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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岁月如诗(3)

农历腊月二十八,出外打工的丈夫回来了,我对他转达了公婆的意思。于是决定:正月初一回华宁老家。我们在大年三十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赶路。可老天就是喜欢与人作对,第二天我们起来的时候,昨天那种春光明媚的景象看不见了,到处被白色的浓雾笼罩着,气温降到了4~5度。尽管这样,我们还是踏上了远去的客车。

我们在华宁城郊的亲戚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谢绝了亲友的挽留,踏上了回家的山道。但不知怎么?自昨天刚踏上华宁县地界时起,我的心里就很不平静。我是在通海土生土长的人,由于人烟稠密,我们过惯了精耕细作的农村生活。我们爱土地就如爱自己的生命一样,能多挖一寸,决不留下五分。能多栽两棵树,决不少栽一棵。可眼前这景象,行进二三十里见不到一棵松树,绵延不断的山岭被荆棘和杂木所占领。大片大片的土地荒置着,长满了野草。偶尔见到一片小麦,也只尺把高,而且很瘦弱。我真的疑惑不解,便问丈夫:

“这些山上咋个一棵树也没有?”

“咋个没有,以前这些路旁边全是合抱粗的原始森林。五八年大炼钢铁砍光了。我们记事时,都还能见到几棵。可后来,被人们偷偷砍去卖钱了。”

“咋个不绿化呢?你瞧我们村上不是年年都栽树吗?”

“可这是山区,家家都有牛马牲口,栽种那几棵松秧,还不够放牧的牛羊糟踏完呢。”

“那就该封山,禁止在栽树的地段放牧。”

“那生活在这里的人,不能不养牲口呀,一家人几十亩地,没有牛,怎么耕种?难道像你们通海人那样用锄头挖吗?这里都是高低不平的山路,如果没有马,庄稼咋个拿回家来?这里的粮食又得拿到街上卖了,买大米回来吃。可这里离华宁三十多公里,离盘溪也是三十多公里,靠人,行吗?”

“你瞧,这些地这么肥,咋个舍得荒着?”

“忙不过来,你想想,一家人几十亩,甚至百多亩,咋个忙得过来。再说,这种地虽肥,这样干旱的天气,庄稼种下去,长得出来吗?”

“那么可以种植些果树啊,你不见我们通海,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山地的地方,就有果树。种植果树比栽植粮食还易栽易活。再说:讲经济效益,种植果树也比种粮食划算。”

“他们咋个会想得到这些呢?如果想得到,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

是啊,这些都是事实,生活就是这样,有许多让人费解的东西,真让人难以想象。

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梁,不知翻了多少山坡,来到一个山丫口。我问丈夫,离家还有多远,他说,再走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们边说边走,接近丫口了,忽然觉得一股强劲的寒风吹来,把耳朵吹得生疼。丈夫说:“丫口那边一定下凌了。”

果然转过丫口,道旁的荆棘上,草棵上都糊着一层晶亮晶亮的薄冰。越往前走,这薄冰越厚,到了快接近老家的地方,每一蓬草棵,每一蓬荆棘都变成了形态各异,晶亮透明的水晶玻璃花。偶尔见到几棵高高的赤松,那松针竞成了手指一样粗的冰凌。挺立在这里的电杆,每一条电线都冰得如同一把把很长很长的雪剑……如果说前面是尘土飞扬的土山冈,那么,这里则是冰天雪地的大雪原了。

“妈妈,妈妈,是些哪样?”背上的女儿好奇地问。

“冰棒。”我说。

“冰淇淋。”丈夫也说。

“哇!这么多多冰淇淋。妈妈,这些冰淇凌咋个不像小敏敏家卖的那份?”聪明的女儿心中已犯起疑团。

“这是你奶奶家这里才有的冰淇淋。”我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冰淇淋。”

我摘下一段冰冻得很厚的杂木给女儿。女儿却当真吃得津津有味,可“冰淇淋”还没吃完。她就被冻得哭了起来。我只好一边哄她,一边叫丈夫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盖在女儿头上,以防风寒。

