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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被待见

狼嗥凄厉绵长,在山中回荡着。

“我感觉……不安……内心!有……我命……威胁……隐隐受到!虽……弱……但不能让…成长…他!”

狈族祭灵用凶光暴露的眼睛盯着狈族族长,他心里,耳朵里就响起了祭灵的声音。

“此妖人命魂成型,引起了上苍的注视,而那座山后的方向却正是戎族栖身的地方。该不会是他们族里又觉醒了一个异类吧?一个戎烈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

狈族族长皱着眉看着这头老妖狼,一脸的愁绪。“祭灵大人,我族的天才什么时候可以觉醒?”

“如果……气血力……够我,可以……早就。但,需要……我还……最后两种精血,着手派人去找,凑齐,我帮族人觉醒天赋。”

“是。我这就去安排。”狈风天赶紧去安排了,他不得不着急,戎族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一旦真是他们族内又出现了一个天赋者,即便是不被上苍认可的也对狈族情势不利。而且祭灵还是把戎天放那个混子给杀了!以戎族的民风,应该早就找上门来了,可半个多月过去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刚才,才出现“上苍之首”的异像。

狈风天越发觉得这个事件恐怕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越是往下想就越是坐立不安。

“祭灵说眼下族内有七个人可能在体内蛰伏着命魂没有破壳,只待它恢复一些气血力就可以帮助这七个人“后天式”觉醒他们真正的命魂。如果七个人都觉醒了后天命魂,那么也不惧戎族的一个先天命魂者和一个后天命魂者了!加上他们的祭灵似乎还在蛰眠,形势很快就会扳回来!”

狈风天一边走一边计算着当前的形势,他感觉,戎族肯定会找个机会讨回的。毕竟他们族内有一个人是本族祭灵杀掉的,但是想想,哼哼……怕什么呢?!一个后来迁移过来的部落,根基还没那么稳!

命魂,先天命魂者初生就伴随着异像,例如戎烈,他出生时,天空上的火烧云凝聚成一座巨大的火山,并且有喷发的景象。所以注定他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只要成长起来,而且戎烈的身上,会有一幅纹身似的刺青图。

这是先天的命魂图,天生就在肌肤上烙印下来的。与生俱来就是觉醒的,而后天觉醒的,也就是经过苦修觉醒的命魂,则不会在身上烙印魂图,而是直接在体表浮现出来。两者虽然是一个先天一个后天,但是只要觉醒了命魂,前期是有分别的,后期就没有多大区别。毕竟后天的命魂也是经过常人不能想象之苦,经历无数磨砺才觉醒的。无非就是前者领先一步,多数是天选之人,被上苍认可的天才。

而后天觉醒的命魂,则多半不会有这种待遇,上苍不认可的。甚至有些人觉醒后天命魂,是要造到上苍的愤怒,会有雷罚降临。熬过去则有一段时间平安无事,熬不过去就身死道消!

戎天放是后天觉醒的命魂者,幸运的是他没有引起上苍的注意,但秦战将他原来的水准给破了,不知怎么的就被上苍注意到,并且形成了“上苍之首”这种在荒古时期才有的异像。那种被一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睛盯着的感觉,谁也猜不透上苍到底什么意思。是认可呢?还是不认可?

秦战此时仰天直视那“上苍之首”,他根本就没把它当回事儿,只是觉得它在看着自己,自己就这么看着它。欣赏奇观异景的心态罢了。

直到东方天幕黑了下来,西方余辉也渐渐黯淡,上苍之首才随风变形,最后火云化为烧过的碳灰似的东西,变得灰色无光,最后消散于天上……

三日后,村里紧张的忙着备至东西,全村人上下都在忙事物,而且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村子里的人们被一种玄妙的意境共同做了一个梦,每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梦。祭灵苏醒了!

是它托梦给予族人们的提示,于是人们兴奋不已,开始筹备仪式上需要的东西。祭灵苏醒可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仪式,它是最至高无上的。代表着族人们的信仰!

