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林中的小茅屋内,天浩静静地躺着,毒素的藤蔓已蔓延到了脸颊。痛苦折磨着他愈来愈敏感的神经,想要睡过去偏偏又被疼痛拽回现实,他真想一死了之,可……她,还没出现。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门突然开了,耀眼的阳光里出现一道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她怎么会来呢?他自嘲地笑笑,这一定是幻觉吧。
他费力地眨眨眼,想要驱除幻觉,泪竟然突兀地出现,他一时惊慌失措起来。
一块丝巾轻轻地擦拭掉他眼角的泪滴,带着熟悉的百合香。
“是琳儿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我是琳儿。浩……”琳儿同样哽咽不已。
门口的向悠、毒王悄悄退出去,把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他们。
“他还有多长时间?”向悠严肃的时候颇似成人。
“最多七天吧,唉……”老者叹了口气。
“七天……”她遥望远方喃喃自语。
“对了,天浩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老者摸出一枚戒指给她。那枚戒指也是通体乌黑,在阳光下闪着一丝晶亮的光泽。
“这个是什么?”
“这是绝情宫和无情门的镇帮之宝,也是掌门的信物。他们是信物不信人的!所以你千万不要随意送人,知道吗?”老者帮她把戒指戴到拇指上,有些大,又重摘下,找出一根细长的链子穿过那枚戒指系好戴在向悠颈上。
“嗯。”向悠点点头,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屋内,天浩终究敌不过浓浓的困意沉沉睡去。而琳儿却来回奔走忙东忙西,一会儿煎药一会儿熬粥一会儿又过去看天浩醒了没。虽然知道煎药已没多大用处,但她还是禁不住这样做,至少,从表面上看他并非无药可治。
屋外,向悠听从老者的建议去一趟绝情宫和无情门。她准备好后便上路了。
红日渐渐西斜,向悠终于看到了写有绝情宫的匾额,以及门口的一队蓝衣门卫。
他们神情凶恶,目光虎视眈眈。好像她只是一只无助的猎物。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却被他们拦住了,“你是何人?绝情宫岂是尔等小辈能闯的?速速离去还可免你一死!”
“我就是要闯怎么样!你们是打算杀了我呢还是想让我听你们罗里八嗦的废话?”向悠轻笑着回应他们。
“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他们对视一眼,摆开架势。
他们怎是向悠的对手,两三个回合后便摊倒在地,其中一人趁她不注意偷偷溜了回去,大概是搬救兵去了。向悠也不拦,好戏才刚开始。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绝情盛怒而来,那个报信者哆嗦着跟在她身后。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绝情宫?”她看着面前依然镇定自若的向悠不禁产生些许的好感,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生气时不害怕的。
向悠等她走近,掏出怀中的戒指,缓缓开口:“你可认识此物?”
绝情看到它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悠儿。”
“我不是,我的名字是雪影。”向悠不禁佩服她了,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这是天浩告诉她的。她想着。
“雪影?呵!以后就是雪影了。”绝情看着她笑笑,随即面无表情地对着一干伤员道,“你们这帮饭桶!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宫主出手,幸亏宫主没跟你们计较,否则你们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每人自罚一百铁板!”话音刚落,一群人马夺路而逃,快得胜似极速的火车。
“悠儿,他还是给你了。”绝情看着她又笑起来,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笑背后隐藏着浓浓的悲伤。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悠儿呢?”向悠有点不高兴,她还想玩玩儿呢!
“天浩说,他只会把掌门之戒给悠儿。”绝情悠悠地把目光投向远方。
“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万一他骗你呢?又或者是我从他那儿偷去的呢?”
“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尽管有时它不会实现。”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偷,呵!还没有人的偷技高到可以从他那儿偷到东西的呢!”
“呵呵,是吗?”向悠干笑数声,随她走进绝情宫。
绝情宫没多大变化,宫主的专用寝宫内还是空无一人。
她们走进去,绝情顺手关上门。
“天浩怎么样了?他还有多长时间?”绝情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快死了,毒王说他最多还能活七天。”向悠突然有点讨厌她,不知道是因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她的态度。总之,她很讨厌绝情。
绝情似乎察觉到她话中隐藏的些许敌意,不再说话。
一段不短的沉默后,向悠再次开口:“我得再跑一趟无情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绝情宫的一切事务都由你来负责。天浩信任你,我也信任你。”
“你什么时候正式接管绝情宫?”绝情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等我把那边的事处理好之后。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向悠虽这么说,但她却希望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这什么鬼门派,自己才不想因为它和父母分离呢!
屋外,天已黑下来。向悠踟躇片刻,还是出了门。
绝情看着渐黑的夜色,无声地流下眼泪,“天浩……”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