又走了好大一会儿。

“到了。”丈夫说:“房子就在上边。”

这时,我猛然醒悟,想起那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如果在白冰皑皑的冰山上烘云托月般点缀着点点红茶花,那该多美。我开始抬头四处寻觅,希望找到那点点的火红。然而,我失望了,我多么希望有一点,哪怕只一点也好。

“囡,你瞧,这些是我家的竹子,那边山上是我家的松树。爸爸栽的。”

女儿从盖着的衣服下伸出头来。看看路旁那一大蓬一大蓬茁壮的金竹,又看看山那边那独一无二的一大片碗口粗的松树,高兴极了:

“真的,真的是我家的吗?”

“是,当然是了。”

“爸爸,我要山花花。”女儿忽然说。

是啊,孩子爱花,想花。女儿心里一定在想着那个妈妈给她编讲的茶花箐——两边是高高的大山,山上覆盖着浓绿浓绿的树林。微风吹起,松涛阵阵。各种山雀婉转地啁啾着,给山林增添了一种热闹的气氛,连同人们的欢声笑语,组成一曲欢快的山乡交响曲。树下边、山道旁、屋门外,生长着大蓬大蓬的山茶花——红的、粉红的、白的,一朵朵争奇斗艳。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地飞着,在花间采蜜,采好多好多的蜜,晚上奶奶煮面条时,放一小勺在碗里,哎,甜死了……”茶花箐,咋个一朵茶花也不见。”我问。

“被人们挖去当柴烧了。”

唉!我真为那些五八年大炼钢铁砍掉的原始森林惋惜,也为那些被当柴烧掉的茶花而惋惜,也为没能绿化的山岭和绿化了又被牛羊践踏的山岭而惋惜。假如不砍掉原始森林,人们就不会缺柴烧,那么漫山遍野的茶花就可幸免。如果绿化成功了,山茶也可幸免。茶花箐,一个多么美丽的名字,它本应是红装素裹的大花园。它不是因茶花繁多而得名的吗?可眼前的景象,竟是这样的名不副实。我真想为茶花箐冤死的茶花大哭。

果然,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自己家门口,那是一所建盖在坡顶上的古式三间四耳的正堂,因地基的限制,没有耳房。两扇很陈旧的大门紧闭着,没有窗。我们推开大门,屋里因采光不足而显得光线很暗。门里拢着一个火塘,火焰红红的,呛人的烟雾满屋升腾着。公公、婆婆、三哥、三嫂、小姑和三哥家的两个孩子,全都坐在火塘旁烤火。见我们来到,大家都很高兴。小姑为我放下背上的孩子,一家人围着火塘坐了下来。烤了一会儿,身上终于暖和了起来。

因为天气总没有转晴的迹象,我们只好成天与火塘为伍。一边吃烧洋芋、嗑瓜子、嚼甘蔗、一边听婆婆讲某某上街,一两百斤粮食换来的是张假钞票。听三哥讲村里的某某后生到外省买媳妇被骗,听三嫂讲三哥用马驮包谷到山那边换甘蔗。小姑讲有人到他们医院看病,把维生素B1读成胯一……茶花箐地处贫穷落后的高寒地区,经济和物质条件都比较落后,方圆一二十里的村子都找不到一个小卖部。小到一点盐巴,火柴都要到离家三十多公里的华宁县城或盘溪街上去买。

由于海拔高,天气变化无常,温差与华宁县城极大。彩色电视在这里成了无能电器,即使黑白电视也只能收到云南台一个台的节目。由于山高坡陡,交通不便,有些人成年不赶一次街。他们的肉食需求都靠自产自食。大年年关,家家都宰杀年猪,他们除了当天食用的以外,全部腌制成腊肉,挂在楼顶上作为一年的肉食。为了摆脱这贫穷落后的家乡,孩子们从小学习非常刻苦,无论考试成绩或高考录取人数在全县都遥遥领先。这里的姑娘都不愿嫁在村里,成年的小伙也一个接一个的上他乡当上门女婿。茶花箐的人口,在改革开放后的今天,还一直保持着持续下降的趋势。

