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雪这才放宽了心,不再如此发愁。她轻轻在腰带上头写到:这几日,他们可曾松了警戒?
陆。昊。天快速在腰带上写到:没有。
林毓雪微微一笑,写到:没有也无妨。待二日后,你要不要跟我一同突围?
陆。昊。天怔了一怔,这才提笔写到:突围?
林毓雪点点头,黑亮的眼眸闪烁认真的光彩。她抿唇一笑,写到:过两日,差不多便是他们懈怠的时候了,倘若守卫还是很森严,也得强行离开。
陆。昊。天默然不语,思量这个逃脱的可能性。
或许正如林毓雪所言,过两天就是突围的时机。那蓝衣青年不知过几日就要所谓的拜堂成亲,不过,不管如何总不可能在这两三日。大概,也该是四五日左右。在「成亲」前一夜他们的警备一定森严,可是,在前二日的话通常就不会如此戒备,反而会稍微放松警惕。
但是突围,说到底讲究的只是运气。若是运气不好,那么即使费尽心思千般算计,一样不成。
陆。昊。天考虑的半晌,缓缓地写到:好。
林毓雪心中一喜。她没想到陆。昊。天会那么果决地答应下来。陆。昊。天有多么恨她林家,她心中一清二楚。所以,当陆。昊。天答应时,虽然并不代表他和林家尽释前嫌,有可能他们成功逃脱后,陆。昊。天还是会以她为质,不过起码林家很可能可以少掉这么一个心腹大患。
林毓雪扬起一抹欢喜的笑容,提手写到:后天申时,就此突围。
后天,其实过得极快。一眨眼,就到了林毓雪预计突围的日子。
门又是被青衣人推开。“午饭。”短短的两个字,足以说明他们轻慢的态度。
林毓雪心中却暗暗高兴。若是这些人的态度反倒变得更加恭谨,她反倒要开始烦恼。如今态度如此,守备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林毓雪接过他放在地上的餐盘,慢悠悠地吃起来。
陆。昊。天见她如此泰然自若的样子,心中有些惊诧。不过面上丝毫不显,仍是冷淡的吃起菜肴来。
“匡啷”一声碗盘碎裂声传来,林毓雪嘴角擒着得意的笑,却假作焦急地说道:“怎么办?碗碎了!”她说完,手偷偷地拣拾起地上算不上最大的碎片。一共拣起两个,一个给了陆。昊。天,一个则给自己。她提指写到:防身。
很快,一名青衣人进了屋。他冷冷地问:“怎么了?”
林毓雪故作害怕的嗫嚅着说道:“碗......碗被我打碎了。”随后,还朝着陆。昊。天的方向躲了一躲。
青衣人没有怀疑,一面走过去收拾残余碎片,一面粗声粗气地说道:“小心些!”
林毓雪瑟缩着身子,没有回话。等到那人快收拾完后,立刻一个闪身,点了他的昏睡穴。
青衣人没料到林毓雪竟然可以自行行动,正想大声示警,可是一股睡意袭来,只好咕咚一声,倒卧在地。
原来,林毓雪脚上的绳索早已在拾了碎片时解开。其实,捡那个碎片的用意不只是防身,更多的还是要割断脚上的绳索。刚刚,她移向陆。昊。天的时候,就也悄悄的割了他脚上的绳子。
林毓雪回头用眼神示意陆。昊。天跟上,陆。昊。天手往下一探,便拔去了多日束缚他行动的绳子。也是脚下微微错动,跟着林毓雪一起离开关押他们数日的屋子。
林毓雪反手解开头上发带,瀑布般的长发倾泻而下。玉手轻挥,灌输内劲到发带上,原本湛蓝的布条闪烁着熠熠光辉。她随手便递给陆。昊。天原本在掌中的碗盘碎片,便施展轻身功夫,迅速的向右一拐,如烟一般消失。
之所以向右而不选择向左,是因为右边有着隐隐的鞋印,这才决定向右转。
不料,没往前走几步,便被一个青衣人挡下。
林毓雪一看不好,当下手中发带轻抖,直刺那人的穴道,封住他的哑穴及其余大穴。她心地甚软,从未杀过半个人。所以即使是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也不愿多伤人命,只封住他们的穴道。
原先走的极顺的两人,到了中途突然碰到一大群青衣人群起围攻。有系统,条理分明的搜索着两人。陆。昊。天一看不妙,就赶忙拉着林毓雪到屋上的梁柱躲着。
“老赵,你说少爷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要和这么多女人咳咳......”一名青衣人一边提剑巡视,一边疑惑地问着隔壁的青衣人。
老赵瞪了他一眼,皱着眉说:“管那么多闲是做甚!专心巡视。听少爷说今晚会有异变,要不想惹少爷生气就好好做你的工。”
青衣人傻傻地笑了笑:“别嘛!老赵,跟我说说嘛!说实话,少爷这个月已经叫咱们掳了这许多女人了,到底是要做什么?”
老赵先是警惕地四处张望,发现四处无人之后才缓缓开了口:“说??实话,我也不知。不过,那些女人之后似乎都没有......”
林毓雪听他这么说,心中突然泛起一丝不好的猜想。
难道,是炉顶......
一想到这,她娇弱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栗起来,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老赵耳目甚灵,听到这细小的声响,声音嘎然而止,厉喝道:“是谁!”他心中正悄悄盘算,待会儿找到人后,一定要杀了灭口。若是被少爷知道他们暗地评论少爷的是非,那下场......不想也罢。
林毓雪心中暗暗叫苦,心中哀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天意如此,我能耐祂何?何况,听他们说那什么少爷特地在今天加重守卫......如今失败在即,也不算是我的错吧!不过,看来是我拖了他下水......
林毓雪苦涩一笑,玉手轻拉陆。昊。天的手,写起字来。陆。昊。天不明她的用意,心中对她擅自触碰感到略微不满。暗想都到这紧要关头,还写什么字!他勉强平复心中的不满,专心地感受林毓雪如葱般的玉指,在他粗厚的手掌刻画的痕迹。她只写了一个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