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除了她跟身旁的一个丫环,并无一人,房间很简单,并没有想象中皇室中人那种富丽堂皇,随处可见古玩珍宝的奢华,却让人一眼望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烫金的喜字贴在墙上,一对龙凤呈祥蜡烛上,萤火跳跃着,四方八仙桌上,摆着合卺酒,桂圆,花生与红枣。
镂空雕花的床上,平铺着上好丝绸制成的喜被,被面上的鸳鸯戏水张显着夫妻恩爱的美好遐想。
女子听了颜暖话,小脸有些纠结,慢慢的有拧成包子脸的趋势,她也是想弥补一下之前不吉利的缺憾。
在大堂上王妃自己揭开喜帕的举动有点将她吓到了,不过既已揭下,她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颜暖忽地收回视线,重新看着女子,问道:“你是谁?”
“奴婢颜双双,是王妃的陪嫁丫头。”
颜姓?
颜暖忽明忽暗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一个丫环也姓颜?莫非是哪个被赐了姓的下人生的孩子。
与此同时的宴客大堂中。
“王爷,微臣敬你一杯,祝你早生贵子。”
“最好是三年抱两,个个聪慧伶俐。”
“我祝王爷跟王妃恩爱长久。”
龙卓越被一些大臣跟世家公子团团围住,每个人的嘴上说着恭贺的话,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喜庆,仿佛真心为他开心,诚意替他祝贺。
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对贤王,有多少的不屑,若不是碍于皇帝在此,可不会如此“斯文”的说话。
早生贵子?聪慧伶俐?先不说傻子懂不懂如何生孩子,就算真明白,傻子生孩子,还不照样是个傻子,可笑!
夫妻恩爱?一个女人嫁给傻子,夫妻生活能和谐到哪里去,指不定哪天受不了,红杏出墙跟别的男人跑了,何况还是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怕是更受不了一个傻子当夫君吧。
有人开始坏心眼的期待,某一天贤王府传出贤王妃跟别的男人跑路的消息,贤王被带绿帽子,这样的消息怕是能让京城百姓欢乐好几个月的呢。
龙卓越不知众人心中的小九九,只是脑袋发昏的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扯过来,又扯过去,眼前的人影不断的分开,又重叠,再分开,再重叠。
“王爷,来,咱们再干一杯。”
一名年轻的公子用力的拉着龙卓越的喜袍,笑道。那样一扯,竟将龙卓越平整的喜服给扯弯了,只听“绷”的一声,喜服上的扣子被他扯断,让人毫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唉哟王爷,实在对不住,都怪我太开心了。”
就是故意的,年轻的公子心里面极度不平衡,他想,凭什么一个傻子娶来的女子竟有沉鱼落雁之姿,就连拥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白羽都极不上她三分,凭什么这傻子有这么好的运气。
“唔……隔,不要喝了,人家要洞房啦,洞房!”龙卓越打着酒隔,一撇嘴,摇摇晃晃的说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朕看大家就别耽误贤王洞房了,任云海,送王爷回去。”
正当众人不打算轻易放过龙卓越时,龙锦盛蓦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温温绵绵,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俊逸,翩跹尊贵。
“嗻。”任云海甩了甩手中拂尘,恭敬的垂首领命。
皇帝都这么说了,底下的人自是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王爷,新房到了,您小心点。”任云海扶着龙卓越站在新房门口,刚要伸手推门时,倏地见龙卓越似鲤鱼打挺,精神百倍的直起了身,双目炯亮的望着新房大门。
“到了吗?好了,任公公,你回去吧,我要跟娘子洞房了。”龙卓越像赶苍蝇似的对任云海挥着手,那一脸嫌弃的表情俨然在说:任公公,你就是个多余的。
说罢,便推门而入。
留下身后的任云海一脸错愣,手里还拎着一张黑色的人皮面具,在风中凌乱。
贤王居然装醉?亏他累死累活将人高马大的他扶回房间,却得来他一脸的嫌弃,他容易嘛!
任云海年轻白皙的脸上无比纠结,无比委屈,一甩软绵绵的面具,悲愤的离去。
呜呜呜呜,皇上,求安慰,王爷太邪恶了。
“娘子。”欢快的声音不期然的撞入颜暖的耳朵里,只听开门的声音,抬头的那一霎那,一张妖娆倾城的容颜印入颜帘。
“嘶!”
顿时,房间里响起两道抽气声,颜暖跟颜双双纷纷瞪大了眼睛瞧着,眼中的惊艳几乎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即使面对那一张丑陋容脸时依旧能淡然的颜暖,此时也不由得被这张俊美如神的脸狠狠的来了个视觉冲撞。
妖孽!
脑子里蓦地跳出这两个字来。
眉眼如画,如梦如仙,精致的五官上,肌肤莹润好似一块古玉,细腻光滑,一双狭长的眉,整齐细致,好似霜裁一般,长长的睫毛,仿若轻罗小扇,覆盖着那双精美的眼瞳,妃红色的唇********,轻弯着,笑容纯真而又美好。
这样的男子,只应天上有!
“娘子。”龙卓越直接忽视掉房间内两人惊愕的表情,欢快的朝颜暖走去,纯澈的笑容在他俊美至极的脸上无限大扩散,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没走几步,龙卓越就注意到了颜双双的存在,脸上的笑容一僵,明显不悦的皱眉,一撇嘴,如天赖般的嗓音指责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呃……
颜双双怔了一怔,忙将眼底的惊艳敛去,识相的福身:“奴婢告退。”
关上门的那一刻,颜双双才猛然清醒,秀眉轻轻一蹙,一个疑问突的跳入了她的脑中:“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啊?怎么进了喜房呢,若是王爷回来见到了,王妃可就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再深入一点想,王妃私下见陌生的男人,可是让王爷带了顶绿帽子,皇上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就会迁怒颜家。
“糟糕!”
颜双双惊呼一声,忙折回身子,只是才转身,后颈就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就不醒人事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