茶花箐虽然地处贫困的高寒地区,可茶花箐的人都非常热情好客,刚知道我们回家的消息,便陆续有人来我家看望我们,住在本村的二舅、三舅和表兄,还有本族中一些人家都来请我们到家里吃饭。那几天,还真有点应接不暇的意思。

开始我们到三舅家吃饭,走进被烟熏得发黑的家里。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用土基砌成的火塘,茶花桩子冒出的火焰一伸一伸的,舔着架在上面的七、八口锣锅、铝锅。木桩子被烧得噼噼叭叭炸响。锅里冒出的蒸气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叫人馋涎欲滴。在这里,不论请人吃饭或逢年过节,他们都喜欢在火塘上架锅煮菜。我想:这大概是因为这里气候寒冷,在火塘边一边烤火一边煮菜真是两全齐美。

我们刚进门,就开始摆菜了。这时,我才发现那些锅里竟然都煮着两种以上的菜肴,藕和慈姑,毛芋头与茱山药、红烧肉与酥肉……尽管如此,它们却界线分明,毫不混杂。这些未加任何佐料的菜肴吃在嘴里,虽赶不上高级厨师烹调的美味佳肴,却也别有风味。

饭后,我牵着女儿的小手,在高低不平的村道上散步。偶一抬头,看见三舅和表弟刚才喝酒时那套崭新的衣服上面套了一件很脏很破的衣服,用一只大竹箩背粪。看着那淅淅沥沥往下滴的粪水,一直流到了新衣上,裤子上。我禁不住问:

“三舅,咋个不用肩挑?”

三舅说:“这里山高坡陡路又窄,只有背着才好走路。”

眼望着三舅和表弟背着大背牛圈粪,很艰难地行进在崎岖的山道上,我仿佛看到了六十多岁的公婆也背粪走在前面,汗水和粪水淅淅沥沥地滴下来,湿了衣服。真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粪水。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湿润了,泪珠顺着腮帮流了下来……他们每一分钱都来得不易呀!可尽管如此,对于自己的儿女,他们却慷慨解囊,不论儿子,女婿,也不论在家,在外。比如我们:结婚买房子,他们给了两千,盖房子,又支持了三千……我从公婆的身上看到了整个茶花箐的人,尽管天气十分寒冷,但我的心却暖融融的。因为我觉得,这里的人就如同他们家里的火塘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该回通海了。初五,婆婆一大早起来煮好了饭,把我们和在华溪医院工作的小姑叫醒,吃饭上路。

茶花箐,我的家,就要离开您了,我心里有很多很多说不出的感慨。

婆婆说:“这回这个天一直不晴,要不然,你们难得来一次,应该看看这里的山,可这雾气腾腾的,什么也看不见。”

而我最遗憾的则是在茶花箐没能看到茶花。

再见了茶花箐。希望我下次再来的时候,累了,山道旁能有乘凉的大树。荒地里能见到果实累累的果树,茶花箐能找到喜人的茶花……我从公婆的身上看到了整个茶花箐的人,尽管天气十分寒冷,但我的心却暖融融的。

酸梅酸梅是我二奶奶的乳名,我常听奶奶这样叫她。

二奶奶家离我家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二奶奶每隔十天半月就来我家走亲戚,总是背着一个小背篓,里面装着自家的炒豆、米花糖以及柿花、桃子等各种时令水果,偶尔间还会翻出几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在那样温饱尚成问题的年月,这可是我们农家孩子最奢侈的享受了,所以,二奶奶成了我们家最受欢迎的客人。二奶奶身板硬朗,一双大脚格外有力,走起路来咚咚响。这声音我们听得可耳熟了,大老远就能分辨出。只要听到二奶奶来了,我们姐弟几个就会迎出门口,抱腿的、拉手的、拽背篓的,像群调皮的猴子似的缠着,左一声“二奶奶”,右一声“二奶奶”,眼光却停留在那个诱人的背篓上,看着我们几个的模样,二奶奶嗔骂一声“馋嘴猫”然后放下背篓和奶奶说闲去了,任由我们乱抓乱抢,吃个肚皮滚圆。