因为祭灵这种存在,从太古时期就传承下来,它们是守护人族的心中神明。只是因为时间久远,祭灵到底是什么,少有人知。只知道,祭灵是一种神秘,强大,有灵的存在。在每个不同区域的部落里,祭灵的性格,形态也是不同的。

它们有可能是图腾,有可能是雕像,有可能是兽类,有可能是植物,总之形态千奇百怪,但唯一相同的是,它们有神一样的能力!呼风唤雨,避凶谋福。有圣贤曾说,祭灵就是太古时期先辈们的精神意志,他们亘古不朽的英魂,会以奇特的方式庇佑他的族人。它们依附世间万物,令它神奇的附有生命。祭灵的前身,可能就是人族最古老的先祖英魂!这个说法是从那至今繁盛的强大古国内流传出来的,但又有不少人是没听过这种说法,毕竟天下人族何止亿万,有些人族甚至都不知道祭灵到底是什么,只知道秉承着祖先的遗志继续供奉信仰,延续传承不灭罢了。因为祭灵也是会对信仰它,供奉它的人们付出的,例如守护族人避免重大的天灾人祸导致灭族……

这一日人们都在忙,秦战不闻不问的也不去参与,连续三天闷在屋里在“观想界”修炼《狩人之术》。进展没有什么太大的突破,只是从原来的杀敌一百个单位,至今才增长了十个而已。到了第一百一十个“观想敌”后,战胜它就累得跟跑了一天的死狗似的力竭不支了。

“看来当前的心魔也就这种水平了,接下来我需要去找真正的对手来磨砺心智,增长见闻和真实战力才行。不然心魔吸收不到新鲜养分,无法观想出新的对手,总是这些“熟人”可不行啊。”

秦战对《狩人之术》的了解越发有他独特的理解方式,玄妙的是只要是合情理的理解方式,那道理就是说明能说通的。比如《狩人之术》是种道理,那么理解这个道理的逻辑就有几种甚至十几种,但不管哪一种的逻辑推理是复杂的还是简单的,还是先复杂再简单的逻辑,只要能把这个道理体现出来,那么就是可行的,说得通的。

再好比一个起点,一个终点,从起点走到终点最简单的逻辑是走直线,这是最简单的逻辑和选择方式,但走向终点又可以不用走直线,斜着走能走到,弯弯绕着走也能走到是一个道理。只是这起点和终点之间的距离当中,有些风景,有些东西是很好的,不容错过的的。

如果你走直线到终点,会错过其他路线的风景甚至一些好东西,如果你不走寻常路到终点,虽然进展可能慢,但是收获一定是丰富的。

秦战的思维逻辑就是相等与对《狩人之术》的理解有不同的逻辑,所以他才会在这其中有意无意的发现一些更好的东西。

就比如他在“观想界”里对“观想敌”给予了加强化的方式,才让戎天放在世时差一步就突破命魂成型的桎梏给打破了。

秦战的修行路线,某种意义上讲是强化版的修行方式,自然就比戎天放以前只知道单纯的苦修强多了。

秦战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元魂进入“观想界”,与其磨练的对手都是戎天放十几年来杀掉的人和兽,这些战斗过程成为了戎天放的记忆,用来养育“观想界”的心魔。是以修炼《狩人之术》,等于一遍一遍的在这里与自己的心魔对练。

要用现代化的方式理解就是:一个杀人犯杀了人,事后一直会想起自己是怎么杀的这个人,想起杀这个人时的过程和对战方式。这个事儿想多了就会成为杀人犯的心魔,从心里烙印下几种心理疾病。严重的时候会夜夜恶梦纠缠,这就是所谓的被梦魇困住了。意志不够坚定的人会被梦魇逼迫刺激的疯掉,精神崩溃!

而在这个世界,《狩人之术》的修行过程里,就是要不断的与你的梦魇对抗,一次次的战败它对你的困扰和纠缠。于是梦魇会从“观想界”里成为内心的心魔。修行《狩人之术》的人杀人做多,心魔就越重,与之对抗起来就越发艰难。

可秦战是什么人?他前世是杀人无数的雇佣兵,他杀过得人何止几百,上千都是有的,也曾倍受噩梦折磨,精神意志一度濒临崩溃。可他身边的队员们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他们互相帮助,鼓励,秦战熬了过来。于是麻木的情感中,除了如火的战友情谊,杀人再也不是他的噩梦!

即便是他有一次在中东,亲手炸掉死了数百平民,也不用怕夜里睡不着承受梦魇的侵袭了。

所以,秦战的元魂要比戎天放坚韧,突破瓶颈是必然的。在“观想界”里,角斗场一样的场地里,周围有黑乎乎的铁门。里面时不时露出几双或绿或红的眼睛看秦战一眼。有些铁门后面甚至一片死寂,但充斥的危险令人皮肤发冷。秦战知道,那是随着为今后的战斗而准备关押更强的心魔的。

里面现在有没有东西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打开铁门试试,保不准里面不知什么原因还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呢。

环视四周,秦战发现了一扇新的铁门,定睛一看,神色一凛。那铁门后面,站着许多自己前世杀过的人,他们都是被战争摧害的人,个个都恨透了战争,恨透了士兵。所以他们也是属于心理严重扭曲的家伙,失去理智的他们见到身穿军装的人就会用眼睛去盯着你看。

可能你看到的是他们平静死寂的眼神,也可能是对你咬牙切齿目光歹毒的眼神,但共同一点就是,这些人危险!他们一有机会就会攻击你!甚至是人体炸弹!

