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赛娣不去理会他惊讶的面孔，径自伸手抚摸向他的两条腿，光拂过，用法力来促进他腿部的血液循环。轻轻的，柔柔的，怕一个不小心弄痛了他。
更加惊愕，素情瞪着她两手边缘扩散出的红光与自己双腿上覆盖的光芒，她，何时学会了法术？
他，好迷惑……
疏通的差不多，许赛娣收回法术，两只手改为按摩。从大腿处按摩到脚踝，从脚踝按摩回大腿，来来回回几次下来已让素情尝到了甜头，禁不住的舒服的阂起眼睛。
掀起眼皮瞅着他舒服的模样，许赛娣勾起一抹邪笑，恶意的用手在他大腿处加上更多按摩……按摩……手，不再规矩，滑进他大腿内侧，手指有意识、无意识的撩过他的那里。
素情张开嘴唇吐出声音，听见自己煽情的声音，豁然睁开双眼，双腿下意识并拢夹住她的手。羞怯的急道：“不要！”
抽回手，许赛娣捏住他的下巴抬高他苍白憔悴的脸庞，道：“我听浓说你想死不想再活了是不是？”
闻言，素情心发慌，别开视线不敢去看她直视的目光，点了点头。
“看着我！谁准你别开视线的？”许赛娣粗鲁的扳回他的脸，之前的温柔之意荡然无存。
呆呆的望着他，素情心脏揪了下。
“你最好有个很好的理由来说明为什么不想再活下去！”许赛娣的声音已然降为冰冷刺骨。
哆嗦，素情吞了下口水，蠕动双唇：“我是灾……”话没说完，许赛娣扬手狠狠抽了他一个嘴巴。
“唔……”闷哼，脑袋被打向一边垂歪。
扳回他的头，许赛娣继续：“还有呢？”
素情让她这一巴掌打的脑子都不会转了，愣愣的吐出心里想说的话：“我是累赘……”
“啪！”又是清脆一掌。
没有哼，因血丝已流出素情的嘴。
“继续。”许赛娣脸上的表情高深莫侧，无喜无怒，毫无波澜。
接下来，素情每说出一个理由都会换来许赛娣的一个嘴巴。
唉，别再傻了吧叽开口不就行了，干嘛还非要往她手下送话，这不是讨打吗！
“接着说，第12个理由是什么？”许赛娣毫无波澜的俏脸已噙起了冷笑与阴森。
“我……我……我想……你……并不爱……我……我给你的永……永远……都是伤害……”素情还真不怕死，这话他终于吐了出来。
许赛娣仍旧噙着笑意，眉眼含笑的望着他。
素情本以为说完后他会挨打，没想到她并未动手。呵，这说明了什么？她的确不爱他……若爱，就该打他了，吼他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呵呵……”心中所想已通过自嘲的笑声显露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毫无预警，许赛娣总共不间断停歇的抽了他八个大嘴巴。直抽的他昏头转向找不着北，双颊肿出猪脸，血水下淌。而她的神情，也由噙笑骤然换为暴怒。
“噗……”素情着着实实喷出一口鲜血，歪倒在地。
疾速揪起他的胸襟，许赛娣心痛的嘶喊：“谁说我不爱你的？我若不爱你为何要从圣女国跑到中原来找你？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怎么着？我若不爱你为何要因你受伤而心痛！我若不爱你为何会因为你被段广然吸了血之后崩溃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当你皮包骨头在我眼前合上双眼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多难过吗？我以为段广然吸干了你的血！我以为你永永远远的离开了我！为了你的死，我发了疯，我着了魔！我一心只想杀段广然那杂碎替你报仇！我没有理智、没有心魂！脑子里只有杀杀杀！我的头发！我的眼睛！全都走了样！这些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不珍惜自己往虎口里送！都是因为你不再想生一心只求死！你还有一口气在，当笑儿救回了你，你知道我这里有多高兴吗？你不知道！这些你通通都不知道！你心里只有死！你永远都只会逃避！你永远都不敢面对你最真实的感情！永远都不敢面对我对你的爱！你是个懦夫！你从来都在怀疑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的爱！天杀的！连老天爷都知道我爱你爱的发疯！发狂！******只有你自己还不知道！”咆哮，扯着嗓子尖叫呐喊。双手拉扯自己的头发、戳着自己的眼眶，手握成拳狠狠顶撞着自己的心脏。
素情彻彻底底傻了，没法子形容。N久后的他才以乌龟爬的速度渐渐消化掉许赛娣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爹爹，你太伤娘的心了，你不该这般怀疑她对你的感情。所有人都用两只眼睛看出了娘对你爱意，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不知何时，许一笑出现在两人身旁。
素情机械性的转动脖子，傻傻的望着他。
探出手，轻轻覆盖住他的额头，许一笑催动法力，将许赛娣见着他闭上双眼那一刻起的情形至将段广然的碎尸首喂狗的一幕一幕通通不留分毫的值进他的脑海。
每一个片断素情都清清楚楚的看得见，他看见了她的疯、她的狂、她为他而流下的血泪、她为他而崩溃变了的发色与眼睛、她为了他将段广然抓斩成“糖醋小排骨”。
泪，决了堤般倾泻奔流……
完成想要做的事，许一笑径自离开了这个空间。
一张柔软颤抖的唇吻住他流泪的眼睛，素情知道那是她的亲吻，她的舌舔试着他奔流而下的泪水。
张开双眼，视线朦胧的极度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许赛娣脸庞的轮廓，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你眼中的疼与怜是什么？”
许赛娣抚着他削瘦的颊，以同样颤抖不堪的声音诉说着：“我的疼是心疼你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内心所受的煎熬。我的怜是爱怜你、疼惜你，我希望可以让你重新快乐起来，让你过幸福没有悲伤仇恨的生活。”
原来，她的“疼”不是因为他带给她的伤害……原来，她的“怜”不是可怜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