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也陪着爷爷和村长喝了几杯。村长所说的那件事应该是和爷爷的私人恩怨吧,毕竟大人的事自己还太小不能插嘴。吃完饭我帮妈收拾了碗筷。村长陪爷爷喝了几杯就走了,走之前还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看爷爷的眼色则愤愤离开了。
母亲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儿子,我们该走了,爸爸在车上等了很久了。”今天天气很晴朗,像往常一样,可是我心里总是压抑的,脸上却是挂不上一丝笑容。爷爷站在门前说要看着我走。母亲拉着我的手走在离车子还有半截路的时候我挣脱了她的手,跑了回去,一把抱住爷爷那干瘦的腰。
麒麟眼中晶莹大滴大滴的留着:“爷爷,您就跟我跟爸爸一起走吧,我舍不得您。”麒麟觉得嗓中哽咽着什么,但还是硬生生的说出口。
爷爷微笑着说:“傻孩子,你不都跟爷爷说好了吗,爷爷离不开你奶奶,你别看她生前嫌我唠叨,但那次你奶奶说要是少了爷爷这唠叨反倒显得安静,你奶奶一个人孤单怕静,爷爷要一直陪着他。孩子,你从小到大一直做得很好,爷爷一直相信你是个善良懂心的男孩,你能明白爷爷的是吗?”
麒麟略显沉思随后点了点头。但还是爷爷的这些话还是止不住麒麟眼泪的流淌。
爷爷说:“孩子,你要记住,即使以后爷爷不在你身旁了,也不要忘了爷爷曾对你说的话。一个犯过再大过错的罪犯只要有悔改之心,我们也要去原谅。这世上,我们每个人都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一个人的生死。爷爷不要求你什么,爷爷只希望你将来以后做一个怀有善良之心的男孩。答应爷爷好吗?”随后爷爷蹲下身来,浑浊的眼睛等待我的答复。
麒麟哽咽着声音说:“爷...爷,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奶奶失望的。”
爷爷欣慰地说:“好孩子,爷爷一直看好你。爷爷会一直陪着你。”随后爷爷伸出苍老的手指指了指麒麟的心脏位置。
爷爷微笑着对我说:“好孩子,快走吧。”
麒麟慢慢走向母亲的位置,母亲热泪盈眶,重新拉起我的手,我和母亲回头看了爷爷一眼。随后上了车。父亲则一直安慰我说,以后会回来看爷爷的,虽然父亲这么说着,但父亲也舍不得爷爷,中午村长走后还和爷爷说了很久的话。但我没发现的是,父亲流的泪,用手背快速擦去。
我坐在后车位透过玻璃看向那个老人,凉风吹起树叶,这一刻我这一生都无法抹去。老人在这一刻好像佝偻了许多,那苍凉浑浊的眼睛像是看淡生死一般,老人是那样的弱不禁风,这一刻我很想下车去回到爷爷身旁,对爷爷说,爷爷,起风了。然后拉着他的手臂搀扶他回屋。但我知道不可能了,车子越快,老人离我的视线也原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我反复的想着爷爷刚才对我所说的话,我的手一直捂在爷爷刚才手指心脏的位置。
爷爷站在原地嘴中说了几句话便慢慢转身走向屋中,还未听到话语之时却被无情的凉风拍散。“麟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爷爷不能够陪你一辈子。这些事以后你会懂得,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好,爷爷一直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