秦战看着他们笑了,“你们跟着我的记忆追到了这里?冤魂不散就是这个道理吧。哼哼……我能杀你们一次,就能杀你们二次,三次!有意思,你们中间,应该有我以前的老对手吧?出来一个我看看!”

秦战在这里是有些权限的,在他杀过的人人数权限下,他是可以以元魂控制那些牢门随时打开关闭的。

意念一动铁门被打开,脑子里瞬间想到一个人,克雷尔·道戈!

这是秦战印象比较深的一个人,道戈可以说就是个怪物!他是英魂特种部队的金牌杀手,多次被政府雇用,而政府却不承认,后来道戈因为出色,完成多次秘密任务而不死,政府就嫌他活的太长,主要是道戈因为出任务,成功率高,知道的事情就多了一些。所以政府就把他看成了累赘,派了十二个精锐去做掉他。

结果……反被道戈全部干掉,然后逃离。道戈是个怪物,他设计的反刺杀政客要员的活动成功的干掉一个政客。给予了政府一个嚣张的挑衅和威慑。

时候三年内道戈失踪了,后来发现他出现在中东,加入了一个名叫:黑剑的非法军事组织,与秦战的:炼狱兵团是生意上的对头,最后在阿联酋被秦战干掉客户时一并干掉了。

此时道戈以“观想敌”的身份出现在秦战面前,面无表情,一身的杀气还是迫人的很。在这里,道戈是没有其他意识的,只有一身的本事和杀气。

“好,很好。不过我现在先不急着干掉你第二次,我累了,先走了。”

秦战退出“观想界”,道戈还是在那站着不动,跨步,双手自然下垂,一脸呆滞的目视前方……

秦战是很疲倦,精神力几乎透支的他只是进来看看,在见到天上的“上苍之首”后,他就觉得应该会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变故,这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想,所以他进入“观想界”,看看是不是这里会有什么问题,结果他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多了自己杀过的那些人的“观想”,什么也没有。不过有对手就是好的,这次“观想界”里有多了可以磨砺对练的对象了。

“你最近突破太快,不是什么好事。”戎烈突然从外面进来,对秦战说。

“我知道,刚才就在冥想沉淀。”

“沉淀?我看不像,你此时的元魂很疲惫,命魂也有些余力未退,似乎是在梦魇中与什么东西经过激烈的对决一样。告诉我,你是不是进入了“观想界”。”

秦战知道戎烈是天生命魂者,他是上苍认可的天选之人,自己的事情是瞒不过他的,于是点点头。

“虽说命魂讲究内外兼修,但也要掌握个尺度,你见过一块精铁反复捶打而变成废铁的事么?适可而止,去粕求菁就好,突破极限就可以了,别把天赋过度倾注在一个境界里,免得拔苗助长,虚不胜补,得不偿失。”

“我记住了。”秦战在这方面还是有心多听听戎烈的建议的。

“傍晚天上出现的那颗头是怎么回事?”

戎烈看了秦战一眼,目光平静的很,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今晚仪式准备参加,你去见见铁山铁海兄弟,他们二人很担心你。”

“我这就去。”秦战下了石炕往外走去,是得去见见那兄弟两人了,毕竟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是没有朋友的,不过幸好,戎天放这个人在这里还有两个铁兄弟,以后他们也将是自己可以相信的兄弟了。这半个月以来只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倒是有点疏远了他们。

……

这个村子不算大,南北七百米,东西八百米。坐地位置属于一片山坳,这本来应该是一块盆地,但中心却是一片平台,村子四面八方都不用担心山洪石流的外来因素。秦战看着忙碌的人们,嬉皮笑脸的去了一户人家。

“哎哟,是天放啊,身体好全了嘛?”

