全是费萨尔的主意,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费萨尔在哪?”林遥问道。
“在他的赌场里。”安源道。
“带我们去。”林遥说着把他提了起来,拿着纱布把他手上的伤随便包了一下。木拉扎把晕了的学徒绑在了椅子上,便一人一边,夹着安源往外走去。
“费萨尔的赌场就在那里。”安源遥指着一栋建筑说道。
林遥抬头一看,在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圆包型的单层房,隔得远,也看不清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模样。
“走!”林遥推着安源朝前走。
走了没几步,先前巡逻的那两个士兵又巡回了这里。
迎面走来,士兵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林遥三人。
林遥和木拉扎抬头挺胸,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脸上却尽量装做轻松的表情,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夹着安源朝前走。
安源的神情十分古怪,对士兵使着眼色,不过惧于林遥的威信,又不敢呼救。
擦身而过的时候,士兵的眼神如刀的在三人身上扫着。
林遥和木拉扎一边走一边闲谈着,不过注意力却全放在了两个士兵的动作上。
一步一步的走过,终于走了过去,不过在背后,士兵却看到了安源手上流下来的血,突然用阿拉伯语叫了一句,手上的长枪拿了下来便准备开枪。
林遥两人早在注意着他们的动作,一发现两人动手,连忙伸手把旁边那个士兵的枪夺了过来,一个踢腿把士兵踢翻在了地上。
士兵想翻身而起,林遥却已经扣响了板机,“砰砰”几声,子弹射进身体,那个士兵便颤了几颤,气绝身亡了。
同时,木拉扎也把另一个士兵解决了。
巨大的枪声惊动了周围的人群,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吹了起来,有许多士兵从其它地方赶了过来。
安源趁着这个空档突然朝前跑去,一边跑一边用阿拉伯语叫着。
林遥当机立断,端着枪几梭子打到了他的身上,血花溅起,安源张着双臂僵了一下,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走!”一看有士兵朝这里赶过来,林遥朝着木拉扎叫了一句,两人又退回了修车店里。
到处都是哨子声音,士兵要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林遥隔着玻璃窗朝外看,外面乱成了一团。
回头看到安源的儿子还晕坐在椅子上,他朝木拉扎使了个眼色。
木拉扎提起旁边洗车的水,当头便浇了下去。
“哗啦--”一声,安源的儿子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看到两个凶神拿着枪站在自己面前,自己的爸爸却不见了,当场吓白了脸。
“走,带我们去费萨尔那里。”林遥把他揪了起来喝道。
木拉扎伸手在后面的杆上拦过几条纱布,递了一条给林遥,自己围了一条,从头到尾只剩下个眼睛,弄得像本地阿拉伯人之后,两人才再度夹着安源的儿子朝外走。
走出门,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士兵正吹着哨子从远处赶来。
“看见没?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下场就跟他一样。”林遥一指倒在地上的安源,朝着安源的儿子冷声说道。
安源的儿子见地上躺着两个士兵和自己的爸爸,当场就脚软了,再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点头。
“走!”林遥推了他一把,三人朝前走去。
看热闹的人对着地上的尸体指指点点,士兵终于赶到了面前。
不过这里经常发生枪战,所以这些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太惊慌,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士兵们看到地上的士兵尸体之后,含着口哨突然尖利的吹了一个长音,其它地方的士兵也都朝这里赶了过来,开始大肆搜索。
安源的儿子倒比安源听话,带着两人默默的在人群中走着。
他带的地方和安源带的地方截然相反,林遥转头一看,先前安源指的那个地方里面不断的跑出士兵,应该是一个士兵集中营。
想不到这安源这么奸诈,居然想把自己两人带到士兵那里。不过最后终于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的命搭了上去。
“就在那里了。”没走几步,安源的儿子指着前面的一个平房说了一句。
林遥抬头一看,那是一所很普通的平房,上面用阿位伯文写着什么,门口是用布遮掩着的,并没有门。
这应该就是费萨尔的那个赌场了,想不到这么小,只有一间房子。
三人朝赌场里走去。
也许是费萨尔这几天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这赌场并没有做生意,只有三四个人坐在里面的吧台前喝着酒。看到有人掀帘子进来看也不看,直接挥着手让他们走人。
他们都说着阿拉伯语,身上却穿着巴基斯坦人的服装,显得十分怪异。
为首的一人留着大络腮胡子,眼睫毛像扫把那么长,转首回眸之间透着股子阴狠的气息。
这个人就是费萨尔了。
几乎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林遥就已经把这个人的身份猜了出来。
费萨尔看到安源的儿子带了两个陌生人过来,眼中闪过了古怪的神色,用阿拉伯语朝着安源的儿子问了句什么。
安源的儿子也用阿拉伯语回答着什么。
一听他们用阿位伯语交谈,林遥和木拉扎心里就产生了一股不妙的感觉,互相对望了一眼,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不过安源的儿子似乎并没有跟费萨尔说什么,费萨尔的表情很正常,并没有动怒或是什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