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很头疼,无比的头疼。
胤禛看着面前的女人,头很疼,头无比疼。
可是,再疼他都必须开口。他很无奈!他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面前站着两个宫装女子,都是面容清秀婉约的类型。你你你……别看,就是你……别装不懂这些人来干嘛的!
沉吟许久,胤禛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你们等会去福晋屋子里伺候吧,以后都听福晋的便是。”
两位宫装女子对视,眼里都是一丝狐疑。难不成……雍亲王不知道她们来的意思?正欲开口说话,却看见坐着的那个男人冷冷说道:“怎么?不知道在哪里了?有问题?”
一连三个问句,两人却答都不敢答。只好福身说道:“奴婢遵命。”
好不容易离开了这冷冷的气场,其中略矮的一个女子低声跟同伴说道:“这雍亲王福晋还真是厉害呢!”看看,送进来的女人居然还要送到她那去调教,可怜的雍亲王啊……居然连这点自由都没。
胤禛自然不晓得两人对自己的议论,那拉氏也不会听见这诽谤,不然肯定会跳出来狠狠的教育两人一番的,毕竟王府内院,哪能这么议论的!
虽然人已经被他丢到了福晋那,胤禛还是头疼。
弘历那小子的后遗症啊……还没过百日呢……不说宫里以赏赐名义放下来的两名宫女了,就是几个兄弟或者有些官员……都开始往王府里塞女人了。饶是淡定如他啊~也想站到那群人面前问一句:“你们都吃饱了没事做?”实在是……他又忍不住叹气了,知道这个下午算是白费了,与其跟那些人生气,不如去好好看看还在襁褓之中的儿子。
想到就做,脚步移啊移……移到一半,却看见李氏站在旁边。
不得不说,胤禛对外人而言所剩无几的耐心还是基本上都给了家人。他向来是个恋旧的人,不然以他的身份早该是女人一堆又一堆了,而说实在的,他现在的家眷数量比起一些大臣来,都属于不够看的。
胤禛微笑着问她:“怎么了?”
李氏有些哀怨,她刚从那拉氏那里出来,当然晓得两个宫女的事情。只是当家主母都没说什么了,她这个连侧福晋都不算的女人又能说什么。只好压住心里止不住的妒忌,比起年轻的女子们……她已经老了啊~眉宇间淡淡的惆怅:“最近时儿总是喊头疼,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胤禛脸上依旧淡淡笑着,心里却在想,很好很好,年秋月这招后继有人了。“嗯,喊太医了没?”
李氏怯怯的抬头:“还没呢,不敢麻烦太医。”
胤禛微微皱眉:“以后有事就去喊太医吧,毕竟,爷就弘时跟弘历两个儿子。”一句话安抚了李氏的心情,让她淡淡的笑了出来,“那爷要过去看看嘛?”
夜里。
“桃花朵朵开啊~”宁笙筱趴在某人身上,悠悠一声叹息。
某人轻轻挑眉:“笙笙想看桃花了?怕是要等来年三月了吧!”
张开嘴巴咬了他的肩膀一口,“你又转移话题,明明晓得我不是说这个的。”宁笙筱对他这态度很是不满。
都说的这么直接了胤禛也不好意思继续装傻了,只好略略尴尬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多事情。”
宁笙筱很是忧郁,这个男人明明都已经老到三十岁啦!(宁笙筱总觉得在古代三十岁就算中年了……)发泄的捶了捶他,“还说呢,以前都没这事情的,为啥偏偏是弘历出生之后啊!”胤禛失笑,“这只是凑巧罢了,没什么的……”宁氏侧福晋显然没有准备这么轻易放过他:“宫装丽人啊~四阿哥真的不好好考虑下?”经过权威检测,酸度高达镇江陈醋。胤禛听她酸酸的语气,又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考虑什么?考虑笙笙也穿宫装我看?”宁笙筱听了差点被呛死,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制服癖的源头么……脸微微一红,哼声道:“我是不是应该适时的扮下贤良淑德,跪下来劝四阿哥应该雨露均沾?”胤禛摇头,揉了揉她的头发,“笙笙啊~你也太能想了。”含住她的耳垂,低低说道:“这好像是长孙皇后的行为吧?”
说到长孙皇后,宁笙筱就想到当年她跪御书房的事情了,腿都差点跪成不是自己的啊~结果最后咧,还是被她生出弘历。忍不住掐了掐胤禛,“真不晓得为啥要生这么多孩子?”
一谈到子嗣,胤禛总是有些无力。一个正常无比的男人,都不喜欢人家这么谈论的吧!摸了摸宁笙筱柔软的长发,胤禛有些苦涩的开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手里不知不觉用了些力,“没办法,那些老臣……”无论如何,一个继位者必须有下一代的子嗣不是么?只是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宁笙筱很是喜欢胤禛抚摸自己的头发,她会觉得像一只猫一样被宠爱。她享受的眯起眼睛,懒懒的丢下一个雷:“何况,要继位就必须有子嗣对不对……”句子是问句,语调却是肯定句。
胤禛睁开双眼,手上微微用力,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清冷:“最近宫里有人找过笙笙了?”宁笙筱被他奇怪的问题问的有些清醒,“宫里有人要找我么?”
胤禛有些好笑:“笙笙,你这样子我会怀疑你在故意敷衍我的。”很是有问题啊~先是长孙皇后的话,又后来是继位的话,他还真不晓得他家小小的侧福晋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野心”?
许久都没听见宁笙筱的回音,胤禛估计她已经睡着了,手慢慢的搂住她的腰身,两人契合拥在一起。正当胤禛也开始有些睡意的时候,朦朦胧胧宁笙筱说了一句:“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胤禛失笑,真不晓得啊……原来他的侧福晋已经对他不满了呢~微微试探着问:“知道了,那要如何呢?”
好似很不喜欢他打扰了她的好眠,先是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低低模糊的说道:“嗯,反正……你要干嘛就干嘛,我信你就是了。”
即使是说的声音很低很低,模糊再模糊……很是不巧,胤禛仍然听见了。双手紧了紧,下巴顶在她的肩膀上,几乎不可闻的逸出一声叹息。