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你要做什么?”
“今生我已经不配再和你在一起,逸,但愿来生,我可以补偿你。我已经备好了白绫,给太皇太后贺完寿,我就要……”
殇冥逸的心就像被锥子刺穿了一般,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不可以,玉珠,我不许你这么做!不管他要什么,蓝幼兰也好,兵权也好,我都给他。千万别做傻事,难道你还要我等你一辈子吗?”
“可是……”
“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把你接到我的身边。等太皇太后寿诞过后,我就马上和他说。”
纳兰玉珠热烈地吻住了他,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不屑片刻,这车厢内便是满室春光。
她身上那一片片的瘀青,不但成功的让殇冥逸忘记了蓝幼兰,更刺激他怜惜纳兰玉珠的心。这一刻,他对纳兰玉珠的心又回到了最初,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他豁了命,也要替她去摘。
锣鼓喧天遮掩了马车内的激情吟哦声。
殇冥寒站在官道一侧的某间阁楼窗前,看着殇冥逸的人马走过。镇南王妃的马车窗口,半搭了一条腥红的纱巾出来,在半空中一飘一飘的飞扬着。
“哈哈……哈哈……”他不禁爆发出阵阵狂笑:“三弟呀三弟,一个纳兰玉珠就把你搞得神魂颠倒,你可真有出息。真是两个白痴!不过你们放心,等我玩腻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会让你们做对亡命鸳鸯的!”
“你派了人,去截那个姓蓝的女子了?”黑衣面具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殇冥寒的背后。
殇冥寒讪笑回身:“舅父,寒儿保证,只是尝个鲜,绝对会把她再送回去的!”
“哼,能接得来,再送回去就没用了。更何况,你该知道,天下间除了你舅父我,谁都别想从他手里截走人。”
“不试怎么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嘛……”殇冥寒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黑衣面具人也不生气,鬼魅似地尖笑着:“不过你这么做倒也不坏,那孩子,心思太单纯。不受点刺激,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的感情。”
护卫田世旺走进来,先向黑衣人拱手叫了一声“梅老爷”,才向殇冥寒凛报说:“王爷,时辰已到,汝阳王打前站的人,已经到了黑松岗了。”
“好,本王也该出发了,可不能让他抢了先”殇冥寒毕恭毕敬地对黑衣人行了礼,说:“舅父,寒儿先去了,那蓝幼兰的事……”
“恁没出息!”黑衣人卷出一股寒风,瞬间消失在殇冥寒眼前,声音从远处飘渺而来:“你就别再挂心了,这回,老夫定叫她肩上的凤仙花彻底消失。”
殇冥寒丧气地跺脚:“嗨!舅父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女子吗!给谁尝个鲜不是尝。”
“王爷,需要属下去跑一趟吗?”
“你现在还不能死”殇冥寒满脸懊丧地走出门,问:“除了拢西十三煞,你还派了哪些人去?”
“回王爷,依属下所见,对付区区一个无名小卒,拢西十三煞已经足够了。”
“哼”殇冥寒回头白了田世旺一眼:“你倒是替本王省下了几个人。派几个人跟着,去把十三煞的尸身收回来,本王倒要看看这个人有多厉害。”
“啊?”田世旺傻眼。
收尸?拢西十三煞,可是名动江湖的顶级杀手呐!派一个出去,都已经能攻城掠池了,别说这回是十三个一起出动!
“你不是一直想见识见识梅老爷的身手吗?”
“这……属下对梅老爷的确是很好奇,但……”
“这个人,就是梅老爷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本王为什么不让你去了?”
田世旺当时吓得腿软,跪倒在地:“属下多谢王爷活命之恩!”
蓝幼兰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紧环着梅惜敛的腰,从来没骑过马的她,真的被颠得够呛。
梅惜敛见她老捂着肚子,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他不知道那叫什么。只觉得,突然有千万倍的,想疼惜她。
“幼兰?”
天知道这一声幼兰,他憋了多久。
“嗯?”蓝幼兰强忍着痛和颠簸,抬头看他的脸,那闪亮的大眼睛,长睫毛上还有细密的泪珠:“梅大哥,怎么了?是不是你就样带我跑出来,担心会被汝阳王责罚?你放心好了,我就说是我强迫你的,谁叫他那么没良心。”
“不,我是担心……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噢!”他果然误会了!
蓝幼兰失笑:“就算有孩子,也被玉如意给撞掉了!梅大哥,我没有孩子,那都是汝阳王骗玉如意的。不信,你看我肩上,还有凤仙花喔!”
两抹淡淡的嫣红,飞上梅惜敛英俊的脸庞,他带着几分羞涩地别过脸:“我信你就是。”
“说真的,玉如意好笨。先前在王府里,她还看过我肩上的凤仙花,汝阳王说我有了孩子,她居然也信。难道,她以为我的凤仙花是用绣花针绣上去的呀?”
梅惜敛彻底松了一口气,问“幼兰,你为什么不叫我带你走?”
蓝幼兰仍旧环抱着他的腰,幸福地笑笑:“因为不想让你失信于汝阳王啊。我知道,对梅大哥来说,信诺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既然是家人,我当然要替你悍卫这份尊严。”
“谢谢你,幼兰”梅惜敛轻轻地一手护着她,眼神了然地向身后瞟瞟。
蓝幼兰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杀手盯上了,甜蜜地说:“干嘛说谢谢啦,程哥就从来不对我说谢谢。”
话没落音,梅惜敛抱着她轻盈盈地从马鞍上飘起来。十几枚闪着幽蓝光芒的小齿轮,倾刻间将他们的马分成了碎片。那鲜红、滚烫的马血,溅了一地,远远的几个行人见了,吓得尖叫,抱头就跑。
“啊!马!”蓝幼兰往下一看,顿时面色雪白。
这一幕,真的太残酷了!
“别怕”梅惜敛轻旋落地,问:“你见过死人吗?”
“见、见过……”在电视里。
“呵……”梅惜敛微笑,伸手解下她头上的绸带,蒙在她的眼睛上:“那就不要看,记得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