“嗯……呵,好全了,祭灵大人出手,再重的伤也不见得死的了。”

女人一脸虔诚的说:“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能赶上祭灵苏醒的日子,听我家男人说,族内已经有两代人没有遇上祭灵苏醒的日子了。我竟然能赶上……”

“是啊是啊,祭灵苏醒后,必将能保佑我族繁荣昌盛。”秦战通过戎天放的记忆,也对祭灵这种神秘的生物感到了解。它们类似鬼神那种的存在,依靠人们的供奉和信仰生存在世,其实这种关系大多我有类似于秦战理解为的交易。

在古代,有的祭灵是活物,能力非常强大,被人们认可,就会与它商议,人族用信仰,供奉的方式,换取它的庇护。最初的时候是因为古代经常有灾难大肆夺走人们的生命,为了寻求生存的方法,才求助那些神秘强大的物种。它们若是接受了人族的信仰供奉,就会变成一种玄妙的存在。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多的强大神秘的物种愿意与人族做这种交易,直到如今。戎族的祭灵,来历不祥,而且它还是一幅画!这是秦战元魂借体重生的那一刻过后,在偶尔的时间内才回想起来的。而且他还越发清晰的回忆起,戎族的祭灵是一幅画没错,但真正的祭灵却是画上的那个人!可惜是男是女他就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或者说当时的他元魂还太虚弱,没有看清……

“唉唉,天放,这个你拿着。”女人抱过来两坛酒推给秦战,声音却神神秘秘的。

“嫂子这……”

“这是我十年前酿的,跟着我一起过来的嫁妆,陈酿。”

秦战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这个戎族女子还不知道自己在戎天放刚提起祭灵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陷阱。

“那嫂子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做的?要么下次出去狩猎,我回来帮你带一条雪貂皮?”

“不用不用,天放啊,嫂子平时对你咋样?”

秦战想起戎天放的记忆,这个女人可是很不待见戎天放的,原因是戎天放小时候烧了她的头发。于是她就非常不待见戎天放,越大越不待见,甚至见到戎天放就要飞菜刀的地步。可戎天放非但不躲着她走,还经常偷她酒喝,又经常蛊惑她的男人干一些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秦战要去找铁山铁海兄弟,总不能空手去不成?于是过来想忽悠两坛子酒,就过来用话题引诱她。女人嘛,私下里都会偷偷摸摸的八卦八卦,于是就提起了她们最在意也最议论火热的话题,祭灵!

这个女人就急迫的想知道关于祭灵的一切事,比如长相?

“咳咳……嫂子对我……很好。”秦战装作一副不好的预感,你要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样子。

“那嫂子问你几个事儿,你跟嫂子说不?”

“嗨,我以为嘛事儿呢,嫂子您问。”秦战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抱起两坛子酒,准备随时跑路。

“好,那嫂子问你,机灵大人出手救你,你看清它的样子没?是什么?”

“呃……”秦战支支吾吾,装作为难。

“怎么?你不说?还是没看清?”

“嗨,我就和你说吧,它……”

秦战本来是要说出祭灵的大概形态和特征的,但刚要说,却又被一股被眼睛盯住的感觉涌上心头!激灵灵一下,回头看去,正好是村北祭灵洞的位置!

“日了狗了!它不会也看我不顺眼吧?”秦战心里打了个突,可以肯定,祭灵洞内,那祭灵似乎在看着自己。

“呃……您可别到出去说昂,冲撞祭灵可不是好玩的。过来我跟你说……”

女人一听,侧耳靠近秦战……

“啵~~~!!”

一声脆响的亲吻,女子的脸瞬间一片通红!

秦战抱着酒哈哈大笑着转身就跑,还嘴欠着说:“嫂子你的脸真香,好嫩啊!!”

“戎!天!放!!!”

女子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直冲脑门儿,顺手抄起一旁的剁骨刀,抡圆了对着戎天放的脑袋飞了出去。

秦战大笑着,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手,或许是戎天放以前经历的多了,经验极其丰富的头也不回本能的掐准时间一缩头……

“咻~~”的一声利器划过劲风的呼啸,那把剁骨刀贴着戎天放脑袋上一寸飞了过去。那速度以每秒钟八米的速度钉在了对面街上一户人家的墙壁上,旁边玩耍的小孩儿都呆住了。

“你怎么就不死呢!!!”女子仰天长啸。

秦战一边跑着,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才退去。心虚的说:“不让说就不说,瞪眼睛看我做什么……”

他能想象,就在自己刚才要说的时候,那副画估计已经展开,上面的祭灵正看着自己,似乎自己一旦说了,它估计就会找机会狠狠地收拾自己。

“不被待见啊……”无奈低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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