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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队 他乡故里

没有硝烟,没有战火,只有满眼的尘土、震耳的呐喊和凄厉的惨叫。这不是他熟悉的战场,但却弥漫着更加血腥的味道。

他看到自己跃然马上,看到自己冲锋陷阵,看到自己纵声长啸,看到自己厮杀时的狰狞,看到自己面对死亡的冷漠,看到自己浑身血红。这也许是历史的反射,也许就是自己的写真。

王队穿越了,竟然穿越到战场上空,俯瞰了一场官军对黄巾余部的屠杀。

一场大雨浇暗了天地,浇灭了呐喊和惨叫,交战双方退去了,王队便是在这风雨中摔落到死人堆里。

天黑了,风雨停了,战场变成昏鸦饕餮的餐盘。

王队慢慢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首挪开,****的身躯满是混杂着血污的泥浆。

黄巾军残部,自己应该是到东汉末年。

穿上从尸体上扒下的衣裤,又从周围尸体上搜些五铢钱,王队缓缓站身。

“啪”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跌到泥地上。王队俯身摸索,竟然是自己平时挂在颈间的玉佩,只是玉佩上系着的绳儿不见了。擦拭干净,揣进怀中,垂首默立片刻,表达了对阵亡者的敬意。拣了块儿头巾将自己的短发包裹起来,王队向着黑暗中走去。

……

官道旁一家客店。

“店家,给我找一件安静的客房。”王队递给店小二一些五铢钱。

“安静的客房,有——”店小二上下打量着,拉着长音喊道,“这位客官您打算住多久啊?”

“再给我弄些吃的,送到房里来。”王队没有接店小二的话茬

“行嘞,您这边请,我马上给您打盆水,您先洗洗风尘,酒菜马上就来。”

“随便弄些吃的就行,不要酒。”

简单洗涮了一下,店小二端来饭菜,还带来一壶酒。

“客官,看您是远道而来,这是俺店里自酿的烧酒,您喝两口解解乏儿。”店小二接住王队抛过的一枚钱,“多谢客官,那您先慢用,有事尽管吩咐。”转身要走。

“等等”王队又掏出一枚钱扔到桌上,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我有事问你。”

“您客气了,小的听您吩咐。”小二躬身站在桌旁。

“唉”王队呷了口酒,吃了口菜,“我自幼离家,已近四十载。”

“不像不像,客官您年轻着呢。”

“这次回乡,人物全非啊,你坐下来,给我讲讲咱这中原的情况。”

“您打哪回来啊?怎么孤身一人啊?”

“我从北边回来,半路又遭了劫匪。”

“北边?您打匈奴哪来?看您这气度,一定是咱大汉派去的使节。”

王队不置可否。

店小二凑到桌前,坐到条凳上,把头凑近王队的耳朵,低声说:“您遇到的未必是劫匪。”

“哦?”

“这年头,官兵经常假扮劫匪的!”

“牛二——!”外面一声吆喝。

“掌柜的叫我呢,我先去,一会再来给您回话。”

“拿着。”王队指了指桌上的钱。牛二躬身称谢,倒退出房。

……

吃完酒菜,牛二送来一盆洗脚水。

从多嘴的牛二口中,王队了解到现在是中平六年二月,建宁皇帝在位(也就是后来谥号“孝灵皇帝”、汉灵帝刘宏),大将军何进掌权,这里是河东地界。

“河东?”王队自言自语道,“这附近是何城镇?”

“这是梗阳啊,你别看咱这儿小,可是个好地界,向南八十里是祁县,向北八十里就是并州府呢。”牛二一脸自豪。

“祁县、太原!”王队一惊,自己竟然到了祖籍。

“客官您可知晓,”牛二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咱这梗阳可是当年尧帝建都的地方啊。”

“哦。”王队若有所思地答道。

……

在房间里躺了两天,王队始终把玩着玉佩,玉佩直径寸许,阴刻风鸟纹蝙蝠型,雕琢并不精美。

数数囊中所剩无几的钱,王队终于下了决心,唤来牛二:“小二哥,我财物遭贼人抢劫,劳烦帮忙用这块祖传玉佩换些钱。”

“使不得,客官,使不得啊。”牛二连连摇头,“这是官宦人家的物件,小的出去贩卖,被抓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王队一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小二哥你多多帮忙,你肯定可以找到门路,换些钱来,我多多酬谢。”

“那恐怕难以卖出好价钱啊?”

“诶,我着急用钱,卖多卖少无妨。”

“客官您这是要走吧?敢问要去哪啊?”牛二见王队并无回答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客官,您可别怪小人多嘴,当下,哪都不如咱这店里安全。”

牛二给王队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咱并州虽未起黄巾,但也有黄巾流窜过来,丁刺史正着力捕缴,”牛二说到这,上下打量下王队,“客官您的装束,恐怕……”

王队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谢小二哥提醒,那就劳烦你卖了玉佩顺便帮我买两套合体的衣服,你穿的这样的就行。”

“那可使不得,客官您怎么能穿我们下人的衣服啊,”牛二连连摆手,“您甭操心了,我替您置办。”

……

第二天一早,牛二捧着两套新衣服兴冲冲跑进来。牛二关好房门,神神秘秘地把一小袋钱塞到王队手里。

“客官,玉佩我帮您换钱了,”牛二低声说道,“卖给了过路的客商,价格给得公道,又不会给您惹麻烦。”

“多谢小二哥。”王队笑了笑,从袋里掏出几枚钱塞给牛二,“小二哥,从这里可有车马通往祁县?”

