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疆一带有一个门派,里面的人都姓风。门派人数最多的时候只有十八个人。一般都是七八个人。那最多的十八个人的一代有兄弟八个,是一胎所生。从那以后,门派的人就多了。
这个门派以训养各种毒虫毒兽闻名,人称毒兽门,也叫风毒。每一代的当家人人都称“毒兽王”。而狼老哥用刀砍着的,就是他们训养的一种毒兽。这种毒兽全身透明,和蝙蝠很像。传闻是蝙蝠和雪貂被毒兽王经过三十多年的时间培育出来的,一千年来人听到骷髅飞貂是闻风丧胆。
骷髅飞貂。这个和老鼠大小差不多的东西就是骷髅飞貂,它有一对翅膀,其毒无比。被骷髅飞貂咬了或者抓了,三十天左右全身会变的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骨骼结构。当全身都变的透明后,身体会变的和玻璃一样,最后碎裂。连血液都是透明的。江湖上无人不知骷髅飞貂。
雪貂的速度本来就很快,又多了一对翅膀,身体也小了,所以骷髅飞貂的速度和闪电一样。
这些都是狼老哥告诉我的。而现在狼老哥就在对付一只骷髅飞貂。
狼老哥头上有些汗,却伤不了骷髅飞貂。要不了十几分钟,只要狼老哥的体力不支,速度慢下来,那狼老哥……
我不敢想一个人全身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骨骼,最后和玻璃一样的碎裂。而这个人还是藏狼——和父亲一样的狼哥!狼老哥!
……
狼老哥站在那看着我,人都看着我。狼老哥大声喊着,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说过话。
“藏冰,你…你疯了”。这是狼老哥喊的。
我看着狼老哥笑着说:“老哥,我没疯。我这么半死不活的,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说完我看着钻心般疼的右手,有些僵硬的攥着一个有点透明的像蝙蝠一样东西——骷髅飞貂。
骷髅飞貂已经死了,身体也和烂泥一样。只不过它还死死的咬着我的虎口。
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窜到狼老哥跟前,他一愣我推开他然后一把抓住空中的骷髅飞貂,骷髅飞貂咬住我虎口时的感觉:很平静。
虽然我手上戴着手套,我还是看见从虎口流出的血不在鲜艳,慢慢透明。
我走到门边让小鲁班打开门。我跳了下去,走到蜷缩在角落的白毛鬼煞跟前。看着蜷缩的更小的白毛鬼煞,我回到门下面用左手抓住小鲁班扔下来的绳子,被马子淘和小鲁班吊了上去。
我看着狼老哥笑着说:“老哥,我就这么攥着,我们走”。
走是因为就连死了的骷髅飞貂白毛鬼煞也害怕。
没有人说话。血禅兽在我肩膀上。
中间的门开了,通道后的门也开了。我们听到身后石室牢房里的轰隆声,却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除了鬼煞的低吼声。
有气流扑面。
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门里是一个更大的石室。墙壁前有许多石雕:人或者动物。
中间有一个棺材。
刘老五开口道:“十六个石雕,十六个鬼煞”。
石雕没有变化。
气流是从右面的一个洞里进来的。
刘老五说这个洞通向外面,外面肯定下雨了。因为气流是外面的风,空气中有雨的味道。
凌晨四点。洞很长,弯弯曲曲,上上下下,是一个裂缝。
下午三点。天空有太阳。空气很清新。身后有一条绳,二十多米的绳。绳的另一头在山崖上的裂缝里固定着。
我拿掉了手上的骷髅飞貂的尸体。刘老五烧了它。
七点,天黑了。我们在距离一片石林有五百米的地方休息。因为我们是从另一边走过来的。
很压抑。因为没有人说话。
我很想摘下手套看看,狼老哥摇着头抓住了我的右手。很用力的抓着。
我站在那里,看着一块石头,身体有些僵硬。突然,一种冲动,我用尽力量踢在石头上,一块,两块,三块……石头碎裂的飞出去。我的脚疼,很疼。心里却很舒服,舒服的我抽泣了一下。然后想到一个和我一起吃饺子的人。心里想等我的人会不会就是和我一起吃饺子的人。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思琪”。
狼老哥的烟斗出现在我视线里后,我停了下来。手脚颤抖着。
我狠狠的抽着……
直到平静下来。
回到大家旁边坐下后。刘老五看着我,然后看着狼老哥说:“老爷子是什么打算”?
狼老哥把装好的烟点着抽了两口说:“去苗疆”。
刘老五道:“我也去”。
马子淘说道:“对,找毒兽王。老爷子,我也去”。
大峡谷附近。镇子。
人散了。
赵联寿说:“老爷子二爷,有用到我的地方让刘老五通知我”。
黄子通说:“老爷子二爷,我们师兄弟俩是闲人。功夫我们不行,二位只要让人打个电话,我们马上到”。
李行说:“告辞”。
李诗悦只是回头看了看我。
还剩四个人。狼老哥,我,刘老五和马子淘。
一路换车。狼老哥好像知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