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雪眼睛平平的直视东方。东方,是她林家所在之处,当初林家先祖因为支持当时的太子殿下,于是举宅迁至如今的林家所在,也正因为当初先祖的决定,才有林家日后的富贵昌荣,成了底蕴丰厚的世家大族。
灵灵见林毓雪就这般发着呆,心里对她适才说的感到有些着急,当下就摇着她的肩膀道:“阿毓,你可真想好了?”也不是要阻她回家,只是他们才重聚在一块儿,林毓雪便要匆匆回家。这样,实在是有些儿寂寞。
林毓雪舒展开蹙起的双眉:“不错!我出门这许久了,爹娘和哥哥怕是想我的紧了。何况,原先出来只是想活得肆意些罢了,如今也算是好好放纵过了,所以,我也该回去重新担起「林家小姐」这位子了。”她的语调明快,却又透出一股浓浓的坚决。
灵灵见她离意已决,便也不好再强留她。她勉力一笑道:“是吗?那到时我们可要请你这东道主好好摆一场席,大家一块儿大醉方休呢!”虽然话说得洒脱,可是她的表情却骗不得人,脸上充斥着落寞。
林毓雪注意到灵灵反常的神情,宽慰她道:“你也别这么难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聚散本就是天意,而且,以后你也可以来找我玩啊!又不是我回家了,就不再是你朋友了。”
灵灵强自一笑,接口道:“我才没难过哩!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我怎么难过了?我只是在想,今儿个的晚饭该做些什么罢了!”她嘴素来就硬,就算是被林毓雪看出她在为此感到伤神,也都不肯稍加松口,向人讨饶。
沐晨看她这一副倔脾气,不禁微叹口气,道:“那依你所见,晚上该吃些什么呢?”他见灵灵这般强自逞强的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这才帮她把谎给圆下来。
灵灵冲他笑一笑,眼底的笑意却不像往常一般明澈,反是多了数缕纠缠在一块儿的愁丝。
先前和林毓雪在一块嬉闹时还没什么感觉,如今,要分开时才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好不容易交上的一个朋友,却又得分离。
这种心疼的滋味儿,就连当初离开苗疆时都没有这般强烈,毕竟,那时她太想见是中原的风光明媚,以至于那时离开时鲜少有不舍之情。现在被林毓雪一激,倒也变得有些想家了。
四人就这样平静地走到附近的客栈,路中苍茫上人虽极力与林毓雪及灵灵说笑,可收效都甚微,林毓雪脸上一片平淡,灵灵却是落落寡欢,不见平时的伶俐可人。
“我说啊,你们俩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消停些!烦也被你们烦死了!”苍茫上人在搭理两人第五遍仍未成功的情况下,终于爆发出来。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心眼小的,怎么遇到这事儿就如此钻牛脚尖啊!尤其是他那徒弟,简直是脸色惨澹。
灵灵被苍茫上人这么一骂,也有些回神:“师傅,我刚刚只是在发呆罢了,怎么这样你也能抱怨啊?”她刚刚确实是在发愣,出神去想苗族的事儿了。
苍茫上人见她的表情不似作伪,不由的有些心虚??,讪讪一笑道:“哈哈,师傅我也只是担心你罢了!”他瞄了瞄灵灵,见她神情似乎没有特别生气,忙讨好的一笑:“灵丫头,这晚上要吃些什么啊?不会是客店里头的食物吧?”
灵灵笑着觑了他一眼:“客栈的东西有什么不好?我瞧着挺不错的啊,晨哥哥你说是不?”她转过头,挑起秀眉,静待沐晨的回答。
沐晨笑道:“我瞧着是不错。”他见灵灵似乎稍微打起精神了,心中高兴,所以言语间自然就偏向灵灵。
林毓雪听他们的对答也是不禁失笑,她擦了擦眼角因大笑而产生的的泪水,道:“不错不错,我瞧着也是很不错的。”她连说的不错,倒不知道是在赞沐晨和灵灵所言,亦或是真在称赞客栈做的饭菜。
苍茫上人撇了撇头,有些别扭地说道:“你们嘴怎么不挑,连那等难吃的东西都吃得下。”
灵灵莞尔一笑:“喔?不知道是谁在数日前,吃到一间客店的午饭,之后几日都对那顿饭赞不绝口呢?”
数日之前,在他们去寻林毓雪几日不果的情况下,苍茫上人提议先到不远处的客店稍微歇息一会儿,于是,三人这就进了那间客店。不料,小二上菜时,那菜色的样儿虽说不上是秀色可餐,可是食物中的「香,味」都占了个十成十,让苍茫上人吃得津津有味,对其念念不忘。
苍茫上人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哈哈。这种不重要的小事,不用记得这么清楚嘛!”
灵灵笑着说道:“是吗?可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小事儿哩!”她却是打定主意,要同苍茫上人为难了。
苍茫上人作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啊!乖徒儿你瞧,我还没有教你什么好玩儿的呢!”
灵灵好奇的觑了觑他,问道:“要教些什么好玩的啊?”她心中好奇,便暂且将为难苍茫上人的主意推迟一会儿。
苍茫上人扬起头颅,故作傲然地道:“嘿嘿,就前些日子原本要教你的仙术啊!怎么,你不想学了?”
灵灵灿然一笑,道:“怎么不学?这自然是要学的啊!”她眼馋这飞行之类的术法很久了,一想到现在自己也能和沐晨一同御剑飞行,心下就雀跃不已。
苍茫上人也不废话,直接喊灵灵一声,要她站到他的身前。他清了清嗓子,说了一长串的咒术,说到最后一字时,食指恰巧点上了灵灵的眉心。
只见灵灵的眉心处,顿时闪烁着蓝紫色的光芒,光芒微微一闪,便即消逝,没入到了眉心处。
灵灵拧起眉头,不解地道:“这是怎么了?”
苍茫上人笑着拍了拍手:“成啦!我刚刚把那些仙术法门儿,都传给你了。你也不用碰上那练个十载八载,还是一事无成的窘境了。”他说到这里,手一抬指着自己的鼻子:“而这些,你都得感谢师傅我。”
灵灵仍是有些儿不知所以,疑惑地盯着苍茫上人不放,希望他给她个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