“咱们这里是官路旁,原本是车马往来热闹的,可这些年,兵荒马乱,没喽。”

“那可否买匹马?”

牛二苦笑:“大爷啊,这年头,各地刺史、太守都在征兵买马,马比我这小命还值钱呢。您想去祁县,怕是只能走着去喽。”

王队倒是不怕走路,问道:“那走路去要几天?”

“走官路,原本两天准到,但现今有黄巾出没,还有官军,”牛二凑前一步,低声说,“官兵凶着哪。”

王队沉吟,挥挥手示意牛二出去。

……

傍晚,王队被一阵嘈杂声惊起,起身去窗口查看。“嘭”房门被踢开,几名兵卒冲进屋内。牛二捂着脸瘫在房门口。

一个二十岁左右军官模样的人随后走了进来。

年轻军官浓眉短髭,身着软甲。站在门口,盯着王队上下打量了一番。往前走了几步,军官把手中提着玉佩伸到王队面前,缓缓问道:“可是足下之物?”

王队微微点头:“确系在下祖传之物,在下受困于此,不得以劳烦小二哥变卖换取路资,”拱手向那军官,“还望将军莫要为难小二哥。”

年轻军官似笑非笑咧咧嘴:“纵系足下家传之物,难道不知私下买卖按律当治罪吗?”

王队赶紧深施一礼:“将军恕罪,在下久居塞外,实在愚钝,此番回乡探亲确是给将军您添麻烦了。”

年轻军官示意兵卒们拉起牛二退下,踱到桌边坐下,抬头看着王队:“足下去哪里,所探何人啊?”

“祁县王氏。”

“哦?”年轻军官站起身,“足下与祁县王允王豫州是何关系?”

王队微微一愣:“乃在下远亲祖辈。”

“哦”年轻军官一拱手,“原来是王豫州亲眷,失敬,在下并州刺史属下张辽,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啊?!”王队微微吃了一惊,赶紧施礼,“原来是张文远将军,难怪如此人才。在下王队。”

张辽脸微微一红:“在下不过是并州一从事,岂敢当将军之名。”

“欸,张将军少年老成,胸怀大略,封侯拜将是迟早的。”

“惭愧。”张辽拱拱手,拿起玉佩道:“王兄祖传之物请收回。”

“岂敢、岂敢,在下实是因囊中羞涩,惭愧、惭愧。”

“欸,祖传之物岂可轻易变卖,”张辽把玉佩递给王队,“此乃从几名私盐贩子身上搜得,仔细盘问,方才来此客店巡查,不想倒把王兄误作贼人了,呵呵。”

“哈哈”王队爽朗地笑了:“这也因在下与文远将军有缘啊。”

“在下早就听闻王豫州文韬武略,王佐之才,只可惜佞臣当道,王豫州无用武之地啊,”张辽抱拳拱手,“以后还要请王兄帮忙引荐。”

王队赶紧还礼,“文远将军才是留名青史之才啊,只是尚未遇到明主而已。”

“哦?”张辽刚要发问,突听门外急促马蹄声,张辽赶紧跑出屋外。

原来是并州刺史丁原急派张辽带兵赴洛阳听大将军何进调遣。张辽和王队客套几句,又申斥了牛二,急匆匆上马而去。

王队塞了几个钱给牛二,安抚了几句。转身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店外马蹄声又响。张辽的一名轻骑随从跳下马,塞给王队一个小袋钱,只说是张从事赠予的,便上马疾驰而去。

王队回到房间,看着钱袋,尴尬地笑了一下。

王队祖籍确是山西祁县,但两千多年了,此祁县是否是彼祁县,谁能弄得清?至于与王允的亲缘关系,他也只是接着张辽的话茬顺口为自己解困而已。虽同为王姓,同在一地,未必就一定有什么关联。

“唉,要找机会还张辽的这个人情啊。”王队自言自语,掌上灯,看到桌上的玉佩,拿起来把玩,“还真应该去看看王允老爷子。”

……

祁县本小,王氏又系当地大户,王队很容易就找王允的宅邸。

仰望青砖碧瓦,看着大门两侧的抱鼓石被摩挲得泛着油光。王队内心无限感慨。酷爱旅游探险的他,曾回老家探访过,但已经没人能说清二十一世纪重修的王氏老宅到底是传承自何人,重修的老宅虽更气派华丽,却远没有眼前这座略显残旧的院子亲切生动。

伸手拍打门环,一个老家人应了门。

王队说明来意,老家人回答大人罢官入狱又被大赦后,回家不久就外出游历,不知何时能归来。

王队颇感遗憾。老家人掩上门,王队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光滑的抱鼓石。

突然,他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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