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许久不见。”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达人灵魂的声音由远而近。一片蓝色闯入了叶灵的眼帘。
叶灵反应倒也灵敏,立即半蹲行礼:“雪公主圣安。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雪茹似是与叶灵不太和睦,走到叶灵面前,淡淡地说:“不愧为名震一时的柳氏与丞相之女,不仅相貌出众,气质也与众不同。你母亲柳云菲母家家世显赫,你父亲又贵为当今丞相,这等身份在宫中也算高人一等……”
叶灵的腿有些麻木,便自顾自地站直了身“叶灵愚钝,望公主明说。”
雪茹微微笑了笑,朱唇轻启:“雪茹也不在这儿与小姐瞎唠了。只是有一件事想请叶灵小姐帮忙。”
叶灵看准时机,接话道:“您有什么但说无妨。”
一阵轻声交谈。
“三小姐是个聪明人,如何选择便看你自己了。”
次日,京城里传遍了雪茹公主离京之事,相府里传遍了叶灵昨日与雪公主在门口相谈甚欢。其实这传得哪有个准头?雪茹离开皇宫就是离京了,叶灵与公主瞎唠就是相谈甚欢了?
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呢。
“父亲大人。初春时候,圣上便要选秀,我宰相府也当出几名女子。不知父亲可有定夺?”
“此事也正令我烦心。家中只有一个正室,一个妾室。你母亲有你一女,你白姨娘又有两女一子。家中只有此四子。三女却又都到了出嫁的好年龄,若是将你送进了宫,你母亲怕是得孤独伤心好一阵子,但若是送你两个姐姐,又怕你……”
“父亲勿烦,一切由父亲做主便是。母亲和我您全然不必顾虑。”
折腾了好一番,叶灵才走出宰相屋子。长舒一口气,这古代人说话好累啊。
如果不出所料,被送进宫的,一定是自己的大姐,叶雨。此人心机颇深,想来在宫中也能身份不低。虽然与叶灵向来不和,但入了宫好歹是宰相府的人,终还是要想着家里的,这样的话雪公主吩咐的事也算是完成了。那么,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享受古代的生活了。
几月时间匆匆而别,这日,京师——紫林,下起了清洛六年的第一场春雨。皇城里也接来了重重选拔后脱颖而出的十几名秀女,只待在“存芳苑”学习礼仪,小住后,觐见圣上。圣上再亲自挑选,所选女子便可入宫为主或赐给某个王爷之类的贵人。
雨还未停,小院石阶上,屋檐下,一袭粉衣的女子正在宣纸上写着什么。微微抬头,皇甫雪茹眼如一汪深潭,令人琢磨不透。宣纸上几行小楷工整秀美,字如其人。还未印章,雪茹先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此印落定,你便是满足了?”雪茹不知对着何人说话,但话说着,还不忘喝口茶。
“上好的‘雨香茶’,不错,很应景。”暗处走出一名青衣女子,赫然便是雪茹曾经的好姐妹——清清。
雪茹举起茶壶,看向清清。道:“来一杯?”
清清缓缓摇了摇头,开口:“最后一次了,此后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实在不行,就承着昔日的姐妹之情吧。”
“对你,岂还会有丝毫情谊可言?”雪茹轻轻反问。
“呵。罢了。谁叫你那个哥哥不肯配合?”
雪茹放下茶杯,盯着清清道:“你竟能寻到此地,真是令我吃惊。”
清清感慨着:“不容易呐。……你好好想想,三日后,我希望在大殿上得到你的答案。”
话音刚落,清清便不见踪影。
“谁容易呐……”
雪茹走下石阶,淋着雨,走向小院的某个角落。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是一男子声音。
“轩辕烨,这么跟着好玩吗?”
“呵呵。对你,有趣极了。”抬起头来,竟是夜凝国那三皇子。
轩辕烨目无旁人地走到石阶上,欣赏着皇甫雪茹的大作。雪茹一下闪身便到了轩辕烨身前,一下把画从桌上拿起来,不让那个皇子看。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轩辕烨把脸凑近雪茹,柔声道。弄得雪茹满面通红:“那……那个什么皇子,你个妖孽!坏人!”“哈哈哈哈!没想到堂堂雪茹公主也会显露这般娇色。”此话一出,雪茹脸上的娇红更浓。但不忘还嘴着:“没想到堂堂雨凝国三皇子也会如此死皮赖脸!”此时的雪茹如孩童般好不可爱。
“哈哈哈哈,本皇子的一切只为了你……”雪茹羞得已语无伦次:“你……你……你个大坏人!你……离开!离开!”
轩辕烨大笑几声挑逗地看了一眼雪茹便识相地离开了。
雪茹生气地坐在石凳上,大口喝着杯里仅剩的茶水。
“呵呵!没想到雪公主也会有如此模样。沦陷了,沦陷咯!”
孩童银铃般的笑声闯进雪茹的耳朵,可附近却看不到半个人影。雪茹不禁严肃起来:“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