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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广告牌

竹风和叶萌回忆了长久一段时间,雷鸣和虹身上发生的微妙且明显的变化,一种隐忧如深夜里屁股下面青石头传来的温度,渐渐明显。竹风翻出雷鸣电话,却又艰难地久久拔不出去,他看叶萌,似乎在问要不要拔。

焦虑良久,然而拔通后,雷鸣一如从前慨然夺人的声腔,“竹风,现在难得能想起我,这么晚了,你在哪儿呢?”

“我和叶萌、在外面,你呢?”

“这么晚,我当然在家。”

“你就在魏城,对不对?”

雷鸣略作迟疑,“是叶萌告诉你的吧。”

“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雷鸣又作迟疑,雷鸣猜到这么晚的一个电话,竹风一定已经知道什么,“竹风,虽然我们从小是好朋友,可咱俩却一直暗里叫劲,你超我赶,其实,我们不是一路人。”

“谁说不是一路人?你喜欢的叶萌,她现在就和我在一起,是我的女人!”竹风听到不是一路人,情绪激动。叶萌按住竹风的手。

“哼,我早知道,你俩在一起了,但是我也不缺女人。”

“可是你缺叶萌,也不拿我当朋友!”

“你拿我当朋友吗?你明知道我喜欢叶萌,却暗暗对她下手。”

“因为她爱的是我、不是你。”

叶萌一旁捶打竹风,你们干什么,撒气却拿我说事儿。

“她爱你,是因为我没有祸害她,我若提前下手,她还会爱你吗?”

“你不是人!”

“没错,我不是人,谁是人?你吗?还是叶萌?”

竹风许久说不上话,是的,竹风真不敢说,自己是人?谁还是人?“雷鸣,我想起我们一起那会儿、调皮捣蛋的时候,你有一手绝活儿、纹身术,你常常逮着同学们的胳膊、脚臂,纹个龙、绣个凤,记得有一天,你要在我手臂上纹个字,终因我太怕疼,你只给我扎了几个小墨点而罢休。”

雷鸣随着竹风的沧桑怀旧沉默片刻,竹风确信雷鸣可能感知,今天的电话另有内容,也许彼此都感觉已知晓大概。

“哦?以前那算啥,你有所不知,现在修炼的才叫绝活,你想纹一个?”

“我想去看看你。”

雷鸣诧异的宁静,“好啊,你说个地方吧。”

“不用地方,就去你家,你在魏城安身,从未邀请我,那我主动登门拜访。”

“我的寒舍怕容不下你。”

“怎么能是寒舍?你在我们同学中可算是天之骄子、成功人士。”

雷鸣被竹风呛的没有话说。

“就是丑媳妇也总要见爹娘,说个地址吧,不要瞒着我,我想我应该判断的差不多。”竹风说。

周末,按照雷鸣电话提供的地址,竹风和叶萌费了好些周折才找到。生活这么多年的城市,若不是雷鸣,真不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老城区鳞次栉比的高楼罅隙内几座零星破败的老民居,竹风以为只有拾荒者才会住在这里。

一间民房门口斜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小霓灯闪着几个字幕:刺青、纹影、打雾。不用说,雷鸣就住这里。

进到屋里,第一眼就看到商场里偷窃的女人及其胳膊上四个醒目的青字:我爱雷鸣!看到丈夫的同学竟是这俩人,女人慌不择路,屋子太小又无处可逃,只能怯怯地坐在床头里角。一张大床占去屋里大半光景,破烂的三人沙发上堆满杂物,雷鸣在上面拔拉出一块地方,让俩人坐。

看着这个破烂的家,叶萌想起虹的话,“我们每晚,他、他老婆、儿子、我,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并且那一张床就是我们的家。”未语泪先流,叶萌已止不住抽泣。

竹风仔细看看雷鸣,距上次吃饭没有多长时间,雷鸣脸上曾有的狂澜自傲已遁然无形,虽然上次就很颓废,可这次更只剩下形容枯槁,真不知来之前电话里的霸气是怎么装出的。竹风又向雷鸣爱人看去,雷鸣爱人侧里低着头,胳膊上的字正好讽刺地对着竹风。竹风一字一顿,“我爱雷鸣,如同刻在心里呀!这四个字已经被你老婆刻去,难怪另一个女人只能刻‘我爱雷军军’!”

