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将我唤醒,匆匆忙忙将衣服穿好后就下了楼,汤姆就在那里呢。
我伸出手摸了摸它的毛,它懒懒地抬起硕大的脑袋,伸出鲜红色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样子颇为亲昵。
“该吃早饭了,亲爱的。”我亲了亲它的额头作为回报。
“珊妮!”我听到了乔的声音,他显然是在厨房里面忙的不可开交,“今天是学校开学典礼的日子,你千万不能迟到!”
“好吧,爸爸,”我站了起来走向厨房,身后汤姆也站起来跟着我走进了厨房。
“那是什么?”我站在他的身后,手指着他身边的食物问。
“我们今天的早饭是牛排。”乔说,“你知道,接下来的这一个上午你会非常繁忙,甚至你会如此的繁忙以至于忘记自己是谁。如果没有充足的能量供应,那么,”他顿了一下,“你会成为今天学校最大的新闻亮点之一——比如突然有位女孩低血糖晕厥——不要忘了这是在塞尔克尔斯,没有什么能够比学校开学典礼更加令人开心的了。”
我笑了笑。
乔就是塞尔克尔斯小镇高中的毕业生,然后顺利考上大学,最后参加工作来到了这里,与我母亲相遇,相识,结婚,生下我——
然后离婚。
“那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我将他煎好的牛排放到自己的盘子里面,然后从冰箱里面拿出一大盒燕麦开始向杯子里面倒,“是不是准备上台跳舞唱歌之类的?”
“不不不,珊妮。”乔一边煎着牛排,一边回答,“你需要做的只是坐在台下,安安静静地看着。一切的事情都是你们的学长来做。”
“安静得像一只猫,对么?”
我打开了冰箱,发现里面除了昨天剩下的晚餐之外什么都没有。我翻动了一下里面的残羹剩饭,很幸运,在冰箱底层我找到了一箱的牛奶,于是取出来打开了它开始冲泡燕麦。
“对极了!”乔显得十分欢快,“但是即使如此,你依然会非常劳累。话说回来,不知道费尔德教授还在不在那里教书,我想这是我去看他的时候了,如果你好运气能够进入他的班级的话,那么你会得到更大的进步。”
“谁是费尔德?”我把盘子端到了桌子上,然后拿起叉子开始吃了起来,“如果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我倒是可以对他感兴趣。”
“不,他是一位老人。”乔说。
“老人?”我听见后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了。
一个老人他会做什么?玩魔兽世界吗?还是会CS?甚至是极品飞车?或许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的女郎时就会心脏病爆发,然后嘴里喊着“我的眼睛欺骗了我?”之类的话?
“是的,你不能说他是个不懂风趣的老人,事实上他真的什么都懂,甚至莎士比亚在哪里吃的饭他都知道。”
“也许他是一个吸血鬼,”我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你知道的……吸血鬼……他们通常拥有悠久的生命……或许他们觐见过查理一世,甚至他们在英国人发现印第安人之前就存在了。”
“这倒的确是一种可能,也许今天我们可以当着他的面好好地问一下。”乔把双手放在胸前,眼睛出神地看着外面——这是他思考问题时候的行为。
但是乔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滑稽,以至于我抬头看到他的样子时都笑得噎到了,连忙喝了一大口燕麦。
“放轻松,孩子,你说得对,我应该去问问他,顺便问问为什么他这只吸血鬼显得那么苍老。”
“也许他是在老年时期接受的‘感染’(吸血鬼咬人并把人类变成他们之中一员的方法),或者他体内吸血鬼血清的保质期已经到了。”我看着牛奶盒子上面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嘿!爸爸,你的牛奶是什么时候买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那是过期的吗?上个月买的。本来是给汤姆的,但是,很明显,他并不喜欢这种牛奶,于是我就放在冰箱里最底层,怎么?你喝了?”乔回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脚旁边的汤姆,他对我吠叫了一声。
我把视线重新汇聚到牛奶盒子上面,然后看着只剩下残余燕麦与牛奶的玻璃杯——
“该死的!你是对的,我的确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