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见沐晨似乎不愿多提法术之事,只围绕着一些蜀山的逸事来说。她素来聪敏,自诗知道沐晨不想透露关于法术的一些事情,心道:他师门之事,怕是不便让我这外人知晓,他既不想说,我再死缠烂打,反显得不识时务。她这便也决定不再多问。
灵灵随后又是想到:不过,素闻族中长老说,我苗族自古巫女都会些许巫术,不知跟他们的法术相比又是如何。可惜,我这巫女没做个几天就不做了,倒是不能比上一比,这倒是有些可惜。
这时,她突然瞧见不远有些儿热闹,不由好奇,这便拉着沐晨的袖子,赶到那边瞧瞧去了。
灵灵逮住附近一个中年妇人,她这就好奇地问道:“这位大嫂,你可知道这儿是在做什么?”
妇人看灵灵身着一身男装,又同沐晨走在一块儿,面色不禁有些怪异。她努力地扯起嘴角,道:“你说那儿吗?那儿是在招亲呢!恕我多言,不知小公子你同这位是?”
灵灵笑道:“这位是我家哥哥,我们今儿个出来玩,哪知就碰上这等妙事。”她虽是聪明,可到底是未经世事,不清楚妇人为何如此疑惑。虽对她的问题感到有些儿奇怪,可眼前有更有趣的事情,这才放下这些疑问。
妇人听完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这般啊!那儿是林家正在招亲呢,好像是出了一题,谁答对谁就可以上去和林家小姐比试下武功,赢了才可以把她娶回家。”
灵灵道:“好端端的,何必如此麻烦。又是文,又是武的,这该多累啊!”心中却在嘀咕:又不是在招驸马,何必允文允武?
灵灵看这么多人过去答题,心下也觉得有些有趣,便笑道:“哥哥,我们也过去瞧瞧吧!”不等沐晨答应,便自动拉住他的衣袖,到了比试会场。
门口站着的是一名中年汉子,见两人过来,便道:“两位也是要来比试的吗?这是题目。”他从手中的纸中抽出两张给两人。
沐晨摇摇手,示意自己不用。灵灵也知道他对这个没兴趣,就不劝他,自顾自地拿了去,高高兴兴的答了起来。
纸上却是只写了一题:烟锁池塘柳
灵灵微微蹙了蹙眉,心道:这位小姐肯定不想嫁人,这才出了这对子。不过,这区区一个对子,又怎难的了我呢!她展开微蹙的眉,微微一笑,接过笔,轻轻沾了点墨汁,这便提到:桃燃锦江堤。她的字甚是好看,既无闺阁女子中的娇柔,也没有男子的豪狂。字就如此印在纸上,清清淡淡的,雅致的字迹中,却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灵灵写好后,略微自得地笑笑,便将纸递给了汉子。汉子接过后,只觉上头的字好看,却是不知这对的到底好是不好。他对灵灵点了点头,这就进去将纸给了上头的人。
不多时,汉子又走出来。他恭恭敬敬的对灵灵说道:“这位公子,还请到内堂一叙。”他却是只邀灵灵,不邀请沐晨一同进去里头。
灵灵见此,倒也不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汉子知灵灵是要沐晨一同去,见此跺了跺脚,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两人都带进去。
一进内堂,便传来一声娇脆的女音:福伯,人可请进来了?
福伯恭谨的道:“小姐,人请进来了。”手微扬,示意灵灵走上前。
灵灵看他如此,不怒也不急,慢悠悠的走到小姐面前五尺外,微微地笑着任小姐打量。
小姐见灵灵这般,不着脑也不会心焦,顿时觉得有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笑容有如清晨第一缕阳光,清雅柔和,衬的她的面容更显娇丽。
小姐嫣然一笑,顽皮的道:“你这人可真是有趣。字写得好看,对子对的好看,人长得也好看。”
灵灵笑道:“哪里。小姐才是真正的聪敏漂亮,那对子可出的真好。”她刚刚见小姐这样,暗暗打消一些警惕,跟小姐说笑起来。
小姐笑道:“漂不漂亮我可不知,可这对子你可夸对啦!我说,这绝对是个绝对。”说完后好像想到什么,吐吐舌道:“这个绝对是......算了,你懂得!”
灵灵见她如此作派,不由也是一笑,道:“谈了这么久,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她看小姐这个性子,不禁想跟她交个朋友。
小姐豪爽的道:“我叫林毓雪,钟灵毓秀的毓,皑皑白雪的雪。你呢?”
灵灵笑道:“我叫灵灵。”她却是不说自己是哪个灵,存着让对方猜上一猜的心思。
林毓雪微微挑起眉,笑道:“我想想,是凌空而上的凌,灵气的灵对不对!”
灵灵暗吃一惊,心道:这小姐果真聪明。凌倒还好猜,毕竟姓氏只这一个,可名字却是难着些。倒不知道她是怎么猜的?
林毓雪笑道:“你是不是想我怎么猜的!我告诉你吧,看你这副模样,自是不可能用金铃铛的的铃这等俗气的字。原先,倒是还有几种可能,可你的眼睛倒是同我说你定是灵气的灵了。”
灵灵也极为聪明,她听到第三句初就知道了林毓雪为何猜到,心道:可你终是没猜准第一个字。想到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林毓雪轻轻笑道:“那我就叫你凌哥哥,你叫我阿毓吧!我爹娘都这样唤我的。”随后嘟囔道:“原先也想叫你阿灵的,可听来不好听,又没有......”说到这,声音已是极小,最后甚至不继续说下去了。
林毓雪问道:“凌哥哥,这位又是?”她说到这里,才看到灵灵身后的沐晨。
灵灵笑着说道:“他叫沐晨,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和沐晨相识不久,虽然想夸夸他,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到嘴的只有「很好很好的人」了。她这样说完,自己也不禁为刚刚的话脸红。
林毓雪轻笑出声,道:“凌哥哥,你说话儿真是有趣。”她见灵灵害臊的模样,不由打趣道。
灵灵听了嗔道:“好啊!你不去招亲,却来打趣我。”
林毓雪听了,脸色却是一沉,道:“凌哥哥,你适才是说什么?既然你已经答了那道对子,又见了我面,知晓我的名儿,你难道不知我的意思吗?”
灵灵暗叫不妙,心道:莫非她看上我,要我当她的良人?不会如此吧?思及至此,她强笑道:“什么意思?”
林毓雪道:“我......我喜欢你你真不知晓!”若不是喜欢,怎么可能将自己的闺名告诉他呢!她说完,脸上升起两片红云,垂下头来,双目偷偷瞄着灵灵。
她满目情意的凝视着灵灵,看的灵灵心中发慌。
灵灵不去看她那含情脉脉的眸子,头垂得低低的。她一听又是惊道:“你,你不是说笑罢!我......我不喜欢你啊!”心道:莫非此人喜欢女子?她却是忘了,此刻自己已是身着男子装束。
林毓雪怒道:“我为什么说笑!还有,若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对对子!”她的双目紧紧凝视灵灵,看着她那改作男装,从娇俏变得俊逸的脸孔,看着不禁又是红云遍布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