雷鸣已经彻底平复,“你都知道了?”

“真不简单呀,我怎么会忘记?你的小名叫军军呢?可是你不该对虹下手。”

“我是女人害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雷鸣眼圈发红,叶萌和雷鸣爱人泣不成声。

“虹呢,你把虹弄哪儿了?”

“她知道你们要来,没脸见你们,带上孩子出外面了。”

“带上孩子?你们一家人挺和谐的,哈!”

在这个憋的透不过气的炎热夏季,在这个被人遗忘漫天蝇绕的街角,在这间堆满杂陈能活埋人的小屋,竹风和叶萌穿越了雷鸣的罪恶人生。

“说说吧,你怎么会落魄成今天?”竹风说。

“出身社会,各方面太顺利,事业早成、婚姻美满,我一时自负,自认为比别人聪明、灵活,没有理儿是我认不清、没有事儿是我办不妥,常和别人流连夜场,自以为能保持头脑清醒、不会迷恋其中,怀里抱着肉身、心里嘲笑她们的认真。没曾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辜负了一怀孕女孩,她竟联合姐妹约我,给我下暗手、吃毒品,一个月之后,我就发现我离不开她们,而她们却离开了我。从此,我开始了为毒品奔波的日子,想过戒,却最终倾家荡产,媳妇和我赌气也沾了毒,俩人吸毒的家庭很快破败。古人说:黄赌毒。一点不假,后来,为了毒资我又染上赌博,输到没有立足之地,为了躲避赌债,我只能携妻带儿藏到这里。”

原来都是毒品惹的祸!其实早就应该感知的,不是吗?只是我们觉得我们尚正衣冠楚楚在大道上走着,边缘人群离我们还很遥远,我们始终不相信、更不愿承认,我们其实早就不小心混入歧路。

叶萌最后一次和雷鸣吃饭,雷鸣犯困、哈欠连天的样子;虹的丈夫对叶萌说虹回家待不了两天就好象生病的样子;别的男人对虹都不能轻易制服,怎么相信一个军军能驾驭了虹?若不是毒品,虹那虚荣的性格,怎能屈居四个人窝在一张床上?

眼前闪现的全是过往,早应该想到的,前年五一,雷鸣电话里说带老婆去北城看病,同时虹也说雷军军陪老婆去北城,她只好给他们带孩子,很显然雷鸣和雷军军是同一人。我们为什么不及早关心一下他们,或许,他们尚不至走到今天,叶萌痛哭。

“那虹呢,你怎么能把她当作目标。”竹风问。

“两次接触,我发现她贪慕虚荣,有工作,家资略殷实。”

随着竹风和雷鸣的问答,叶萌一次次地忆起。叶萌又想起雷鸣、虹、自己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出来的夜路上,雷鸣偷偷捏虹的屁股,看来这是预谋,雷鸣早就想好要对虹下手。

“那你勾引她,骗到钱就可以,为什么非得让她和你一样,吸呢?”竹风生气地说。

“她又不是个傻子,不诱她吸、她会跟着我?但是走到今天我不会抛弃她,除非她主动离开我,现在我们是一条战船的难友,我负责购毒,她们负责毒资。”

“她们负责毒资?你可真舍得你的女人,你老婆偷我东西,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看到她胳膊上的刺青,我一定会揍她一顿!”

“没办法,走上吸毒的路就走上罪恶的路,还记得前年五一时你给我打电话吗?我们在北城,那时我爱人正在下手,被人家发现,众人围着就打,我匆忙挂掉电话,电话里你应该也听出异常,真是天意,她再次出手竟让你逮个正着。为弄毒资,她经常鼻青脸肿的回来,我们过的早就没有尊严。”.

