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已经13岁了,她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去上学,因为她很早之前就被退学了,并且再没有学校愿意接收她。
她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和学生们自然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的人,甚至还有还有的学生和老师带头欺负她。不过自打学校里开始“百兽奔腾”、“群魔(兽)乱舞”后,欺负小女孩的行为就停止了,或者说,是从行为暴力变成了冷暴力。
所有人都在她身后指指点点、冷嘲热讽,所有人都自觉、不自觉地远离她。后来校方表示压力实在太大,叫来了女孩的母亲,希望可以让女孩退学。
整个谈话过程,从校长、老师轮番抱怨小女孩带来的麻烦和灾难,变成女孩母亲不止埋怨女孩,到最后,双方一同谴责女孩。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就在他们要上演全武行的时候,一只比熊小不了多少、全身漆黑、脑袋比身子还大的带蝠翼的魔兽破窗而入,几人才闭上了嘴,然后争先恐后地离开校长室。
等房间中只有小女孩这一个人类后,她才伸手摸了摸魔兽的脑袋,惹来魔兽一阵不满的叫声,不过它并没有躲开。
“吞吞,我不是让你不要来学校嘛,你倒好,不但自己来了,还把小红、大壮和小龙也带来了。”
吞吞咕哝了几声为自己辩解,小女孩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不过你们都误会了,校长、老师和同学们其实很喜欢我的,妈妈肯定也是希望我能留下,所以才来找校长谈话的。”
吞吞此时叫得更大声了,不仅如此,它还上蹿下跳的,似乎想用动作来加强说服力。
小女孩听着,露出了难过的神情说:“是吗,原来……他们并不喜欢我啊,刚才,他们也是希望把我赶走啊。”
见小女孩难过,吞吞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然后它伸出长长的舌头把女孩的脖子给包裹住,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想勒死女孩呢。
女孩把手轻轻地放在舌头上,淡淡地说:“好像,给他们添麻烦了呢……我们走吧。”
说完,小女孩踏上窗沿,纵身跳了出去。这里是5楼,就算摔不死,以小女孩那身体素质,估计也会摔残疾。不过她根本没有害怕,下一秒,一个5米长的蓝龙出现在她的下方,一下子就把坠下的小女孩给接住了。
蓝龙驮着小女孩往回飞,还特意用臭屁的眼神看了一眼飞在身边的吞吞,气得吞吞哇哇大叫。
“你现在还小,你之前不是说起码还要十年才能长到驮我的程度吗,等你长大了,就换你来驮我。”小女孩安慰吞吞道。
这下轮到吞吞得意忘形了,不过蓝龙根本不搭理它。
在他们下方,学校的一众师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龙、一兽从天空飞走,校外,还有一群陆行的魔兽也跟着离开,他们多少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喂喂喂,我是校长,我宣布...”学校广播中传来了校长的声音,十几秒后,得知小女孩被退学消息的学生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欢呼。
回到小镇上,蓝龙在一片空地处落下,其他的魔兽也很快就围了过来。
女孩告诉了它们自己被退学的消息,跟学生们一样,魔兽们也欢呼起来,不过原因不同就是了。
在一众魔兽中,有4只比较特别,具它们自己说,它们几个长大了都是神兽的实力,可以傲视群兽。
第一只就是被叫做吞吞的魔兽了,它是一只吞吞兽,特点是能吃,成长为神兽后基本就具备了上吃天、下吃地、中间吃雾霾的实力。
第二只是蓝龙,它有着西方巨龙的外形,擅长使用魔法,据说祖先就是掌管魔法的守护巨龙,不过被一只黑龙给骗了,后来发疯让一帮人类给杀了。
第三只是一坨软趴趴的岩浆状魔兽,它是“炎炽兽”,身体可以融化周围的东西,不过它可以改变自身的温度,不然走到哪就得融到哪。
第四只是一头3米多高、大猩猩一样的魔兽,叫“金刚兽”,不同于一般的大猩猩,它长了四条手臂。
不用上学了,女孩就每天和动物、魔兽们嬉戏、玩耍,日子过得也很快乐。直到有一天,一辆黑色SUV来到了小镇,停在他们家门口。
从车上下来了3个人,两男一女,虽然有男有女,不过几人都是一身西装。进了女孩家里、见到了女孩和她的父母,一名黑衣人掏出证件说:“你们好,我是丹哲尔学院特勤组的,今次前来是要接收她……”说着,男人指了指已经13岁的小女孩,“不知几位是否同意。”
因为小女孩“过于危险”,所以丹哲尔学院破例前来接洽,不过他们现在也不是一定要带走她,毕竟学校方面希望孩子们可以成年后再做决定。
“丹……丹哲尔学院?好好好,我同意,我老公也同意。”女孩母亲忙不迭地点头,然后接着说:“其实,这个孩子跟我们没有学院关系,她是我们捡来的。他爸,你说是不是啊?”
