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由得滑落下来,滴滴洒在了骨头上。泪水触及的地方,那骨骼竟然裂开了口子,最后碎了一地。
“难道你是!”塔塔不归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随着骨头的碎裂,幻境也开始崩塌。强烈的白光黯淡下来,湛月看到满目血红的云闲,眼中充斥着暴戾的杀气,宛如地狱的使者。人们纷纷退出十丈远——他的扇叶已经深深没入了塔塔不归的脖颈,蓝色的扇面,鲜艳的红,滴滴有声的落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溪。恍然中,她听到一声解脱的叹息:“我一生杀戮,只为走向至高点,却始终不知为何。现在却明了,一切不过因果轮回,你安好便罢!罢……”
骨头如零星的雪,白茫了这个世界。裴云闲看到雪幕中出现的人儿,近乎死去的心终于再次感受到跳动。只是为何她的面色如此苍白?
“云闲……”湛月低低唤了一声眼前的人,还好,你没事……一阵眩晕袭来,终究还是在那及时赶到的怀抱中沉睡过去。
——
“乖儿子,你真是有心,把这些碎骨头收集起来,咱一分钱都不用花,我照样可以炼丹用!”裴叔已经恢复了人型,围着裴云闲一口一个儿子的叫,活像个老顽童。
湛月一睁眼便看到这一幕,舒心的一笑。裴云闲却皱着眉头将装好骨头的木盒举过头顶,任他怎么够就是够不着:“裴叔,不要闹了。月儿做梦都在念叨着这骨头,等她醒来要先问过她……”
“哼!有了媳妇忘了爹!”裴叔倒是没再坚持,只是有些可惜的瞥了两眼箱子,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问道:“拍卖会因为你俩提前结束了,幕后的家伙竟然不找你俩麻烦,看的谁的面子?还有,我才知道窒当莲是那丫头的契约兽。乖乖,人型的,你可把握住了!”
“裴叔……”
“看那丫头对你感情不太明朗,肯定更喜欢小闲……”
“裴叔……”
“不过话说,你们成事没有?”
“裴叔!你管的太多了!”
“呜呜,真是伤心啊,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就嫌爹唠叨了……要不是你娘死的早……”
“够了!”裴云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从小到大,只要这老家伙一装可怜就会抬出他“娘”!拜托,他根本就没见过所谓的娘!哪里吃他这一套?
“咳咳……呦!丫头醒啦!啧啧,总算醒了~”裴叔比裴云闲冲过去的还快,一脸期待的表情:“丫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看,骨头我也不要了,你让你的契约兽给我同等重量的莲子好不好?”
真是老奸巨猾,湛月看着这满脑子打算盘珠的老人,心想:谁说狗是最忠厚老实的动物?裴叔可是比狐狸还精明!转眼又想,若是她的师父和裴叔凑到一起,那拌嘴的场面一定很好看!只是,探了一下空间,竟然还进不去!
“亲亲主人,不要慌,这个通道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疏通。”
湛月应了一声,能疏通就好……
“云闲,你要不要紧?我明明看到……”
“我没事……小月儿,你在关心我吗?”
“哎!能不能不要隔着我这个老人打情骂俏?我的儿子当然不会出事,我的丹药可是极品,不但益气补血,还美容养颜!你看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