竹风和叶萌怎么能忘,五一那次电话里好好地聊着,雷鸣就一个劲儿地喊:别打了、别打了、、、当初俩人还以为是说这边的电话不要打了呢,有些埋怨不打就不打吧,至于这样喊吗?可是谁能想到、、、

“可是,这些年,你见我们,装的还蛮像,老板派头,人模狗样。”

“没错,能像个样子就得像个样子,不然,谁还信我,我现在出去见人、谈生意,还得像点样子,只要在毒瘾发作前赶回家。所以,你们好自为之吧,别看外面人模狗样的人多了去,有许多都是装的,指不定暗里多难活。”

“虹现在啥状况?”

“虹吸的更狠,刚开始她的工资够我们三人吸,现在仅够她一人吸,当她一人也不够的时候,我怕她会辞职,主动离开我,寻求新的供药大主。”

叶萌又想起,上次因为站在学校露天平台和竹风电话里吵,难过加中风,自己生病发烧,虹给自己吃药,若不是被楼管大爷撞开,送往医务室,自己就差一点迷迷糊糊地吃了,那岂不是也差一点走上这条不归路?叶萌不禁出一身冷汗!

“还能戒掉吗?”

“怎么可能?我多想回到两年前,但是回不去了。唉,无所谓,活几天算几天,你说现在啥东西没毒?空气、水、食物?出门呼吸可以带口罩,喝水吃饭呢?新闻说,最普通大白菜保鲜都用甲醛,你有办法吗?谁不得瞎活,有钱咋活也行,没钱全是瞎活,不想瞎活也得瞎活。”

“上次请我吃饭,是想借点毒资吧?”

雷鸣没有说话,竹风知道,他一定还在埋怨自己,还好没借给他,这样的钱怎能借他。竹风自责,那次吃饭,雷鸣就颓废的不成人形,可是自己却没有更多的关心问候。

“门口的广告什么意思,你给人纹身赚取毒资吗?”

“我这点技术哪够赚钱,只能用来吸引同类人群,给女人们作作掩护。”

竹风正要奉劝雷鸣,不要再扩大罪行,门被推开,听到屋里有人,脚步又停在门外,雷鸣喊,“进来吧,没事的,我同学。”

可是竹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天方夜谭吗?

进来的人是朱香!

朱香更是一脸惊诧地看竹风。

但马上龟笑鳖无尾,“唉哟,你怎么也玩这个?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以为竹风也是来嗑药。朱香正在毒瘾发作,顾不上过多地埋汰竹风。

雷鸣责备朱香,“总是想吃,才知道回来。”示意爱人给她准备。雷鸣爱人当着竹风和叶萌的面儿,摊开一块巴掌大的锡纸、、、叶萌的眼前闪过虹的画面、、、叶萌不敢想,紧紧拽着竹风的手。

放药时,雷鸣爱人却收住手,只见朱香掏出一沓钱递给雷鸣爱人,雷鸣爱人方才继续。朱香吸过后,吩咐雷鸣爱人,“你好好收拾一下,我约了人,给的价钱挺高。”

“看来这张床上还不只睡你们和虹四人,雷鸣、你真了不起,有这么多下线为你挣毒资,若不是自己也吸毒、你能成为毒王。”竹风自己都不明白,说这样的话是谴责还是恭维。

朱香方才明白,竹风并不吸,只单纯是雷鸣同学,朱香又后悔,大意在竹风面前没有收敛,欲说还休地揪着要走的竹风,“竹风,我不小心才、、、你知道咱们的工作、、、”

竹风打断朱香,“朱香,放心吧,我不会在行业里给你宣扬,你陷的还不深,希望你能回头。”

朱香这才松手。

出门时,竹风和叶萌把身上带的钱全部留给雷鸣,叶萌把竹风送的项链也摘了下来,叶萌担心,不摘,雷鸣爱人怕是会亲自上手。

竹风和叶萌刚一出门,雷鸣爱人就把门口的广告牌拿了回去,叶萌狐疑地看看竹风。

俩人走出很远很远,迎面驶来一俩摩托,车手戴着墨镜,从竹风和叶萌身边风一样驶过,带起一片尘土飞扬、、、谁也没有提出打的,始终沉默、始终走着,一直前行。

竹风打破僵局,“亲爱的,你想什么?”