被老婆暗里捅了捅的老公先是茫然,然后“恍然大悟”一般说:“没……没错,是捡来的。你们快点把她带走吧,还有,她的事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千万不要处罚我们啊。”
特勤组的几人先是解释了一番,试图打消两人对于丹哲尔一些奇怪的误解,然后又问女孩:“你是怎么想的呢,说实话,你虽然很危险,不过现在年龄还小。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可以等你成年后再来,但在那之前,希望你可以安分些。”
小女孩听完男人的话后没有马上回答,她转头看着她的父母,虽然现在他们根本不承认是自己的父母了。过了一会,女孩开口说:“你们,希望我去吗?”言语中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更没有,希冀。
女孩的父母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孩,在他们的印象中,3岁之后就再没听过小女孩说话,他们一度以为女儿是因为残疾才导致无法说话的。
“我……我希望你去。”父亲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接触女孩的眼光。
“啊啊,我,我也希望你去。你刚才也听到了,那里其实挺不错的,你在那也可以过得很好。”母亲温柔地说着,上一次她展露温柔恐怕还是十几年前新婚不久的时候,不过此时她的温柔,更令人心寒。
“我知道了,”女孩还是那不含感情的语调,然后对着特勤组的几人说,“我们走吧。”
说完,女孩率先出了房子,把手指含在嘴里吹了声口哨,很快,包括吞吞它们4个在内的几十只魔兽都围了过来。
“我要离开了,去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不会回来了。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一起,我可以带着你们一起走。”女孩摸摸这个魔兽的脑袋,又捏了捏那个魔兽的小脸。
得知小女孩要离开,一众魔兽瞬间变得不安分起来,叽叽喳喳地发表着看法。
“都……和我一起吗?好吧,那你们先进来吧。”小女孩在手边创造了一个巨大的白色旋涡,魔兽们一只一只走了进去,等所有魔兽都进入后,女孩收起了旋涡。
“上车吧。”之前一直说话的男人提醒女孩。
“那个,你要是忙的话,可以不用回来的。”女孩母亲冲出了房间,扒在门框上朝女孩喊了一句。
女孩没有回头,默默地点了点头。
上车后,特勤组的几人没有说话,毕竟看到刚才那一幕,几人的心情都很压抑。不过这种压抑中还透着一股安慰,像他们这种年年往回带人的工作,经常看到父母和子女分开时的依依不舍,每看到那种场面,他们就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人。
虽说丹哲尔并不是什么黑暗、邪恶的所在,可毕竟要将他们的孩子带去那样一个地方,他们的孩子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能回家,所以每次执行任务,他们情绪都不怎么高。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像女孩这种的情况,在他们看来,能让女孩离开家、去丹哲尔,无疑是一种“救赎”。
……
女孩离开后,两口子过上了安生日子,从那之后,女孩果然没有再回来,于是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快乐。
其实,女孩每年都有回来,只是她没有让那两人发现而已。又过了几年,再次回到这里的女孩远远看着曾经住了十多年的房子,发现房子的样子变了,里面住的人也不同了。
随便找了只老鼠,女孩知道了原因。半年多以前,女孩父母的房子失火,她的父母也葬身火海,之后有人在那里建了新房并住了进来。
得知消息的女孩让老鼠带着她去父母的墓地,在一座小山上,女孩找到了父母的墓碑。然后,她就静静地看着墓碑,脸上、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
“我该走了,明年,我再来看你们。吞吞……”一个白色旋涡出现,已经长大、身长近10米的吞吞兽出现,双翅一展带着女孩就飞走了。
离开的时候女孩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避其他人,所以很多小镇居民都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魔兽飞向远方。
“那个,就是那家伙的魔兽吧,她竟然回来了,该不会是报复我们来的吧。”
“你是说,那个被送去丹哲尔学院的女孩?”
“啊啊,就是她,那家伙很危险的,从小就被人讨厌。”
“她很危险吗?按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早就被她给杀?”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而且,进丹哲尔的家伙有好人吗?她已经离开好几年了,干嘛突然回来了,真晦气。”
一众镇民议论着女孩,抱怨她打破了他们平静、安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