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清眉靠自己一介闺中女儿自然是很难打听到消息的,所以在路上便把这事儿说给魏廷宣听,并且要他保密。
魏廷宣说道:“他是江南人?五年未归也是奇了,就算自己不方便回乡,好歹也会带个口信回去。听说江南的举子多是成群结队而来,要是认识几个江南的也许能够探听到些消息。可惜啊。”他说罢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蓝清眉便打定主意去找魏宰相想想办法,可惜她平时极少跟魏宰相相处,猛然要去心底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回到家中她便去找自家姨妈说明了情况,正好魏宰相也在家,魏夫人便领着她去到书房。到了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魏宰相穿着一身深灰色长衫,捧着一本书在窗前看着,见二人来了也未见多热情,只是点点头,问道:“何事?”
魏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蓝清眉,知道她还是有些怯的,便把事情给说了,言明让魏宰相帮这个忙。
“我虽是主考官,但也只是对几个比较出彩的举子有印象,你说的这个程星,我却并不认得。若要找,我倒是可以去翻翻近年记载下来的考生名册。”魏宰相沉吟了片刻说道。
听见有希望,蓝清眉自然欢喜,谢过了魏宰相,便随魏夫人一起房外。姨夫性子是冷的,但人还是很好的。想到这里,她又想到了魏廷宣。姨夫把一身的希望都倾注在表哥身上,无奈表哥的性子却是谁劝也不听的,白白辜负了姨夫的一片殷切之心。
婚事还得准备着,这次魏夫人可不许蓝清眉再偷懒了,硬下心肠来逼着她自己亲手绣给程鱼的靴子。蓝清眉绣工极差,毁了无数双靴子之后,总算绣的有些像模像样了。等她满心欢喜的拿去魏夫人面前交差,却还是被魏夫人否定了。
“不行。我现在真是悔极了之前太过宠爱你,让你连女儿家的基本功底都没有。这靴子可是得等到程鱼来下聘那日给他的,外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代表的是两家人的面子。绣得好了,外人赞你手艺好,也喜他娶了个贤惠的妻子。你还得多练练。”
蓝清眉抿了抿嘴,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靴子,针脚还算匀称的,绣的是祥云图案,也不差。姨妈这回可真是要逼死她了。得了,还是自己拿回去吧。
嫁给程鱼,蓝清眉并不那么排斥。因为前几次的印象都还不错,是个儒雅的公子。
回去的时候桂香和桂云正在整理房间。
前几日秋雨绵绵的,屋里有些潮湿。这几日阳光好,她们便捡些东西出去晒晒。
“哎呀,这是什么?”桂香一向爱咋咋呼呼的,忽然嚷道。
桂云便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看,见蓝清眉也站在一旁,便走过来递给蓝清眉看,一边说道:“这东西猛然看着,果然是有些吓人呢。”
蓝清眉接过来,不禁笑了,原来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日偷溜出去和程鱼一人买了一个的狰狞面具。她接过来戴了一下,又笑嘻嘻的取了下来。心里一动,对了,表哥说过江南的举子爱结伴而行,之前听过程鱼似乎也是江南人。
其实严格说来,蓝清眉自己也是个江南人无误。烟波画舫,十里荷花,这些都刻在她最深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