“我只是找到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虹能和别人一家三口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理由。”

竹风拉紧叶萌的手,在一条路的转弯处,回身紧紧抱着叶萌,过了很久很久、、、叶萌看见老公竟站在身前。

“我得去上班。”叶萌都难以想象自己的勇气,打破这难掩恐惧的紧张宁静。

“那个工作以后不要干了。”叶萌老公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那我干什么?”

“在家里,辅导自个儿孩子学习,给孩子做做饭。”

“不,我要上班。”

“离家近点,找个工作也行。”

“不,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我宠着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叶萌老公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不相信我。”叶萌哭。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叶萌老公咆哮。

“我们只是一起去看一个吸毒的同学,他的境遇实在可悲,出来后,我俩心里难受,相互鼓励对方而拥抱在一起。”

“为什么要去看一个吸毒者,人们躲都来不及?”

“我们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同学一场,我们想证实一下。”叶萌声泪俱下。

老公不再说话。

无论真假,叶萌老公不想深究,有个理由就好,叶萌老公其实好怕叶萌就这么承认,因为他太爱叶萌。

“不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教学,每天晚上不能回家,你一个女人太辛苦,孩子也想妈妈,挣钱的事交给我吧,我一定让你娘俩过上好日子,好吗?”

老公的话让叶萌心疼。

叶萌第一次正视回顾了自己的行为。自己那么爱竹风,能得到什么?俩人毕竟是离心的,就这么不伦不类的让他玩到累、最后再丢弃吗?而老公,纵然深爱自己,当他不能承受背离之重时,就算不会离婚,也会破罐子破摔,到那时,自己岂不一无所有、陈尸街头吗?若一不小心,再遇坏人领路,虹和朱香便是自己的下场,小凡那么有钱,也摆脱不了受男人摆布的命运,所以回家吧,女人就该安分守已,回家吧,趁为时还不晚。

晚上,叶萌梦了一个梦:她和竹风正在浴室洗浴调情,玩的正欢,叶萌抬头,浴室顶竟是个玻璃罩,老公正在上面清晰地看着她俩、、、叶萌一下子惊醒,早上起床仍惊魂未定。

叶萌依样给竹风留言:

亲爱的,我好怕,我们分手吧。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这几年,让我拖累,忘了正形儿。这辈子,你可能不在乎挣多少钱,但一定想证明你的价值,亲爱的,我不能再耽搁你。我爱你!谢谢你对我所有的好,我会记着你,地老天荒!没有我的日子,你还要快乐,我们都要快乐。

亲爱的,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我怕我立场不够坚定,听到你的声音,又改变主意,希望你也不要给我打,藕断丝连、我们只会徒增烦恼。

竹风看后,怔怔地坐在那里。

竹风知道,行迹败露,大小要出事,有预料但无法接受。以前自己曾多次叮嘱叶萌,关系一旦被双方配偶察觉,除非逮个现形,否则打死不承认,最多婉转地表达只是情感突发。显然,叶萌一定、可能有些直接。

竹风挺难受的,叶萌说分手就分手。

竹风只简单一句话:好吧,亲爱的,我听你的。除此竹风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竹风又回到从前,从前只有金辉的日子。

竹风对金辉说:“我象你一样,从此学佛吧。”

“你痛苦的样子怎么能学佛呢?有一天你不再为失去叶萌而伤心时再说吧。”

“看来你彻底放下小凡,教教我如何才能放下叶萌。”

“教不来的,教会的也不一定正确。”