二奶奶是我奶奶的同胞妹妹,姐妹四人中,就数二奶奶的脾气最犟,吃的苦也最多。那时候农村里还时兴裹小脚,女人以“三寸金莲”为美。可二奶奶偏偏不肯受那份罪,母亲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她裹好脚,不到一个时辰,她就瞅个空儿用剪刀给剪了。”死丫头,你不裹脚长大了怎能找到好婆家。”母亲狠狠地骂道,二奶奶不吃这一套,裹上了再剪,再裹上再剪。如此几次后,母亲也没心肠管她了,任由她的一双天足茁壮成长。二奶奶的反抗取得了胜利却不知厄运已悄悄降临在她身上。

二奶奶满七岁那年,父母以两斗包谷的聘礼把她许给山里一户人家做童养媳。丈夫比她大十岁,一年到头病恹恹的像害着痨病。二奶奶到了婆家后,挑水做饭,喂猪鸡、放牛羊、手脚勤快,一刻也不闲,简直顶得上个长工使唤。可是二奶奶却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婆婆常常指桑骂槐,鸡蛋里挑骨头,稍不顺眼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毒打。倔强的二奶奶既不求饶,也不哭喊,一双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婆婆,直盯得婆婆心里发怵。”挑水没得扁担长,煮饭没得灶台高,只盼婆婆早早死,让我好好活几年,”在四周无人的时候,二奶奶哼起这首自编的歌谣,发出内心的呼唤二奶奶十五岁那年与丈夫圆房,不到一年,痨病鬼丈夫就撒手归西了。这下,婆婆更是抓到了话柄,硬说二奶奶有“克夫命”,她那背时儿子是让二奶奶给“克”死的,她要为儿子报仇。从此,这个恶婆婆经常找茬儿折磨二奶奶。打骂、罚跪、饿肚子成了家常便饭,更为残忍的是有一次,老太婆叫人把二奶奶捆起来,用棍棒打上一阵后总觉得不解恨,找来一把上鞋用的锥子猛扎二奶奶的下身,二奶奶痛得死去活来,鲜血流了一地。等我奶奶得到信儿赶去的时候,二奶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我奶奶跟那家人大吵大闹,声言要去官府告他们,那家人居然也怕吃官司,最后答应奶奶把人领回家,从此不再纠缠。我奶奶哭着把二奶奶背回家,请来郎中诊治,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理。二奶奶从死神手中逃了出来。只是落下了严重的妇科病根,失去了生育能力。

“一朝挨蛇咬,十年怕井绳,”康复后的二奶奶对上门提亲的人一个个回绝。直到解放后,已近不惑之年的二奶奶才在别人的劝说下,改嫁给一姓刘人氏,也就是我的二老爹。二老爹也是个苦出身,解放前一直给地主家当长工,苦了大半辈子也没混上个媳妇。与二奶奶成家后,对二奶奶极其体贴,问寒问暖,脾气又好,二奶奶总算过上了舒心日子。二奶奶有一身极强的求生本领,一双大脚板翻山越岭,拾菌子、挖蕨菜、采野果、摘粽叶等等。山里有什么就卖什么,不用本钱,又不犯法,舍下的是一身力气。所以,即使在全国大闹饥荒的年月,二奶奶也有办法让一家人的日子过得顺顺畅畅。只是,不会生育成了二奶奶的一块心病,每次提起来就眼泪汪汪。我弟弟那小家伙特乖巧,见到二奶奶哭就说:“二奶奶,不要哭,长大了我养你。”二奶奶听了,连忙擦干眼泪,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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