“你学佛,雷鸣吸毒,虹和朱香也学坏。”竹风感叹人世变迁。

“我要去收拾雷鸣!”金辉拍案欲起,“他本人已深受被陷害之苦,岂能再用同样的手段陷害别人,不收拾他,他还在伺机害人。”

“用拳头吗,没用。”

“那就报警。”

“我也想过报警,时机不成熟,我们缺乏证据,现在报警会伤了他对我们的信任。”竹风接着说,“再说报警也没用,报警说明你在对平安社会挑衅,你好大的胆子!现在的警察先抓举报者,谁举报抓谁,你我得先被抓起拘押三天,称之为调查问话,不小心还可能被击之以棍棒。”

“哎!”金辉掉转话头,“朱香向我借钱了。”

“这还用说,借毒资呗,这是对不明就里人的伎俩,她对我太信任,以为我搁你这儿也给她守口如瓶,唉,愧对她,你怎么说?”

“我说,朱香啊,咱俩一单位上班,你说你没钱,我从哪儿弄钱,你怎么不去找王士木?老关系,他就少给你点面子,也比你别处伸的指头长。”

“说的在理,你成老油卡了!还记恨她以前挤兑你吗?”竹风笑。

“记恨?”金辉笑着摆摆头,“她都那样,没啥前程了!王士木也惹了官事,你知道吗?”

“不知,快说。”竹风可在王士木那儿存着股份呐。

“王士木老婆出车祸、、、”

“这个知道,我去吊唁了。”

“现在有人揭发,那是谋杀,王士木谋杀亲妇,本来王士木新近打算娶小三的,可是风声紧不敢轻易动作了。”

“不能够啊!王士木是重情义的男人。”竹风为王士木辩护。

“怎么不能够,就凭你那点小交情,你以为你就了解他?”

“沾花惹草是男人通病,王士木和第一任离婚娶这位谢世老婆并没有抛弃前任,和前妻一直保持亲情,关系颇好,对现任怎么会心狠手辣?”

“那是因为王士木需要前妻,据说前妻舅舅身居高位,王士木能有现在的飞黄腾达正是受舅舅提携,加之前妻可能要比现任听话,你以为王士木真有慈悲心肠?”

“是吗?人心叵测呀,那我得去看看我的股份,”

竹风担心地想,看来盼着上市真难哪!

竹风在王士木公司停车场,看见朱香照面走来,心想,“晦气,这娘们真来借钱。”想装作没看见,可是哪躲得开。

“怎么?见我想躲,竹风,你可别忘了,最初,王士木可是我给你引见的。”

“噢,是是是,车里拉下东西,我急着回头取。”竹风辩解。

“竹风,想当年,我风火的时候,你朋友金辉也得我关照,你现在来王士木这儿,不过是铲我锅底子,别以为我落魄,你就耍大了。”

“没有,你想多了。”

“不过,无所谓,王士木这儿不要落井下石就好,我先走了,你去办你的事儿吧。”

“说的哪里话,你慢走哈。”回过头,竹风自言自语,“你风火的时候,你有什么风火,自不量力,你不就风风火火离个婚嘛。”

竹风犹豫,“还要不要进去,和朱香一前一后,总是不妥。”

正拿不定主意,八角胡带人簇拥一派头十足的姐儿从身边经过。

“嗨,大哥,来看王总?进来呀!”八角胡说。

竹风没办法,只得跟进,心想,八角胡是王士木身边红人,这位女子会是谁,受到八角胡的拥戴。只见八角胡悄悄对女子嘀咕,大概是介绍自己吧。

竹风被八角胡带进王士木办公室,官司上身,王士木显得很疲惫,见了竹风有点惊讶,竹风想是朱香刚来过的缘故吧,忙说:“王总好,千万别误会,不是来借钱的。”

“就是说嘛,你们集团朱香刚来借过钱的。”

“看到了,我们在停车场碰了照面,”竹风笑着说。

“朱香那种女人哪,幸亏我在她那里撤资及时。”

“我正一直想问王总,您和朱香合作那么多年,后来怎么会完全舍弃她,扩大投资却和我贷款呢?您可千万不要说,是看中我的能力。”

“离婚!懂吗?男人爱得是没结婚的女人,玩得是没离婚的女人,女人如果你想玩,就不要离婚,不离婚男人还愿意陪着玩玩,一旦离婚,男人碰都不想碰。”

竹风睁大眼,噢,难怪?这话似曾哪里听到过,没错,雷鸣说过。雷鸣原话:女人不离婚,男人还想玩玩,女人不管怎说,得守住家庭。雷鸣当年虽没赶上王士木,却也风光十足。雷鸣和王士木都是聪明男人,道理都想得何其通,可是没守住底线,仍不知什么时候会不小心翻船?朱香本人也一定想不到,没搭上王士木这条大船,竟是本来为方便却适得其反的离婚原因吧。

想到这里,竹风自有想法,可见劫数自定,天理难容,人有理没用,人算不如天算!可是竹风一样,能想到不代表能想通,竹风同样一俗人,到了自个儿身上一样糊涂。

“说吧,来干嘛?”

竹风勉为其难张口,想想还是不要说了吧,谁知王士木竟先提起。

“不要紧,说吧,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放在我这里的钱有点不放心呢。”

“没有没有没有。”竹风赶紧说。

“那是什么事?”

“王总,本来等着分红,谁知我这儿事情有变,媳妇想换房子。”

“噢,买房子是正事儿呀,你去财务提吧,不够的话,还可以来借的。”

“说过的,王总,不是来借钱的。够了、够了。”竹风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这么顺利!金辉说的情况一定是诋毁,人们总是盼着自己发财,更盼别人倒霉。

王士木办公室其实还有一个人,一个小孩子!竹风和王士木说话时,小孩子一直在一旁闹,竹风出来时,王士木吩咐八角胡,“把他带走,烦人!”

竹风跟着八角胡来到财务,一路上,八角胡背着小孩,哄小孩子,“爸爸不喜欢,叔叔喜欢;爸爸不喜欢,叔叔喜欢、、、”

进到财务,八角胡对竹风说:“这是我们财务总监。”竹风一看正是刚刚和八角胡一同进来的女子。

小孩子见到女子,上前喊妈妈,竹风明白了,正是王士木小三。小三历害啊!不只敢公然带孩子出入公司,还谋到账务总监这样的实权位职。

想王士木刚才对女人的论断,竹风仔细端详王士木看中的女人。女人的脸蛋并不十分好看,但是有两大,胸大、屁股大,着实的大!于是,竹风又论断,这是老男人的最爱:胸和屁股!男人年轻时候多看女孩儿脸蛋、身材,随着年龄老去,对女人越来越耿耿于“怀”。

**房的魅力着实不凡呀,那乳那沟,简直高深莫测,怕是能淹死世上所有的男人,竹风想起叶萌的话,“你喜欢**房女人吧?”竹风不敢再看下去,谁知,女人一弯腰,**差一点就从紧绷的两个衣扣间掉出,竹风看那衬衣被拉扯的难受,几乎冲动地想上前给它从扣子那儿“嘣儿”一下剪断。

竹风又感慨,这个女人不简单哪,不管王士木前两个女人因何出现命运变故,都未曾介入王士木事业,这个女人还没进门,就已经是王士木财务大管家,难怪王士木大儿子有所担心。老婆过世是个阴谋?道底传言真假呢?

竹风神思恍惚之际,事情已办妥,女人始终一个表情,笑靥含苞待放。

八角胡亲自把竹风送到外面。

八角胡对竹风说:“企业不论出现何种变故,都会正常运营,都会善待兄弟们,永远把大哥你当朋友,以后还要常来,有求必应。”

竹风特别感谢八角胡,仿佛又看到,当年单刀赴宴,八角胡对王士木一片效忠的刚阿,竹风想,王士木能有这样卖力的贴心手下、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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